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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不自在瞥了青青一眼,匆匆丟下一句:“你跟我進來!”就抱著匣子一溜煙似的鉆進了屋里。 青青滿頭霧水地看著寧氏的背影, 忍不住拿胳膊撞了朱朱一下:“咱娘跑那么快做什么?”朱朱扭過頭去, 躲開了青青探究的目光,含糊地說:“娘叫你呢, 趕緊去?!?/br> 看著娘和jiejie神情中都透著古怪, 青青多了幾分好奇,轉身進了屋。此時寧氏坐在了青青的臥房里, 見瑪瑙和珍珠也跟了進來,忙把她倆打發出去, 并且囑咐道:“守好門, 看著不許讓人在窗下偷聽?!?/br> 青青發誓, 那句在窗下偷聽一定是娘親在寒摻她。她不過是好奇她倆在嘀咕什么,可是寧氏和朱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她當真什么都沒聽清楚。 寧氏坐在桌旁, 左手搭在匣子上,右手端起茶盞喝了兩口, 自認為情緒醞釀的差不離了,這才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看向青青:“寶??!” 青青打了個哆嗦,一臉驚恐地看著寧氏。被青青這樣一瞧, 寧氏好容易琢磨好的詞瞬間忘了七七八八。 “你那是什么表情?”寧氏一臉頭疼。 “娘,你十來年沒叫過我寶了,冷不丁一下子有點受不了?!鼻嗲嘀噶酥覆弊由系碾u皮疙瘩給寧氏瞧。 寧氏順手摩挲了青青脖子兩下,又努力將話題扭回來:“青青啊, 你明天就要嫁人了,娘有些話得囑咐囑咐你。你知道嗎?這成親了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比如說,小兩口得在一個床上睡覺?!?/br> 青青很自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和我爹不就在一個床上睡嗎?” 寧氏老臉一紅,嗔了青青一眼,努力克制著心里的不自在,試圖說的更直白一些:“夫妻兩個在一個床上的時候也不是光睡覺,有時候也做些旁的事情?!?/br> 青青聽到這忽然恍然大悟,原來寧氏這是打算給自己做婚前X教育,所以她和朱朱在書房里嘀嘀咕咕好半天畫的是…… “娘,你先給我看看畫唄?!鼻嗲嗫粗蛔拥难劬M是期待。上輩子她好歹也活了二十來歲,大學時候在宿舍里,別說小黃文了嗎,就是各種字母V也都看過不少。作為一個理論知識很豐富的少女,青青唯一沒瞧過的就是一筆筆畫出來的春宮圖。 寧氏醞釀好的情緒再一次被青青打斷,頓時有些惱羞成怒:這孩子怎么話怎么多,當初給朱朱講的時候也沒廢這些事??!本想著循序漸進地告訴她兩個人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再讓她瞧一兩眼畫就得了。誰知現在話還沒說明白呢,青青就想著看畫了。 “看吧!看吧!”寧氏破罐子破摔,將畫匣子推到青青手邊,琢磨著她一會瞧見畫,定然會害羞,到時候自己再細細和她說,總比現在心不在焉的效果好。 青青一臉期待的打開匣子,第一幅畫映入眼簾。許是寧氏和朱朱特意排了順序,第一幅畫是常規姿勢。朱朱對自己的那套春宮圖怨念過深,所以她給青青畫的都是寫實風格,拿炭筆用素描手法畫出來的。 青青腦海里冒出來的一個念頭就是:“我姐這素描畫的越來越有模樣了,看來出嫁后畫功也沒荒廢?!?/br> 寧氏無語地看著青青:光溜溜的一男一女紙上,不臉紅不心跳的說什么畫技。想想當初朱朱出嫁前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寧氏頓時為自己沒有第三個女兒松了一口氣。 寧氏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語氣溫柔地說:“青青啊,畫技不重要,主要看內容?!?/br> 青青皺著眉頭盯著上面的一男一女,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個害羞的表情。說真的,這些年她也沒少臉紅害羞過,有時候被朱子裕盯的時間長了忍不住就會臉紅心跳,有時候倆人牽牽小手,也會紅到脖根。她和朱子裕在一起臉紅,那是因為彼此之間相互吸引,有喜歡、有懵懂的愛情。倆人之間的曖昧情緒、戀愛的粉色泡泡不自覺的讓人沉浸在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氛里??蓡螁我环?,青青實在代入不了任何情緒,況且她以前還看過不少更過火的,自然不會為一幅畫臉紅。 寧氏看著青青盯著畫看個沒完沒了,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青青迅速反應過來,趕緊回想一下前兩日朱子裕在自己耳邊說的悄悄話…… 一絲絲紅潤爬上了青青的臉頰,青青將畫放在一邊,眉眼里都是羞澀和不安。寧氏這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原來閨女是太遲鈍了,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將匣子蓋上,寧氏和青青努了努嘴:“那畫瞧見了,等成親的以后兩口子都要那個樣,你是女孩子,不會沒關系,只管躺著就是。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會有些疼,你咬牙忍忍就好了,千萬別把子裕給踹下床去,知道嗎?”青青咬住嘴唇忍住笑意,微微地點了點頭。 寧氏好歹算是把婚前教育工作給完成了,她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這個匣子你要收好,等成了親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打開瞧瞧。你姐她……她給她你畫的很詳細……”寧氏說完匆匆忙忙的就走了,等出了門還不忘一把拽走坐在廊下的朱朱。 青青追到門外,一句話都沒來的及說就見她娘拉著她姐跑沒影了。珍珠一臉霧水地看了看青青:“夫人這是怎么了?” 青青一臉認真地說:“許是想起了什么事忘吩咐了,趕緊打發人去辦?!?/br> 看了眼倆個丫頭深信不疑地表情,青青笑了笑,吩咐道:“守好門,不許旁人進來,我略微躺一躺?!闭渲楹同旇艘宦?,搬著小杌子堵著門口坐下了。 青青抱著匣子坐在床上,一張一張拿出來欣賞,不得不說朱朱在這上頭真的是用盡了心思,人物畫的逼真不說,連表情都畫的惟妙惟肖;至于姿勢嘛,理論經驗豐富的青青敗給了實戰性人才朱朱:懂得可真多,好些種她以前都沒聽說過。 當晚,徐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的時候,青青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朱一眼。 朱朱:…… 吃罷了晚飯,沈雪峰領著朱朱回家了。青青陪著徐婆子說了好一會話,又替她按了回腿腳,才隨寧氏回房休息。 青青平躺在床上,寧氏側躺在她外面,支著胳膊看著她,心里既有喜悅又帶著絲絲的酸楚。女兒大了,要嫁人了,以后不能每日陪伴在爹娘身邊,說不定得十來日甚至一個月才能見上一回。又想起自家夫君說今年怕是要外放,也不知會到什么地方做官,那時與青青一別少則三年,多則六年九年,只怕自己再見到時,女兒都帶著兒女喊自己外祖母了。 越想越難受,寧氏頓時淚如雨下。青青唬了一跳,連忙爬起來拿帕子給寧氏擦淚:“娘不哭,娘若是舍不得我,我明日不嫁了?!?/br> 寧氏的眼淚頓時止住了,沒好氣地看著她說:“這是皇上指的婚、定的日子,你有幾個腦袋不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