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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抬起左手摸著范無救的后腦勺,下巴磕在范無救的肩膀上:“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范無救遲到竟然還是因為謝必安,而且在謝必安差點害他魂飛魄散的情況下,他居然在謝必安的床前守了三天兩夜。得知這個消息時,蘇荷是生氣的,是惱怒的,但是看到范無救因為酒精過敏而瘙癢難耐的時候,他的心又軟了,然后便是止不住的心疼。蘇荷喜歡的范無救,愛著的范無救,自己舍不得他一點點難受,一點點受傷,那個謝必安是憑什么這樣一次次的傷他,讓他傷心?更讓蘇荷難受的是,即便是這樣,范無救的心,依然系在謝必安身上。范無救垂著雙手,不知道如何應他,甚至有點摸不準蘇荷這話的意思。是因為他來晚了生氣了么?看著又不像。剛才的眼淚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生氣,也不應該哭吧?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蘇荷的手一下下的撫摸著范無救的頭發,喚著的他的名字:“無救……是不是愛上你的人就真的要無藥可救?”“蘇荷……”范無救是個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人。如果蘇荷總那么死皮賴臉,他倒也狠得下心對他??涩F在他這般模樣,倒讓范無救不知如何是好。蘇荷閉著眼,感受著范無救在自己懷中:“要是能對你生氣就好了……”這樣的話語,就算范無救是鐵石心腸,也再難硬得起來。他不知道怎么回應他的話,只好慢慢抬起了手,覆在了他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要是能對范無救生氣,那么他是不是就會好受點?要是能對范無救生氣,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將心中的不滿都說出來?要是能對范無救生氣,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死了心不再糾纏……蘇荷閉著眼,緊緊地抱著范無救。范無救第一次沒有拒絕他的親近,任他這么抱著。鬼城永遠沒有日出日落的美景,也就永遠看不到希望的光。但在這片黑暗中,他卻可以感受到一個最真切的擁抱。許久,蘇荷才松了手,給他理了理頭發:“以后莫要再喝酒了?!?/br>“好……”范無救點了點頭。蘇荷偏著頭看著范無救,彎起了嘴角:“無救,你現在的樣子真乖?!?/br>“對不起……”范無救很少說這三個字,對人對事,他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也最討厭別人用這三個狗屁字來遮蓋犯下的錯誤。但這一次,他除了說“對不起”,居然不知道說什么。蘇荷抬手搭在范無救的肩膀上,微微低下頭,湊到他面前,看著范無救的雙眼:“不用對我說對不起,這都是我自愿的,和你半點關系都沒有?!?/br>“你這又何苦?”范無救迎著他的雙眼:“我一點不好,脾氣大,性子又重……”“因為你是范無救?!?/br>范無救看著他的眼,沒有再說話。這個道理他豈會不懂?就如他對謝必安,謝必安有什么好?他木訥,憨鈍,避讓……多少理由都敵不過這一句話。“你脾氣大,性子重,沒關系,我寵著你,讓著你。只要你讓我寵,給我讓?!?/br>“蘇荷……”范無救有些困難的開口:“我們做朋友,不是更好?”蘇荷抿著唇,眼睛中有什么東西在流動。“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真的……”范無救的話說得有些困難,他不想傷害別人,但也不想拖著別人不放。蘇荷垂下手,轉過了身:”不早了,你回去吧?!?/br>范無救往后退了兩步,嘴張了張,最終什么也沒有說,轉過身踏出了廚房的門。范無救的人才剛剛跨出蘇荷家的院門,就聽得里面一陣巨響,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拂落在地上。范無救的腳步停了停,沒有回頭的意思,如果就此讓蘇荷死了心也好。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對他,不如就此分別。范無救閉上眼睛吸了口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蘇荷的家。蘇荷原以為范無救和謝必安的關系鬧僵了,這是他最好的機會,卻沒想過范無救對謝必安用情竟然如此深。他蘇荷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從何而來,但是他從來不自卑,相反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但卻一再被范無救所傷,而且傷的徹頭徹尾。蘇荷扶著桌子坐下,為了范無救他偷了許多丹若,親手釀制了這石榴酒,沒想范無救找回了味覺,卻不能再喝這酒了。這酒連同著那些被他拂落在地的元宵一樣,孤零零的在那兒,似乎是在嘲笑他。蘇荷拿起酒瓶,抬頭,晶瑩剔透的紅色液體從瓶口流出。都說石榴酒酸甜爽口,為何今日到他蘇荷口中只是滿嘴苦澀?黑無常心腸并不硬,甚至有些熟悉他的鬼魂們會說,他是個心腸很軟的人。但他卻可以連頭也不回一下就離開。他對世人都可溫柔心腸,卻為何獨對自己如此狠心?風兒撫過忘川河的面頰,河兒便多情的漾出如花的笑靨,奈何橋畔,孟婆抬手撫過被兒吹亂的發,漆黑的眼里倒映著河畔的彼岸,那暗紅便如同一團火,久久的駐留不散。☆、第二十一話 似曾相識土地公這兩日很是發愁,前段時間范無救失了蹤,他倒是逍遙快活了一陣,總算沒人像催命鬼一樣催著他。但范無救回來了,這好日子也就算到了頭。這一次范無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不再戲弄逗樂他這個小老頭兒,常掛在臉上的戲謔的笑容也看不見。上次他把阿九跟丟了,這次自然是來找土地公要阿九的下落的,找到阿九,范無救才能有新的進展。“你說阿九不見了?這話什么意思?”范無救瞇著眼睛垂目看著他。張福德愁眉苦臉的看著范無救,阿九是他線人中最得意的一個,可這接連著好幾日了,都沒找到阿九的人:“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八爺您去找他惹惱了他?!?/br>“惹惱了他?好大的脾氣。這么大一只鬼,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范無救蹲了下來看著他,一雙時常含笑的眼沒有一絲笑意:“我必須要找到他,無論付出什么代價?!?/br>“八爺,不瞞您說,這個阿九也不是我找到他,是他自己找上門來的?!睆埜5驴嘀粡埬槪骸皬膩矶际撬麃碚椅?,沒一次是我找他的?!?/br>“你是說,如果他不想出現,那我就永遠別想找到他了?”“這個……”張福德哪兒敢這樣說:“八爺要不然你托個關系,讓判官給你查查看?”“你走吧?!狈稛o救站了起來:“這事,我自己想辦法?!?/br>“誒?!睆埜5乱宦牱稛o救說自己想辦法,趕緊拄著拐杖道了別就走人,深怕范無救反了悔。范無救在河邊坐了下來,他看著怒放的彼岸,忽然就覺得很累。他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