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話那端是個機械版冰冷的男聲:“您幾年前委托我們事務所追查的事情,現在有了結果。但事情牽扯太大,電話里說不安全,我已經來京都了,您明早方便出來見一面嗎?” 秦思幾乎已經對那件事絕望了,追查了這么多年,一直石沉大海,接到這個電話的瞬間,他是麻木的,以為又要追加后續費用,父母留給他的那筆錢,全部用在了追查那件事的真相上,所剩無幾了。 如果再查不到結果,他已經維持不起高昂的追查費用了。 這意外來的猝不及防,男人的話不斷地縈繞耳畔,反復回想,再也無法入眠。 秦思繼父的公司當年宣布破產后,給他們母子留了一大筆錢,讓他母親帶他出國進修,他母親把錢全部存給了他,說這是要用作以后的學費開支的,不能亂花。 在法國那座繁華奢侈的城市,他們省吃儉用,母親為了多給他賺點錢,還兼職了一份工作,常常要順著國道走半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兼職地點。 他母親當年也是大家閨秀,沒做過什么粗活,曾經那雙細嫩的手,不經意間在歲月生活的摧殘下,粗糙干裂。 但厄運不會憐憫任何人,只會雪上加霜。意外來的讓人措手不及,眨眼之間,只剩下絕望。 那是一個燈光稀薄的夜晚,由于那天加班,母親很晚才往家走,國道上人少車少,車速都非???,路燈光又昏暗,秦思害怕他出事,就讓母親打車回家。 但母親說打車的錢都夠兩人第二天的開支了,執意不肯。 秦思沒辦法,就騎著自行車去接母親。他那輛自行車是熒光綠,在夜晚會亮,容易被來往的汽車識別。 記得當時已經很晚了,母親口渴,他出來的匆忙又沒帶水,便載著母親行了一段路,途徑幾戶人家,有個24小時便利店,他便穿過馬路去便利店買水。 后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聲巨響,有人尖叫出了車禍。 秦思瞬間心慌的厲害,眼皮狂跳,透過便利店的透明門看出去,一輛幾乎撞廢的紅色跑車死死咬在了粗壯的路燈桿上。 母親被撞飛了十幾米,頭骨當場碎裂,了無生息身體扭曲。 *** 那是一場如深淵般絕望的噩夢,他短時間內手腳僵直,根本無法動彈,直到一群黑衣人從車上下來將跑車里的兩個人弄走,他才悲嚎一聲回過神,發了狂的沖出去。 便利店那個胖老板死死的將他按在地上,焦急的勸慰:“冷靜點,孩子,冷靜點,那群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去了也只會被滅口,不要沖動,不要沖動!” 秦思掙脫不開,雙眼漫血一般,眼睜睜看著那群黑衣人把母親的尸體拖過來,偽造成橫穿馬路致死的假象,警/察來得很快,寥寥十來分鐘就把人拖走了,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查,更別提訪問目擊者了! “孩子,你看到了嗎?連條子們都不敢調查,草草了事,你該知道對方有多大的權勢了吧!你千萬不要沖動行事??!” 短短兩個小時,從撞死人到偽造事故現場,再到處理現場,清洗血跡,跑車被拖走,堵住目擊者的口,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從容而殘酷。 第二天沒有一家報紙或媒體報道此事,這發生在眼前的赤luoluo的血案,像從未發生過一樣,不為任何人所知。 只有他的母親,人間蒸發,連一點兒痕跡也沒留下。至今,他都不知道母親的尸體怎么樣了,是否火化,骨灰又在哪里。 他相依為命的母親,被一群殘忍的兇手掩埋在了黑暗潮濕的地下,這真實的血案被抹的干干凈凈。 他也曾找過媒體找過記者,但根本無濟于事,所有人都好像串通好了似的,沒有一家媒體記者敢曝光這件事。 大多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勸他放棄追查,對方不是他一個異國學生能惹的。 接二連三的打擊,終于讓他看清這個黑暗的社會,權勢到底有多么重要。這些年他從未放棄追查撞死母親的兇手,以及那一群黑衣人的身份。 這家事務所,是唯一一家未正名,但敢接手他這份死亡委托的,傭金自然昂貴。一年年下來,一次次失望下來,他已經近乎絕望。 現在,終于有了結果。 他一定要讓兇手,付出應有的代價! *** 第二天。 秦思辦理了出院手續,同時與那個神秘人約定了見面。 對方非常警惕,帶著口罩,棒球帽,纖維手套,遞給他一個封皮檔案袋。 秦思深呼吸幾口氣,這個塵封了幾年的血案,終于得見真相,他的心中除了悲戚,更多的是想讓兇手付出慘痛代價的急迫。 他顫抖著手將檔案袋里的東西拿出來,眼中一陣刺痛,昏暗的畫面上,是一幀幀夜視監控攝像圖片,無比清晰的拍下了那輛紅色跑車里的兩個人的模樣,以及事故發生時的瞬間。 神秘人解釋說:“因為國道上經常有人超速行駛,在當地群眾的施壓下,警/方被迫安裝了幾個隱秘的監控攝像頭,以處罰那些人減少事故率?!?/br> “你母親被撞死那天,這輛紅色跑車是在夜里九點多上的國道,一路超速,每個攝像頭都拍下了監控畫面,但是警/方第一時間撤換了所有攝像頭,以前的全部銷毀了。這幾張照片,是當年一個負責后勤監控的警務人員偷偷拷貝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才敢把東西給我們?!?/br> 里面還夾著一個U盤。 “這是一份完整的行車記錄儀錄像,事發時,一輛小轎車對向駛來,清楚的拍下了這一事發經過。在根據退休的警/務人員提供的監控,我們多番走訪找到了這輛轎車的主人,拿到了這份完整的行車錄像?!?/br> 秦思看著畫面中的人,幾乎心都停止了跳動,眼前一陣發黑,握著照片的手不斷收緊,指甲嵌入rou里,都感覺不到疼痛。 怎么,怎么可能,會是他們…… ☆、復活賽缺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兩份證據,足夠讓我起訴他們嗎?” 神秘人搖了搖頭:“不可能,對方勢力很大,沒有機構敢接手這個案子。你來不及把血案曝光,就會被滅口?!?/br> 秦思情緒起伏不定,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他太天真了,居然奢望法律途徑來懲罰兇手,根本不會有機構敢接手這起血案。當年不會,現在更不會了。 可笑他……還曾離兇手那樣近! “我知道了?!鼻厮紝|西全部收回檔案袋,起身的瞬間踉蹌了一下,他閉上眼壓下心頭無盡的悲痛,“謝謝貴事務所這幾年的全力以赴,我稍后會把尾款打到貴方賬上?!?/br> 天色昏暗,他手握一份殘忍的犯罪事實證據,前面不遠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