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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了,我就先告退了?!?/br> 同沈承璋屈膝行了個禮之后,她就帶著采薇出了門。 外間伺候的小丫鬟將先前采薇打過來的燈籠點亮了,遞了過來。采薇伸手接過,提在手中,照著前面的路。 等出了清漪苑的門,沈沅的腳步就快了起來。 剛剛她著急過來,也并沒有來得及問劉大夫什么,但現在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有關母親病的事可要好好的問一問劉大夫。 往前面走了沒多少路,遠遠的就看到了劉大夫的身影。 沈沅趕上前去,叫著:“劉大夫,您請等一等?!?/br> 劉大夫聞聲回頭,一見是沈沅,忙止住步,彎腰對她行禮。沈沅也屈膝還了禮。 以往母親還在的時候,劉大夫經常過來給母親看病,沈沅那時候也經常在母親那里,所以和劉大夫都是彼此認得的。 “大小姐叫住老朽,可是有什么事?”劉大夫問的恭敬。 “叫住了您,也并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問您一聲,母親的病一直都是您在調理,后來犯病,直至病故的那一段時間也都是您在料理,您可看出有什么異常來?” 沈沅原還沒有多想,畢竟她母親身子原就不好,又有哮喘的老毛病,季節交替的時候總會犯病??珊髞砺犘靘ama一說,她不由的就心中存了幾分疑心。 好好兒的怎么會有只野貓不聲不響的躲在母親的床下多日?且她記得劉大夫曾給母親配給一味丸藥的,說若突然犯病了,吃一丸下去必然能暫時止住的??蓳靘ama說,那個時候母親犯病,這個藥丸何止吃了一丸?半瓶子都吃下去了,卻一點兒效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去了。 劉大夫聽了她這話,面上就出現了幾絲猶豫的神情出來。 沈沅一見,立時就問道:“您若真的看出什么來,請您一定要對我說。我心中永遠銘感您的大德?!?/br> 說著,就深深的矮身拜了下去。 劉大夫見了,忙道:“大小姐您這是做什么?哎,快起來,快起來?!?/br> 他是不敢伸手去扶沈沅的,所以就只能叫著她起來。見她總是不肯起來,他就嘆了口氣,說道:“這些話我原是不想說的。令堂的病,那個時候在我的調理之下已經漸漸的轉好了,只要總不接觸那些會讓她發病的東西,小心的保養著,肯定會無礙的。后來她犯病了,且極厲害,我過來看過了,開了幾服藥給她吃了,也好了一些。到后來又不曉得什么緣故,忽然的就又犯病了。等我趕過來時,那也是回天乏力了。不過在切脈的時候,我聞到了令堂身上有松香的味道。問過了她身邊伺候的丫鬟,知道她發病之后吃了我以前給她開的那瓶丸藥,就越發的厲害了起來。我讓人取了剩下的半瓶子丸藥來,倒出來聞了聞,就見有一丸藥氣味有些異常。待要細看,卻被一個丫頭失手給推了一下,手上的丸藥全都滾到地上去了。再要找丸藥的時候,卻如何也找不到了?!?/br> “當時失手推您的那丫鬟,您可記得她是誰?”沈沅忙問著。 因為劉大夫經常去給沈沅母親診治的緣故,所以她房中的那些個丫鬟他也都是識得的。 “仿似叫做玉茗。是夫人身邊的一個大丫鬟?!?/br> 母親身邊有兩個大丫鬟,一個叫玉簪,一個叫玉茗。母親去后,由著薛姨娘做主,將她們兩個遠遠的嫁了出去。沈沅曾經也讓陳管事去打探她們兩個人的消息,仿似說玉茗嫁給了個商人,早就已經離開京城了,一時還要到哪里去找她? 但當時為何母親一走,薛姨娘就要將玉茗和玉簪全都嫁的遠遠的?若非心中有鬼,她又何必要這樣做? 沈沅握緊了雙手。若母親的死果然是薛姨娘在背后策劃的,她絕對不會放過薛姨娘的。 第66章 薛玉樹 小虹正站在炕沿前面,輕聲的對沈沅說話。 “……您昨兒拿去給姨奶奶的那只繡萱草的碧色香囊,昨兒晚上姨奶奶就讓奴婢放到了柜子最底下去。還有劉大夫開的藥,今兒早上奴婢熬好了,用小茶盤端進去,姨奶奶也并沒有喝。過后奴婢看到姨奶奶吩咐瑞香jiejie,讓她端了這碗藥倒到了院子里的冬青樹下面?!?/br> 沈沅笑了起來:“好好的沒病沒痛的,自然是不需要喝藥的?!?/br> 不過薛姨娘倒確實是個謹慎的人,事事小心的。 又問小虹:“薛姨娘最近身子到底怎么樣?飲食方面可還好?” 小虹回道:“總歸都是形容懶懶的,也不怎么吃東西。不過今兒一早三姑娘來了,還帶了一盆薄荷過來,說是她花房里的人新近養的,味道聞著且是清涼提神。薛姨娘聞了,果然覺得好,就讓奴婢將這盆薄荷放在了臥房的鏡臺上面。三姑娘還說,這薄荷的葉子可以熬粥,也可以做菜,還可以泡水喝,能去體內的火氣的。薛姨娘聽了,就叫人去廚房里傳話,讓做一份薄荷粥來。等粥送過來了,她倒吃了兩碗?!?/br> 這薄荷雖然說能去火散熱,氣味也清涼提神,但沈沅知道,懷了身孕的人應該避免使用的。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算計掉薛姨娘腹中的那個孩子。但一來畢竟薛姨娘已經生了沈溶和沈瀾了,再多一個或少一個,區別應該也不會很大。而這二來,總也怕做的不干凈,教薛姨娘握住了什么把柄,到時她反倒要從此萬劫不復了。不過現在既然沈瀾拿了一盆薄荷放在薛姨娘房里,又讓她吃薄荷做的菜和粥,她便在背后助助風,也沒什么不好。 “既是薛姨娘喜歡吃薄荷做的東西,那你就記著對廚房里的柳嫂子說一聲,讓她時常做了來給薛姨娘吃?!?/br> 小虹恭聲的應下了。 沈沅聽得外面的風刮的越發的緊了,吹的樹枝嗚嗚的叫著??尚『缟砩洗┑囊氯苟己軉伪?,嘴唇都凍的烏紫。沈沅就忙叫青荷倒一杯熱水來小虹:“你拿著暖暖手。再喝兩口,總能去去寒氣?!?/br> 自打出了正月,天氣便一日的暖和一日,只讓人覺得往后再不會冷了??刹幌胱騼喊胍购鋈黄鹆艘魂嚧箫L,清晨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寒意逼人,竟要將已經漿洗好的夾襖重又拿出來穿著才行。 沈沅這時目光在打量著小虹,隨后就叫了青荷過來,對她說道:“我記得你在常州的時候做了一件藍色的夾襖,后來說小了,就不怎么穿了?你去找了來,拿給小虹穿?!?/br> 青荷答應著,掀簾子出去了。而小虹連忙推辭:“不用不用,大小姐,奴婢有……” 一語未了,就聽沈沅在說道:“我原想要給你做一件緞面的夾襖,可又怕薛姨娘看到了疑心。想必你拿了回去也穿不了的,只能白白的放在箱底。倒是青荷在常州的時候做過一件夾襖,料子雖然不十分的好,是布的,但里面的棉花卻是絮的極厚。你的身形又比她單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