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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聽見院子里兩個女兒的悄悄話,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待藥汁慢慢涼了下來,徐鴻達起身從藥桶里出來,拿熱水沖洗了一遍身上,擦干以后換上干凈的短衫,到庭院里連做了三回五禽戲,覺得自己氣血十足、筋脈暢通,渾身像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不禁連續大喝了幾聲。 朱朱捂著耳朵從廂房出來:“爹,你喊什么?”隨即出來的青青一臉幽怨:“文道長的畫像就差一雙眼睛就畫完了,你喊一嗓子我畫壞了一只眼,又喊了一嗓子結果另一只眼也畫壞了,你怎么賠我?” 徐鴻達聞言連忙進青青的書房去看,只見一位青衣飄揚的道長站在山巔之上,他修長的手指握著一卷書,面上表情冷淡,眼神……額,翻著白眼…… 徐鴻達看著這雙熟悉的白眼,身不由己地顫抖了一下,有些糾結的安慰小女兒:“青青其實也不算畫壞了,平時文道長看我的眼神就是這個樣子?!?/br> 青青:…… 朱朱:…… 此時正在某處看書的文道長,不知為何想起了徐鴻達那個蠢弟子,當即不由地主的翻了個白眼:“哼!” ************ 在家休息了十來天,會試的成績放榜了,和當年的鄉試一樣,徐鴻達老神在在。只是當年他斷定自己考不上,如今他斷定自己榜上有名。果然不多時,看榜的侍筆還沒回來,朱子裕先來報喜了:“徐二叔大喜,您考中了會元,第一名!” 正忐忑不安等成績的徐家人聞言歡喜不已,不等報喜的人來,先去門口放了鞭炮,朱子裕趁著人多混亂,終于湊到了青青跟前,邀功的挺起小胸膛來邀功:“一早托了人,還沒貼出來就先抄了一份回來?!?/br> 青青見他滿臉自得,忍不住直笑:“看來這幾年你混的不錯啊,到哪兒都能托到人?!?/br> 朱子裕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還是你當初的主意,讓我尋我母親、我哥的舊仆。如今我身邊的天莫、玄莫都是跟我哥上過戰場的,他們幫我打通了許多舊關系?!?/br> 見外面吵鬧的厲害,青青請朱子裕到倒座的小廳喝茶,朱子裕刷一下紅了臉,屁顛屁顛的跟在青青后頭,寶石熟門熟路的從小廳里翻出去年做的花果茶,nongnong的煮了一壺,放到半涼后,再舀上兩勺蜂蜜。 朱子裕抱著茶盞一氣喝干了,又讓寶石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青青笑:“早上出來的急,燃香忘了帶茶壺,我早就渴了?!?/br> 青青笑著問他:“肚子餓不餓?吃不吃點心?”說著吩咐寶石:“昨兒下午新蒸的幾樣糕拿來,再煮上一罐子湯圓來?!?/br> 朱子裕奇怪地看著青青:“過了上元節了好久了,怎么這個時候還有湯圓?” 青青笑道:“昨兒饞了,我包了一些,好幾種餡呢。我娘怕我晚上吃了不克化,就讓我吃了四個,正好這會兒煮了,咱倆一起吃?!毕胫嗲嘟o自己分享她做的美食,朱子裕連連點頭,糖糕也不吃了,水果茶也不喝了,專心的等著青青包的湯圓。 朱子裕一臉期待的表情,讓青青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也是這樣,一臉認真期待的問她:“你能幫我找寶藏嗎?”想起那時候傻萌傻萌的朱子裕,青青忍不住“噗嗤”一笑。 朱子裕一臉疑惑得看著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 “沒事!”青青眉眼彎彎,笑吟吟地看著他:“前幾天擔心著我爹考試的事,也沒顧得上問你,如今你在家里如何?你后娘還為難你嗎?” 朱子裕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嗤笑道:“她倒是想為難,可她有那個本事也行。在我家,她也就在后院鬧騰下,前院她伸不進手來,我在外頭做什么她也沒地方打聽去,就她娘家那幾個侄子,還不夠我一個人揍的。你不知道她娘家就是個落魄戶,打她爹那輩起爵位就沒了,一家子最大的官就是個六品,還是拿銀子捐出來的虛職。她家的銀子,也就剩她祖母存的那幾萬兩了,據說幾房為了那點銀子爭的一個個和烏雞眼兒似的。我那個后外祖母如今管著家,據說每年偷摸的賣祭田,也就是別的房不知道,若是說出來,更有的鬧呢?!?/br> 青青聽著覺得十分熱鬧,忍不住嘖嘖稱奇:“你父親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鎮國公,怎么續娶了這家的姑娘?!?/br> 朱子裕無意識地捏起了一塊糕,吃了兩口,方才說道:“當年我娘嫁入鎮國公府是我祖父給選的親事,等我娘沒了,父親的親事就是祖母相看的。祖母年輕的時候家里的大事小情、來往送禮都是她的陪房幫著打理,等我母親進門又是我娘打理這些往來關系,我祖母除了和幾家王府公府還略微熟悉些,旁的都不認識。我爹續弦,又要年輕漂亮的,又不想要庶出,那些正兒八經上進的人家哪里看的上我爹那個只知吃喝玩樂又年過四旬的男人。也是高家的祖母聽說了,托了門路,主動帶著我后娘上門拜訪,才說合了這事?!?/br> 青青嘆了口氣,剛要言語,寶石端著一小罐湯圓來了,正要盛出來,就聽外面噼里啪啦又是一陣鞭炮聲,朱子裕遺憾地看著還沒入嘴的湯圓:“這回估計報喜的到了,可惜湯圓還沒撈著吃呢?!?/br> 青青估摸著一會肯定會有人進來,若是此時他倆出去定會撞個對臉。她四處瞧了一圈,看到了角落處放的一張雕刻著四君子的紅木屏風,她一招手,指揮著朱子裕搬凳子,自己抱著碗,寶石拿著小罐,三人溜到屏風后頭。寶石剛盛好了兩碗湯圓,就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連連的賀喜聲。 青青和朱子裕兩人對視一笑,悄悄的吃著湯圓,側著耳朵聽外面說話。 那報喜的一口一個徐會元,把徐婆子哄的哈哈大笑,除了寧氏準備的大紅封外,徐婆子也出了回血,自己開箱子拿了五兩銀子出來,給了報喜的人。這些人也不能多待,揣著沉甸甸的銀子樂呵呵的走了,又有鄰居聽到動靜來賀喜。 徐家宅子這條胡同,只有五戶人家,都是四進的宅子,隔壁是朱子裕的私宅。另外三戶,一戶主人姓邢,叫邢愛民,如今在工部任侍郎;一戶的老爺叫馬德誠,任國子監祭酒;另一戶叫趙明生,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 邢侍郎打發管家送了賀儀來,徐鴻飛領著去了偏廳吃茶。馬祭酒和趙學士聽說胡同里新搬來的那家主人考上了會元,想著除非殿前失儀,否則基本上離進士及第不遠了,因此兩人都親自帶著禮物來了,徐鴻達親自將人接到正廳,又拿了從文道長那摳來的存貨茶葉,親自煮水烹茶。 文道長素來最愛文雅,他烹茶的手段如高山流水一般,能讓人看得如癡如醉。徐鴻達縱然盡力學了許久,但在文道長看來依然是拙手笨腳的,只學了一點空架子罷了。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