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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驚,反倒是怔住了。等到反應過來,他就極快的抽手,起身從床沿上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沈沅見狀,手撐著枕頭,掙扎著就半坐了起來,說道:“李修堯,你又要走?!?/br> 雖然自從玉簪的事之后,沈沅對李修堯不再如以往那樣的客套疏離,稱呼他也不再是敬稱您,而是你,但是她也從沒有這樣直接叫過他李修堯的。這會兒她也實在是氣極了,所以脫口就直接這樣的叫他的名字了。 其實她心中非但是有氣,還有委屈和埋怨。 就算李修堯知道了她和李修源的事,心中再氣她惱她,但他以前不是說過,夫妻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有什么話不能和她當面攤開了說,卻回京了也不回來見她,而是宿在外面?教她這幾日心中一直放心不下這件事,日日的提心吊膽。 李修堯聞言,身形微頓。但不過片刻,他一狠心,又抬腳要走。 就讓她只當這是個夢。他只要一想到她和李修源的事,他就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的質問她。若她到時跟自己提和離的事怎么辦?她激動起來又怎么辦?他是絕不想同她和離的,也不想她在這個時候激動。 總要她先安全無虞的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事稍后再說。 但沈沅一見他要走,心中知道他這一走不曉得什么時候才會再來。她心里的話一日不同他說清,他心中一日不解開對她和李修源的誤會,那她和他之間必然就會一直橫亙著一條深不可測的溝壑,誰都越不過去。 于是沈沅就掀開被子下床。也顧不上去穿鞋了,赤腳就下了地,跑過去拉著李修堯的胳膊,賭氣的說道:“李修堯,你敢走?!?/br> 她心里又氣又委屈,聲音忍不住的就帶了幾分哽咽之聲。 李修堯轉過頭一看,就見她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里衣,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他心中不由的就一驚,開口嚴厲的說道:“你簡直胡鬧。怎么就下床了?地上這樣的涼,你鞋都不穿?!?/br> 就要她立時就回床上去。但沈沅站在原地不動:“我一回床上你就要走。若這樣,那我就這樣一直站在這里?!?/br> 也是想要逼他不離開。同時也想要知道他現在心中到底還在不在乎她。 若他留下,那他心中想必還是有她的,若他不理會她說的這話,還是轉身就走 沈沅目光牢牢的看著李修堯,仿似想從他俊朗的面上看出他現在心中到底還有沒有她。 就見李修堯一雙俊挺的長眉在緊緊的擰著,面上的表情也很冷峻。 沈沅心中忍不住的就開始不安起來,也覺得很傷心。 看來他到底還是很氣她的。以往他在她跟前的時候,面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冷峻的神色。 沈沅心中禁不住的就覺得酸澀了起來,也覺得很恐慌。 就算前幾日齊明過來見她,告訴她李修堯明明回京了卻不回來,她雖然覺得震驚難受,但人還算是鎮定的??墒沁@會兒見到李修堯在她面前,用這樣冷峻的神色對著她 “我知道上個月的那晚你回來看我了,但你還哄騙我那是個夢?!鄙蜚涞难蹨I忍不住的就流了下來,“自那之后我每晚睡覺的時候門都是不閂上的,就想著你什么時候晚上能再來看我??晌译S后等了你這許多晚上你都沒有來?,F在好不容易的等到你過來了,你卻轉身就要走。難不成你還想哄騙我,說這只是我做的一個夢不成?李修堯,你不能這樣對我。有什么話你不能當面攤開了同我說,卻非要這樣的折磨我?” 說著,眼淚水流的就越發的厲害了。滾珠似的沿著白玉般的臉頰一直滾落下來。 正哭著,忽然又覺身子凌空。是李修堯打橫抱起了她。 淚眼朦朧中,她也看不清李修堯現在此刻面上的神情。只是伸臂攬住了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胸前,默默的流著淚水。 李修堯很快的就察覺到自己胸前的衣襟全都浸濕了。他不由的苦笑。 她倒是覺得委屈了,哭成這個樣子。也不曉得她的眼淚水怎么就這樣的多。 就算他心中原本再有滔天的怒氣,可這會兒也被她的眼淚水給澆滅了,一點兒火星都沒有。 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躺好,給她蓋好了被子。見她依然滿面淚痕,李修堯就伸手從懷中掏了自己一直珍藏多年的錦帕出來給她擦面上的淚水,又說道:“你哭什么?” 語氣聽著有些冷硬,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可奈何。 沈沅傷心之下沒有聽出他語氣里的無可奈何來,只聽到了冷硬,于是眼淚水一時就流的越發的兇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為什么不能哭?我的夫君,我懷著他的孩子,日日辛苦,他卻什么事都要瞞著我?;亓司┻€不回來,只宿在外面,旁人知道這件事背后會怎么看我?” “我記得你是從來不在乎旁人背后怎么看你的人?!崩钚迗蚝喼倍家獨庑α?,“而且那些事我瞞著你,也是不想要你擔心?!?/br> 他知道她是個冰雪聰明的人,他假意離京的事她一定是知道了。但她卻并沒有對人說起過半個字,而且她還說她自那晚之后她睡覺的時候就從沒有落過門閂,就是想等他什么時候能再來看她 心中止不住的就覺得柔軟了下來。見她面上滿是淚水,李修堯就又拿了手中的錦帕幫她擦淚,說道:“都快要做娘的人了,還哭成這個樣子?!?/br> 想著周醫正說的話,萬不能讓她現在激動。但她現在看著就很激動。 李修堯心中止不住的就開始懊悔起來。若早知如此,剛剛他就該忍住,不該來看她的。不過這會兒教她察覺了,只怕他再想要走是不可能的了。 又察覺到沈沅正在握他的左手,問他:“你手上的傷有沒有好?” 一面說,一面就用力的掰開他的左手。 就著窗子里面斜進來的銀白色月光,可以看到他左手的手掌心里面有一道極深的疤痕。就算現在好了,可傷口看著還是很猙獰的。 沈沅哽咽了一下,閉了雙眼,顫抖著手就去握他的左手。 一模一樣的傷口,都可以摸得出來是上面的要深一些,到下面就要淺一些。再不會錯的。 自上次李修堯晚上過來看她,她隨后一直在細想李修堯到底是不是玉郞的事。以前總不敢往那上面去聯想,但隨后想起來,只覺得越想李修堯就是玉郞,玉郞就是李修堯。更何況她清楚的記得那夜李修堯也是親口承認了他就是玉郞的。 不過總還是想要聽李修堯親口再說一次的。于是沈沅就睜開雙眼,一面緊握著他的左手,一面抬眼含淚的望著他,急切的問道:“你是不是也有個名字叫做玉郞?” 李修堯不明白沈沅怎么忽然又哭的這樣的厲害,她整個人看著全身都在發顫一般。而且她又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