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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觀主笑道:“這是你的心結罷了。文道長道法高深又博古通今,哪會在意這些世俗之事,只要你不忘他的教誨,取得功名后好好為官就算報答他了?!毙禅欉_連連稱是。 ***** 三月初九是會試第一場開始的日子,朱朱提前幾天就忙碌起來,準備自家爹爹考試時的吃食。青青也把對幾位道長的思念埋在心里,積極準備起來。 由于會試的號房是簡易的磚木結構,最怕失火,據說十幾年前,曾因巡邏士兵嫌天氣寒冷,擅自生火取暖,結果引起了熊熊烈火,燒死近百名士子。此事一出,天子龍顏大怒,不僅嚴懲了那一場的考官、監試、士兵等數十人,更是下令以后貢院內嚴禁生火,士子們只能在有些寒冷的考號里吃冷食熬過這幾日。 如今才剛剛三月天,加上今年又有閏月,此時并不算多暖和,青青不忍父親吃冷食,想起前世風靡一時的自熱火鍋來。她當時還買了幾回嘗鮮,順便百度、知乎下發熱原理。如今這個年代,持續發熱包所需的鋁粉和鎂粉自然是找不到,但提供最初熱量的生石灰和生堿還是有的。 青青叫來朱子裕,請他幫忙找人打一小銅盆來,要上下兩層,地下那層只需一指高,有一專門注水的嘴,并且可以關閉。上面那層的底一定要打的薄薄的,以便于傳熱,另外再配個木頭的蓋子。同樣的原理,再打一個小銅壺來。 朱子裕聽了青青的吩咐,宛如圣旨一般,親自帶了人找了名聲極大的銅匠,也不管人家手里接的什么活,死活盯著人家先給他打,那銅匠被這個小爺鬧的沒法,帶著徒弟忙活了兩個晝夜,算是把這兩個奇形怪狀的東西給打出來了。 此時青青已經準備了好些生石灰和生堿,仔細地在銅盆底下鋪了半指多高,又在上面放上生水、面條、熟rou塊之類,再從注水口小心的倒水進去。 只聽瞬間銅盆底下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隨即大量煙霧從注水口涌了出來。青青緊張地盯著銅盆看,沒過多久上面的的水就沸騰起來,青青連忙將木蓋蓋上,仔細聽著石灰水沸騰的時間,好估摸怎么改進。 朱朱按照青青的法子搟了許多面條出來,煮熟以后控干水又拿油炸了兩遍,直至酥脆噴香才撈了出來。 朱子裕知道青青在給她爹搗鼓吃食,送來了許多新鮮的鹿rou、牛rou和羊rou。因為要放面里吃,朱朱放了足足的調料,拿小火慢慢燉了一天半,晾干以后又切成片,拿油紙包了足足三大包。 姐妹兩個給父親備足了吃食,朱朱擔心父親光吃面條絮叨,還做了許多香酥火燒,涼著吃香,掰碎了拿rou煮著吃也行。 當徐鴻達將筆墨、臥具、蠟燭準備好時,問家人準備了什么吃食,青青和朱朱立馬叫人抬了一個筐來,登時把徐鴻達嚇了一跳。 青青仔細的給徐鴻達演示了怎么煮面、怎么煮餅,并不忘囑咐:“記得在石灰里埋個生雞蛋,等回頭吃完面雞蛋也熟透了,餓了好墊肚子?!?/br> 徐鴻達猶豫地看著一包又一包配好比例的石灰粉,有些猶豫地說:“只怕士兵不讓帶進去吧?” 朱朱聽了忙說:“青青讓朱子裕幫忙打聽了,只是檢查瑣碎了些,確定沒有夾帶小抄的話不會管太多?!?/br> 徐鴻達看了看堆的滿滿的石灰包,有些嘆氣:“這也太多了,這多少包???” 青青笑道:“五十四包,我給爹算好了,一共考三場,每場考三天。一天起碼需要六包,三包煮飯三包燒水泡茶,剛剛好?!?/br> 徐鴻達搖了搖頭,摸了摸青青的腦袋道:“你的好意爹心領了,留著煮飯的就行,燒水就免了,畢竟是去考試,再讓人說什么就不好了?!?/br> 青青好說歹說,徐鴻達只是不應,青青只能遺憾地拿出來一半。 初八晚上,家里早早地準備好了飯菜,讓徐鴻達吃了趕緊睡覺。半夜三更一到,家里人都起來了。 徐鴻達歉意地給老娘蓋了蓋被:“您睡就是,別為了我折騰?!?/br> 此時,徐婆子心里也沒有非讓兒子中進士的念頭了,只反復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身子難受別硬扛著,早早的出來。徐鴻達答應了,也來不及和老娘多說,便和徐鴻飛匆匆地出門了。 到了貢院門口,朱子裕早就守在了那里,身邊還跟著個老仆,也不知是朱子裕找了關系,還是自己面子大,搜撿的士兵果然沒有為難他,雖然掰碎了他所有的餅,挨個查看了他的生石灰,但沒有不耐煩的表情。就是看到裝著飯食的籃子里除了裝了醬rou的油包、炸過的面條、掰碎的燒餅外,還有些生雞蛋,洗好的小青菜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琢磨著:這位爺準備的倒是齊全,也不知到時候是生啃還是硬吞了。 進了大門就沒有人替徐鴻達扛行禮了,只見他背著臥具和筆墨蠟燭,雙手分別提著裝滿了石灰和食物的籃子,大步穿過龍門,找到了自己的號間,鉆了進去。卸下渾身上下的東西,徐鴻達不禁十分感激醫道長,若不是他教自己練了這么多年的五禽戲,只怕走不到號間,就得被這些東西給累趴了。 號間里的木板是可以移動的,徐鴻達將木板分開,一上一下,坐在下面那層凳子上,把筆墨鋪好,等著考試開始。 這次考試,當朝天子選了一名翰林大學士任命了主考官、從詹事府選了一人做副主考,另有同考官二十人,提調官二人、監試官二人。 發了試卷下來,仔細將主考官念的題記下來。大早上的,徐鴻達也不愿意煮面,只拿些小點心墊了墊肚子就開始讀題做答,也不知寫了多久,只感覺肩膀有些酸痛,腹中有些饑餓才停了下來。將試卷、筆墨仔細的收到一邊,他艱難地站了起來,稍微活動活動肩膀脖頸,才按照青青的說法,拿出銅盆倒上石灰、埋上雞蛋……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金字號號房傳來出來,旁邊正在啃冷餅的考生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越吃越餓,他不禁有些氣惱,敲了敲緊鎖的號門,問巡場的士兵:“不是說不讓生火嗎?誰煮飯吃了?” 那士兵聞著香味也十分疑惑,順著味道就來到了金字號號間門口,探頭往里去看,只見一個大銅盆咕嘟咕嘟的不知道在煮什么,連忙呵斥他:“那考生,號間內不許生火?!?/br> “沒生火!”徐鴻達一臉無辜的看著他:“進門時就搜撿過了?!?/br> 士兵一想也是啊,搜撿時有監察御史守著,誰也怕鬧出事來掉腦袋,肯定不會讓人帶著炭火進來,不由地有些好奇的問他:“你那是用啥煮的?” “生石灰加水!”徐鴻達一邊說一邊掀開蓋子,瞬間濃郁的rou香飄了出來,只見黃澄澄的面上飄著幾顆翠綠的白菜,徐鴻達拿筷子一翻,底下厚厚的rou片就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