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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若回頭看了沈沅一眼他就會舍不得離開。 等出了靜園,他正要抬腳靜悄悄的離開,忽然眼角余光就瞥到旁邊的小荷池旁邊有一道人影,仿似正在往靜園這里張望 李修堯心中微凜,忙身子隱入了旁邊樹木的陰影中。又腳步極輕,身法極快的往那邊移動著。想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這個時候還會在這里,而且目光還時不時的往靜園這里張望。 等離的近了,李修堯趁著一片烏云過來遮住月光的時候,迅捷的縱身上樹,然后又輕輕的撥開繁密的樹葉往那邊看。 正好烏云散盡,露出不算太明亮的月光來。但這也足夠李修堯看清那人的相貌了。 清瘦的身形,清雅的容貌,竟然是李修源。 李修源在自家宅子里面走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現在都已經過了子時,而且現在尚且還是春日,他所在的那處小荷池里面的荷葉荷花未出,并沒有好看的非要半夜過來看的好景致 最重要的是,李修源他人是站在小荷池旁邊,可為什么他的目光卻要望著靜園那里? 如此中夜,他站在這里,到底是在看什么? 李修堯又想起了李修源和沈沅彼此對待彼此都態度過分冷淡的事來,李修堯心中原本的疑心不由的就又被勾了起來。 雖然沈沅是同他解釋過,但是李修堯還是直覺她和李修源之間必定是有什么事的。 于是靜待李修源終于悵然若失的離開小荷池旁邊,身影消失不見了之后,李修堯就從樹上縱身跳下,返回去叫了一直守候靜園的暗衛出來,低聲的問他:“二公子近來是不是經常會出現在靜園周邊?” 能成為他信任的暗衛自然身手眼神都是極佳的,若有人如李修源剛剛那般的一直靜立在靜園不遠處的小荷池旁邊而卻沒有察覺到,那這個暗衛也就可以不用要了。 果然就聽到暗衛在低聲的回道:“是。自主上您去山西之后,二公子晚間就會經常在靜園周邊出現。不過屬下見他每次都離著靜園有一段距離,只是目光望著,并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所以屬下就沒有阻攔?!?/br> 說著,他心中又有些忐忑了起來。不曉得主上忽然問這個事是什么意思?到底要不要阻攔呢?但那畢竟是這李宅的二公子。按理來說,這就是李修源的家,他在自己家中想去哪里自然都是可以的 李修堯沉吟了一會,隨后就說道:“若他始終如今夜這般離著靜園有一段距離便不去管他,但若是,”說到這里他的目光陰沉了起來,聲音也冷冽了下去,“但若是他膽敢進入靜園,你必須出手阻止。不用手下留情,也不用顧忌任何后果?!?/br> 暗衛聞言,心中一凜。 主上的這意思,分明就是,即便是他因著阻止李修源進入靜園失手弄死了他都是允許的。 這可是主上的親弟弟啊 “屬下謹遵主上命令?!彼艘宦?。 李修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兩扇緊閉的靜園院門,這才抬腳離開。 小心的避過李宅周邊旁人遣在這里的耳目,李修堯沿著原路返回。及至出了城,外面自然有他的親信接應。 上馬一路疾馳,等回到山齋的時候東方已經現出了魚肚白來,隱約就是要天光大亮的意思。 齊明正擔心的在屋子里走過來走過去,就擔心李修堯途中會出什么意外。這會兒見李修堯帶著一身清晨的露水推門而入,他一直提著的那顆心才終于安安穩穩的放了回去。又忙快步的迎上前去,叫著:“大公子?!?/br> 原本以為李修堯見過了沈沅必然會心情很好的,但沒想到他抬眼一望,竟然發現李修堯現在的面色陰沉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空,看著就令人不寒而栗的。 齊明的腳步頓在了屋中間,不曉得到底要不要迎過去。同時心中又在暗暗的想著,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讓公子的面色陰沉成這個樣子? 他自然是不敢開口問的,但也怕觸及李修堯的怒火,就小心翼翼的屏息垂手站在原地。 耳中忽然就聽到李修堯冰冷之極的聲音:“遣個妥當的人去夫人娘家好好的查一查夫人以往的事。特別是有關她和李修源的事?!?/br> 李修源?二公子?夫人以前能和他有什么事? 齊明震驚的抬頭看著李修堯。不過看到他幽暗的仿似要沁出寒氣的雙眸時卻是心中一凜,忙低下頭去再不敢看了。 “是?!庇谑撬惋w快的應了一聲,然后轉身出屋找人去查李修堯吩咐下的這事來。 第146章 反復思量 沈沅次早醒過來的時候只覺雙眼酸脹。 她在枕上側過頭,望著窗外出神。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淡淡的日光灑在窗外的那兩株芭蕉上,給原本青翠的芭蕉葉子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這是李修堯特地的讓人移栽過來的兩株芭蕉 她忍不住的就想起昨兒晚上的夢來。前半夜的夢仿似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玉郞和李修堯都在責怪她,但是后半夜 沈沅放在被面上的手忽然的就握緊了起來,心中也突兀的猛跳了一下。 后半夜的那個夢她卻是記得很清楚的。 李修堯溫暖的懷抱,愛憐的親吻,看著她微隆起的腹部時他眼中的欣喜,還有他左手掌上纏著的紗布,以及解開紗布時他手掌心里那道猙獰的傷口 沈沅心中一驚,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來。 她起的太急,腹中的胎兒仿似被驚嚇到了,有些不滿的踢了她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現在在翻身換個姿勢然后接著睡。 沈沅抬手輕輕的撫摸了自己的腹部一會,算是安撫腹中的孩子。待腹中再無動靜,想必是胎兒又睡著了,沈沅這才倚靠在床欄桿上,細細的想著昨夜的事。 若說那只是個夢,但是她感覺又是那樣的鮮活真實,仿似就是親身經歷過一般。但若說那不是個夢,難不成昨兒晚上李修堯還能從山西奔波回來看望她不成?而且李修堯還親口承認他就是玉郞,她也認定了李修堯就是玉郞。 沈沅想了想,然后不由的就自嘲的輕笑了起來。 必然是這些日子她察覺到自己對李修堯有了感情,心中就覺得對玉郞很愧疚。但她又不愿意拋開李修堯,所以才在夢中自己哄騙自己玉郞就是李修堯,李修堯就是玉郞,這樣她便可以繼續對李修堯有感情,又不用心中對玉郞覺得愧疚,因此才有了昨兒晚上的那個夢。 不過那個夢也實在是太真實了些,仿似昨兒晚上她那股激動震驚的情緒現在仍在,心中依然沒有完全的平靜下來。 沈沅坐著靜了會心,就想要開口叫采薇進來服侍她起床。但這時她就察覺到了自己右手掌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她抬了右手看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