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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王正在絮絮叨叨,就聽聞屋外下人道:“啟稟二殿,外面有人求見?!?/br>話才說完,就聽到外面人有稟報。楚江王心里清楚,必是那人來尋自己,他拍了拍臥在床上的女子道:“娘子,我去去便來?!?/br>下人站在門外,沒有聽到自家夫人開口,就看到楚江王走了出來,趕緊垂首跟上。“咦?稀客啊?!背趼朴铺みM大殿,嘴角忍不住上揚,他趕緊伸手按住了嘴唇兩邊,怕生出更多的皺紋來。堂中一黑衣男子聽到楚江王的聲音,轉過身來,唇邊掛著淺笑:“蘇荷見過楚江王?!?/br>☆、第五話 閻王開恩楚江王點了點頭,揮開了殿中的下人,在殿中的鬼首大椅上坐了下來,伸手端過茶盞,吹開上面的茶沫子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蘇荷,你倒來得快?!?/br>蘇荷等楚江王入座后,便在下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楚江王貴人多忘事,前兩天我們不才在忘川河見過面嗎?”“你來這里,是跟本王敘舊的?”楚江王屁股都得瑟的發癢,恨不得當場就伸手撓撓。蘇荷端著茶杯,不緊不慢的喝口茶,這才放下茶盞,開口道:“二殿不早該知道蘇荷此行的目的了嗎?”“本王自是知道的?!背醯挂矝]跟他打著哈哈周旋:“只不過,你來找我何用???你應該去秦廣王那里才是啊?!?/br>“蘇荷沒有二殿料事如神的本事,但是蘇荷倒自有一些消息來源?!碧K荷捏著杯蓋撇著茶沫兒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頭,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江王:“蘇荷聽說,今日在森羅殿上二殿可是極力主張要好好懲戒黑無常?!?/br>“你不會是認為本王和你的恩怨,讓本王不公私不分,借題發揮吧?”楚江王正義凜然道:“本王身為閻王,自是要嚴綱振紀的。主張罰黑無常,絕無私心。一殿已記載入冊,往后誰要犯了這罪,也都是要受罰的?!?/br>“倘若早有法紀,蘇荷也不會來為難二殿。只是初犯者是不是有些冤枉了?”“冤枉?他自己已認罪,何來冤枉一說?損壞法器是事實,森羅殿上,可沒有對他用任何刑逼供?!?/br>“賞罰分明,以儆效尤……”蘇荷垂下眼,端起茶杯沉吟道。楚江王的眼皮子跳了下,他一早知道蘇荷會來找到自己,但這一次,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陽間有陽間的法,陰間有陰間的律。范無救觸法,自要受罰,本王雖然與你有些交情,但也不能為了你就徇私枉法,要不然,本王以后如何在陰司立足?”說到這里,他假裝嘆了口氣:“本王也實在是身不由已啊?!?/br>“二殿既然都這樣說了,蘇荷也不好為難二殿了?!碧K荷點點頭,竟然就這樣斷了這話頭。楚江王早做好了和他唇槍舌戰一番的念頭,早就摩拳擦掌蓄以待發,沒想到他只說了這么一句,就沒了下文,倒讓他傻了眼。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蘇荷有開口的意思,終是忍不住發問:“你……這就說完了?”蘇荷點了點頭,笑道:“二殿公正耿直,蘇荷自然不會為難二殿?!?/br>說著,還真的不再提這件事了。兩個人坐在廳中一時竟沒有話語,就在楚江王按耐不住準備再開口的時候,蘇荷總算開了口。“最近城內有件趣事,不知道二殿可有聽過?”楚江王的心里像揣著只孫猴子,撓得他七上八下的,就差沒從他的鼻孔里躥出來,哪里還能安穩的坐著?也就叫他當了這閻王幾千年,好歹還有些定力,這才勉強沒離開椅子下來。“什么事?”“我聽說最近酆都城內有人在兜售迷魂水?!碧K荷口中所說的迷魂水乃是野鬼村附近的一個涼亭,人稱迷魂殿,迷魂殿邊有一泉眼,冒出的泉水就是迷魂水。初來乍到的新鬼,走過黃泉路,翻過惡狗嶺和金雞山,穿過野鬼村就會到達這迷魂殿,此時的亡魂疲憊不堪,口渴難耐,就會在這涼亭休息片刻,喝一口清涼的泉水,而一喝這迷魂水,才能嘴吐真言,如實稟報在陽間所犯的種種罪行,等候十殿閻王們的審問。蘇荷這番話,與黑無常之事沒了半點聯系,弄得楚江王一頭霧水,略一考慮,就點頭道:“竟有此事?本王即刻便差人前去調查清楚?!?/br>“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碧K荷笑了笑:“二殿,可知道這迷魂水為何會販賣到酆都來?”“你到底來這里做什么?是來給本王講故事的?”楚江王終于按捺不?。骸澳悴皇莵斫o黑無常求情的么?”“二殿何苦這么心急?聽我說下去自然就知道了?!碧K荷倒是不緊不慢,叫外人看去還以為是楚江王有事求于蘇荷。“酆都內煙花之地想必二殿也是有所耳聞的,這迷魂水事件就起源于此。不知道是哪兒家的男子在這勾欄處留戀,一連幾日讓家中的妻子起了疑心,幾番盤問下來拒不承認,沒有證據妻子也沒辦法。但這名女子倒也聰明,偷偷到迷魂殿里弄來了迷魂水端給自己的丈夫喝,一碗水喝下丈夫就全部如實招供了,后來這事就傳開了。城內已婚女子家中丈夫如若有不忠的,就會被騙著喝下迷魂水,于是就有商販做起了這樁買賣?!?/br>“如今這城內搞得人心惶惶的,誰都不知道何時自己就會喝了迷魂水?!碧K荷喝了口茶又道:“像二殿這樣公正耿直,和夫人伉儷情深的夫妻自然是不會擔心這個的,而且也沒有人敢大膽的來陷害二殿。只是最近這事越發嚴重,蘇荷也不由有些擔心,如若哪天被騙喝了這迷魂水,一些不該說的事都說了出去,這可如何是好?”“你……你……”楚江王的鼻孔開始冒煙了,這回恐怕那只心里的孫猴子已經呆悶了,直接用金箍棒撐開了他的鼻孔跳出來回花果山去了。他這番話別人不明白,楚江王怎會不知?這是他變著法的要挾自己,自己的丑事辮子被他揪著,他好色這事鬼盡皆知,算不得什么。只是……他還有更肥的辮子被這個小子抓著,讓他恨得牙癢癢,卻又奈何不得。這些都還是其次,重要的是,楚江王看過生死簿,生死簿上竟查無此人?;钪埠?,死了也罷,竟沒有記錄在冊。這也是楚江王為何一再忍讓他的重要原因之一。這個蘇荷,實在是個謎。蘇荷說罷也不再多言,只是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喝著茶。他這一招有點陰,堵得楚江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坐在座位上鼻孔直噴氣。楚江王沉吟了半晌,只聞得他手指不停打著扶手的聲音,噠噠噠的。楚江王不開口,蘇荷也不開口,更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坐在那兒喝著自己的茶。“蘇荷,你可知地獄王法如同陽間,天子犯法且與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