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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藕官,藕官她們也順利的在大觀園來狐假虎威的自在到現在才被王夫人趕出去的??墒菃栴}是,這里是這里啊。藕官她們怎么可能知道有本叫里頭她們過不一樣的日子呢? 藕官一甩手,結果沒甩開,也不敢推紫鵑——紫鵑就是知道在這個賈府的地盤上,現在的藕官不敢怎么樣她,才抓住藕官問個明白的。要是有危險,她才不冒險呢,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藕官就怒氣沖沖的說:“不是你打的事,是你娘當年害了蕊官的娘!” “我娘?”紫鵑一愣:“我娘和蕊官有什麼關系???再說我娘過世的時候,蕊官才多大?她怎么就能說是我娘害了她娘的?” “你頭上那釵子就是蕊官娘的,你娘搶了去的。你好好意思老帶著,果然和你娘一樣不是好東西?!迸汗儆昧硗庖恢皇种钢嚣N頭上,罵道。 紫鵑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你竟敢罵我娘!” 然后一摸頭上,紫鵑素來簡素,頭面簡單,能綰住頭發就行,要不沉甸甸的一點也不舒服。紫鵑是講究實用的,除非必要擺譜的時候,絕對是用最少首飾的,所以她現在頭上就一只銀鑲碧玉的飛鳳釵。 紫鵑因為頭上還有一對玳瑁梳壓著頭發。也不怕就撒了,就把釵子拔下來,在藕官前面一擺:“這是我們姑娘給我的,上頭還有揚州銀樓和林家的標記。怎么就扯上我娘了?” 大戶人家定制首飾,很多都有個標記,當然著名的銀樓做的東西。也會留著自己的銀樓的標記。紫鵑這釵子是林黛玉從南邊帶過來的東西,后來紫鵑過生日的時候,送給紫鵑的。所以上頭有林府定制和銀樓的標記。 因為是銀制的,又做的精致,綰頭發的效果很好,紫鵑居喪的時候常用,今天碰巧又戴著出來了。 那藕官聽了一愣。低頭看紫鵑手里的釵子,她雖然不認字,但是看那釵子的根部不顯眼的地方,果然有些小小符號文字的。她看了看,似乎看懂一樣。才抬頭:“林姑娘家里帶來的東西?不是你娘留下的?” “我大前年生日的時候,我們姑娘給的?!弊嚣N說,“你托人問問里面的人,就知道我說的真假了?!?/br> “蕊官說一樣……”好吧,藕官雖然在大觀園里沒待幾天,也知道賈府的姑娘們和林黛玉的頭面年年都是一模一樣的,一樣的釵子也正常。 紫鵑覺得不對勁,那里有一樣的釵子就懷疑什么的,里面必然有緣故。天下一樣的首飾太多了。就是你想出新花樣專門定制,店家也可能因為看著好看,私下照著這樣子給別人打造的。 所以紫鵑問:“到底怎么回事?因為我有一樣的釵子就埋布偶賭咒我?” 藕官一聽嚇白了臉,這使用賭咒可是要殺頭也說不定的。她倒是聽蕊官說過給紫鵑下了賭咒,不過看紫鵑什么事沒有,以為只是說說的。難道真的做了。還讓人家抓到了?不會,要是抓到了,不早處理了。 紫鵑看出藕官想法,就說:“寶姑娘顧及面子,只是找了借口把她趕出去罷了,沒當場揭穿她而已?!蹦懿荒茴I悟到這話的深層意思,就看你們自己了。 “寶姑娘發現了?”藕官吃驚的說,一想蕊官被誣陷偷東西,也是有些奇怪,難道是因為寶姑娘發現了,所以設計趕走她的。 紫鵑只問:“怎么回事?” 藕官見事情到這樣了,就索性實說了:“蕊官后來補進去的,是京城人。她娘當年是這府里什么管事的外宅,她年紀小也不記得了。后來她爹的老婆找上門,把她家砸了,還把她和她娘都賣掉了。連她爹送她娘的釵子也搶走了?!?/br> “所以看見我有一支一樣的,就認為是我娘做的了?”紫鵑倒是相信這個說法,賈府的管事有這事不稀罕的。比如吳新登就在外頭有人,還不是一個,吳新登家的也鬧過幾回了。 藕官低下頭,才說:“蕊官看見你頭上有,就這么認為了?!?/br> 紫鵑冷笑:“一樣的釵子有的是,要不是我這支有標記,還真不知道你們背地里怎么編排我爹娘呢。我告訴你們,再敢編排我爹娘,我饒不了你們?!?/br> “既然不是你們家,我們怎么還會說什么啊。而且,原來我們也沒和別人說過的,蕊官不讓說的?!迸汗偾忧拥目戳俗嚣N一眼說,就憑一支一樣的釵子冤枉人家也罷了,辱罵人家爹娘,就是大事了,這個藕官也知道。 紫鵑把釵子插回頭上,對藕官說:“行了,你們管著自己的嘴,要是讓我聽到一點不利我爹娘的話,咱們走著瞧。如果始終沒有,那么我也不說什么了。 誤會也弄清楚了,你們要是不放心,還能找園子里的人問問,是不是我說的。要是沒事,你們也老實過日子吧,安安生生的日子最難得?!?/br> 藕官嘴上自然不敢說什么了,心里卻不以為然,心說:你天天家穿金戴銀,好日子過著,當然認為安安生生的日子就好了。 紫鵑也不管她怎么想,就抬腳走了。心里想的是,幸虧什么賭咒的不靈驗,要不自己當時被弄死了,就真是冤枉死了。 只是因為一支一樣的釵子,又不是獨一無二的標記。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上次出門在銀樓里看見不知道是誰家在挑首飾的少奶奶,也戴著一支相似的來著。 紫鵑回去。晚上和林黛玉說了今天的事,先說司棋的事,林黛玉嘆氣:“要是司棋還跟著二jiejie,二jiejie以后去人家家。也多個臂膀,我看繡橘不如司棋壓的住人的。 不過司棋要是一心在她表弟身上,出去也是唯一的法子。只是她那表弟也太過分了,不要真的辜負了司棋才好?!?/br> 紫鵑心說,辜負了司棋才好,這樣司棋就能外嫁了,對她本人和她家里都好。 然后又說到遇上藕官發生的事,林黛玉聽到嘴角都僵了:“還有這么草率的?如此的仇人,只是看一支釵子?”說到這里又疑惑了:“那蕊官。她那時候多大了,連她爹是誰都不記得,怎么記得釵子???” 紫鵑倒是聽說過,有些孩子,小時候受刺激的時候。就只記得特殊的某件東西的事,叫記憶傷害,還是叫記憶突出,或者別的什么,她不是學心理學的不懂。 不過紫鵑也想到了:“就是啊,她總應該知道自己姓什么吧?可是看藕官不像作假的樣子,只能是蕊官連藕官一起騙過了,她這么做有什麼意義???” 聰明如林黛玉也想出來。 紫鵑也索性不想了,反正那逃亡的蕊官在賈府沒倒臺前。不管什么原因恨自己,也不敢跑出來襲擊自己的,所以不用理她就是了。 紫鵑就轉移話題:“我看薛家那邊,也不見要搬家的樣子,反倒是又是粉刷房子,又是置辦東西的。難道要在這里娶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