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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一眼,青青朝珍珠點了點頭:“擺飯吧?!?/br> 雖然青青只要了魚湯,但廚房自然不會只送一樣上來,除了一大碗冒著熱氣熬的雪白的魚湯外,還有炸蝦餅、胭脂野雞脯、煨三筍、醋烹脆骨四樣小菜。 青青洗了手,夾了一個炸蝦餅咬了一口,道:“這做蝦餅做的鮮,怕是剛撈出來的鮮蝦,哪買的?” 瑪瑙道:“說是一叫王二虎的冒出寒風從河里打的,特意送來孝敬?!?/br> 青青挑了挑眉,說:“爹把那個王二虎給放了?”瑪瑙不知道細節,只是聽廚房的人說了一二句,記住了個人名罷了。 朱子裕倒是知道這一節,接過珍珠遞的魚湯,笑著說道:“這是王二虎和那個楊大壯命好,這不趕上抓了一批謀逆的反賊,牢里面實在塞不下來,岳父想著這兩個人以前也沒做過惡事,第1回 犯案就栽岳父手里了,看著脾氣秉性也不是那種惡人,一人打了三十板子就將這事揭過去了,說再有下回兩次的賬一次算,逃過了發配的命運,這人能不感激岳父嘛?!?/br> 青青笑瞇瞇地說:“也是這人心里還有善念,因此才有感恩的心。也有那種你放了他,他還嫌你沒給他送到家的,這樣的人對他再好也白搭,天生的白眼狼?!?/br> 想了想太平寨那些人,青青不由地問道:“不是說抓了好些,如今都怎么著了?”朱子裕道:“叫下面縣官審著呢,但凡身上背了人命官司的都判死罪;其他的根據罪責來判刑,有死鴨子嘴硬不肯說的,那縣官叫他們互相檢舉,若是坐實了就給緩幾年刑罰,因為這個,那些人也不顧兄弟情義了,什么都往出說。還有一些在寨子里種地的做些雜事的人,一人打了二十板子也都放了,叫找些營生做,以后不許再進什么寨子,否則抓住就流放。這些人聽了都怕的不得了,都老老實實的回家去了?!?/br> 青青蹙起眉頭:“那些互相不會有胡亂攀咬的吧?”朱子裕笑道:“這些人都分開官著分開審,有三個人檢舉才給定罪呢?!鼻嗲嘞氲竭@些縣令審了不知多少案子,早對這些心中有數,自己真是跟著瞎cao心。朱子裕索性一回說完,省的青青一會問起這個一會問起那個,耽誤吃飯:“那個孟松身上背了不少案子,但之前也為審案提供了不少線索,因此審案的時候酌情考慮了一番,將他發配到了一個不算苦的地方?!?/br> 朱子裕說的詳細,青青便不再關注太平寨的那些人,拿起調羹準備嘗一嘗這鮮嫩美味的魚湯。舀了一勺熬得雪白的湯,輕輕的吹了吹,才放到唇瓣一口喝盡。這魚湯熬了不知多少個時辰,魚rou都化在了湯里,端是香醇味美。喝了湯再舀個丸子吃,入口一咬不僅彈性十足還充滿了蝦的鮮甜。 青青吃得十分滿足:“還放了蝦丸,這王二虎到底網了多少蝦???他不是被打了三十板子,此時又下了冷水,別在弄出病來,倒糟蹋了爹的好心,我這有些丸藥,讓人給他送去?!?/br> 朱子裕道:“這王二虎皮實著呢,岳父當時就賞了棒瘡藥,上了藥才讓他們走的,這會都好幾天了,既然能捕蝦,說明已經大好了?!笨辞嗲喑缘孟闾?,朱子裕便把自己碗里的蝦丸都舀給她,笑道:“這么喜歡吃,也算這王二虎立了功了,明日我打發人去瞧瞧他,給他指個路子,好叫他以后安安分分的,免得糟蹋了你和岳父的苦心?!?/br> 青青笑的瞇起了眼睛,連吃了兩碗魚湯下肚,又拿了一個炸蝦餅啃,慵懶又貪嘴的模樣宛如一只小貓一般。 也不知前一陣是累壞了,還是真的沒有公務要忙了,朱子裕晚上叫在榻桌上多放了兩盞燈,拿了本兵法看了起來。青青閑著沒什么事,想了想拿出做了一半的衣裳縫了起來。 朱子??戳藥醉摃?,伸手拿茶的時候,看見青青在做一件藏藍色的外衫。朱子裕伸手一撈,便拽起一個袖子,不禁笑的十分得意:“這是給我做的?”青青看了他一眼,一臉無辜:“不是,給我爹做的?!?/br> 朱子裕聽了立馬不干了,書也不看了,可憐巴巴地拽著青青衣裳的一角:“岳父不是有岳母給做衣裳嘛,我還沒有新衣裳穿呢!” “傻樣!”青青笑著將線頭咬斷,把針收好,示意朱子裕站起來比量比量衣裳的長短。朱子裕也顧不上穿鞋,赤著腳就站在榻前,青青拿起衣裳,在朱子裕期待的目光下左比比右比比,最后故作為難地說:“原本是想給我爹做的,怎么瞧著你穿著更合身些,等做好了給你穿吧?!?/br> 朱子裕忙鞠躬作揖,用戲里面的腔調說道:“多謝娘子!”青青被他逗得直笑,朱子裕笑著跳上了榻,把燈又挑的更亮些,說道:“大晚上的,做這個費眼睛,等日頭好了再縫?!?/br> 青青笑著說:“想做了給你過年穿的,你知道我做活慢,有時候還懶待著動針線,我怕到過年都做不好?!?/br> 朱子裕笑道:“你做什么樣我就穿什么樣,到時候岳母問子裕啊你那衣裳怎么少個袖子呢?我就說我家青青還沒做完呢,等出了正月,這衣裳就能有倆袖子了?!?/br> 青青捂著肚子笑的直哎呦,拿了個布頭就往朱子裕身上丟:“讓你胡說八道?!?/br> 這樣一笑鬧,朱子裕的書看不下去了,青青的針線活也做不了了,倆人索性將東西收起來,叫丫鬟抬水沐浴。 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倆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陣,出來時珍珠、瑪瑙已經換上了干凈整潔的被褥,躺在被窩里,倆人互相摟著胳膊,小聲說著話,只有搖曳的燭光靜靜的聽著。 一夜無眠,醒來時外面天光大亮,青青只當是醒的太晚了,連忙叫人。珍珠進來笑道:“外面下雪了。聽掃院子的本地婆子說,以往一年也就下兩三次小雪、有的時候連著兩年也不見雪花,如今這鵝毛般的雪,倒是第1回 見?!?/br> 朱子裕也醒了,叫珍珠拿來熏籠上的衣裳,扭頭和青青說道:“昨日你不還說要外面下雪,你就抱著熱茶在屋里下棋嘛,可巧今兒就如你的意了?!?/br> 青青一邊穿衣裳一邊吩咐珍珠:“叫她們從院門到廊下的那條路掃出來就好,旁的不要動也不要踩,干干凈凈的看著才舒坦?!?/br> 珍珠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吩咐,就怕他們把姑娘要看的雪景給破壞了。小兩口洗漱完一人喝了一碗煮的熱熱的黑芝麻糊墊了墊肚子,便攜手去正房屋里請安。 因下雪的緣故,原來顯得寂寥的景致都變的生動起來,連庭院的樹枝上載著厚厚的雪花。忽然一只鳥不知從何處而來,沒頭沒腦的撞到了樹上,震下來片片雪花。 青青將摔在雪里的小鳥撿了起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又將它握在手里呵暖,朱子裕探頭看了一眼說:“這鳥兒看著是個雛鳥,又撞到了樹上,只怕是活不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