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雷霆。

    喬涵懶得理他們，白了一眼，將電視聲音調大：“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閉嘴，看個電影吵死了?！?/br>
    慕野走過去挨著他坐下，示意保鏢將兩人押到面前來。

    秦思誓死不跪，被魏恒一腳踹趴下了，他咬牙罵道：“你們還想殺人滅口怎么的？也對，這兒正有個殺人兇手呢，身敗名裂的滋味兒如何？我要讓你跟我體會到同樣的慘痛！一個視藝術為生命的人，還被個精神病患者毀了手，哈哈哈……”

    魏恒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人一定神經錯亂了，說話語無倫次的，好像有點瘋顛?！?/br>
    慕野細細觀察喬涵的臉色，對方眉頭皺的更緊，臉上顯出十分的不耐煩。

    “這里不是你家嗎？把瘋子放進來干什么！”男人摔了遙控器，轉身想回房，被慕野攔腰抱住了。

    算了，沒必要再試探他是否失憶了。

    他該做的，是在他面前，讓秦思與吳厲這兩人付出代價。

    “喬涵，他們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能你現在不記得了，但是這個仇還是要報的，你想怎么懲罰他們？”

    在秦思震驚的神色中，吳厲反而十分平靜，好似預見到這一天遲早會來一樣。

    “他失憶了？”吳厲的小眼睛里迸射出諷刺的光芒：“哎呀，秦思你處心積慮的將這大藝術家整的身敗名裂，結果人家一扭頭全忘了啊，沒意思，真沒意思?！?/br>
    “你給我閉嘴！”秦思臉色難看的厲喝：“就算如此，他一樣是被眾人唾罵的！再也不可能在藝術上有任何成就，失憶了豈不是更可悲？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br>
    喬涵窩在沙發里，瞧著對方的嘴臉，覺得無比厭惡，他嗤笑一聲，勾起嘲諷的弧度。

    “我說怎么懲罰都行？”

    慕野沉聲道：“是，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br>
    “哦，那還不錯，你挺會討我歡喜的?！眴毯瓝Q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洋洋道：“這人的嘴臉實在不討我喜歡，要不劃了吧，我挺想見血的?！?/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慕野在喬涵的眼里讀出了一閃而過的試探意味，也許他也在試探自己……

    慕野嘴唇一抿，給保鏢使了個眼色：“好，聽你的?！?/br>
    秦思臉色一變：“阿野！你怎么能這樣對我！為了討他歡心就要犧牲我？你可別忘了你守了我這么多年！我不信你能說翻臉就翻臉！”

    慕野冷淡道：“就是因為守了你太多年，才一直搖擺不定，看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現在失去了，我卻只能窮極一生的去彌補，而這些，本應唾手可得的東西……”

    本是他唾手可得的東西！如今就算他搭上整個人生與世界，也再難以擁有！

    “秦思，你母親的事情，我只能說抱歉。但你不應該利用我，使他受到這樣不可彌補的傷害。無所謂討他歡心犧牲你，而是你本該得到報應，只因為我以前的偏袒，一次次的有幸逃脫了?！?/br>
    保鏢一左一右的將秦思摁倒在地上，另一個保鏢從廚房里拿來水果刀，那泛著寒光的鋒利刀刃，令人膽寒。

    “你不能這樣，慕野！你不能這樣冷血無情！”眼看刀刃逼近，秦思瘋狂掙扎起來，大吼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跟他在一起時間太久，才變成這幅唯命是從的樣子，你不是軍人嗎？你怎么可以違背良心對我下這種手！”

    “我可以這樣?！蹦揭捌届o的道：“軍人又怎么樣，持槍威脅記者我都能干，還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你只是沒有機會見識我無情的一面罷了?！?/br>
    畢竟他以前，是將他藏在心底的。

    喬涵發出涼涼的一聲笑：“慕野，你情人很多啊，下得了手嗎？”

    在慕野回話之前，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甚至眼中都染了幾絲興味兒：“我的意思是，你親自動手……”

    “……”

    “好，全依你?！?/br>
    那把水果刀被換到了慕野的手上，保鏢有力的手掌摁住他的腦袋，秦思瘋狂大叫：“慕野！你真他/媽瘋了！你是不是被這兇手荼毒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

    但隨即，他就被震駭的再也叫喚不出來了。

    他感受到臉上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向耳根，隨即傳來的是刺痛，上升至劇痛，一刀，兩刀，三刀……

    他精神有點兒恍惚的低喃：“你真的瘋了……”

    魏恒拍了拍喬涵的肩膀，附耳嘿了一聲：“真失憶了？假裝的吧？試探這小子呢？”

    男人沒理他，魏恒繼續道：“要我說啊，你還真是仁慈了點，這小子也是個畫家，搞藝術的，你就應該狠一點兒剁了他的手指……”

    喬涵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高聲道：“我覺得你朋友這個建議不錯?！?/br>
    慕野轉頭看向魏恒：“什么建議？”

    魏恒一臉吃癟的表情，靠失憶了還這么陰險！好兄弟看上的人果然都不是池中之物！這是引火燒身??！讓你嘴賤！

    他支支吾吾半響，望天說道：“我就想著吧，秦思不是個畫家嗎？那手……你懂的啊，喬涵的手也差點廢了?！?/br>
    慕野將目光落在喬涵差不多快要痊愈的手上，眸光微微沉了幾分。

    出乎意料的，他道：“你說得對?！笨聪蛄硪粋€人，沖保鏢道：“去把吳厲的手給我剁下來?！?/br>
    魏恒繼續添油加醋：“喂喂喂，他可不是畫家啊……”

    “喬涵的手是他傷的?！蹦揭霸捯粑㈩D，像是征詢意見般看著喬涵：“你覺得可以嗎？”

    男人懶洋洋的一笑：“可以啊，但是估計剁手流的血太多了，傷口太大也不好包扎，萬一死了呢？”

    “那你的意思是？”

    “唔……切指吧。據我所知，畫家最重視的就是那雙手了，十指連心嘛，也比較痛……”

    這句話似曾相識，慕野悲哀的想，他果然沒有失憶，或者說寧可假裝失憶，也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糾纏。

    同時又有幾分慶幸，如果他真的失憶了，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這個惡鬼！”秦思回光返照般再次劇烈掙扎起來，一臉的血跡：“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還不死！你活著就是個禍害，冷血無情，殘暴無道！你今天切我手指，總有一天也會被人剁掉手的！”

    喬涵漫不經心一笑：“無所謂，我沒什么追求，靠這張臉混口飯吃就行了。真可惜，你連靠臉吃飯的資本都沒有了?！?/br>
    “慕野，還是你親自動手吧?！?/br>
    秦思抓狂的尖叫道：“瘋了，都瘋了！都是殘忍的惡鬼！你們都不得好死！”

    他的精神顯然處在崩潰的邊緣，眼神都變得有些恍惚不正常。在此之前，在藍色會所里的那段日子，就已經為他的精神創傷埋下了嚴重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