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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讓她每個月好有些進項,手頭寬裕些,余下的那間鋪子和那兩處田莊倒是哪里來的呢?薛姨娘只是一個妾室,月例不過二兩銀子,娘家又是那樣的貧困,倒還要她幫扶著,哪里來的銀子給自己置辦田莊鋪子呢? 沈沅昨兒想了一夜,也就只有薛姨娘這兩年掌著中饋的時候有機會從里面撈銀子了。畢竟當年分家的時候父親手里也分到了幾處田莊和鋪子,而這些年他用自己的俸祿也置辦了一些其他的產業…… 若果真是這樣,倒真是好玩了。 沈沅當時就笑了。 她知道薛姨娘是貪錢的,但沒想到竟然會這樣的貪。想來總是銀子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她才會覺得安穩。不過這樣的事若教父親知道了,父親肯定會很不高興的。 表面上看著對他千依百順,以他為天,如菟絲花一般附著他的女子,其實心里也是不信任他的,悄悄的給自己置辦著各種產業。而且她這些置辦產業的錢還是趁著管家的時候,瞞著他,從他的那些田莊鋪子上克扣下來的…… 沈沅想到沈承璋知道這些事時的樣子,不由的就笑的越發的暢快了起來。 而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找出薛姨娘管家的那兩年中克扣銀子的證據。還有她那些鋪子和田莊的地契,最好都能找了來,到時一起拿給父親看。 沈沅心中想著這些事,便沒有空閑再去想沈湘的事了。 采薇和青荷心中卻還是擔心的。采薇就問道:“姑娘,若三姑娘將馮mama的這事鬧到了老爺的跟前去,可要怎么辦呢?” 好不容易兒的才讓沈承璋對沈沅改觀,若因著這事前功盡棄,那可真是。采薇輕嘆了一口氣。 “她應該還沒有笨到那個程度?!?/br> 沈沅卻是一點兒都不緊張的樣子。沈湘并不是很有決斷的人,所以才極容易被人幾句話就給挑撥了。雖然沈瀾剛剛添油加醋的在她面前說了馮mama的事,她當時心中想必是極其氣惱的,確實是想要找自己大鬧一場,但自己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沈瀾心中打量她不知道她心里的鬼主意? 讓她當面沒面子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都已經過了申初了,父親也該散值回來了。到時見到了這樣的場面,自然會叫了她們過去詢問。依著沈湘的那火爆脾性,可不會在父親面前鬧騰開?到時薛姨娘和沈瀾坐山觀虎斗,懲治了她,她們兩個倒一點干系都不擔。 她可是不會給沈瀾這樣的機會的,所以她轉身就走。而自然她走了,這出戲就沒有法子再唱下去,便也只好偃旗息鼓。不過等沈瀾回去,看到她讓青竹送過去的東西,想必她心中又會遲疑。至少暫且就算沈瀾在背后再如何挑撥,那也都是挑撥不動的…… 若都這樣了,沈湘還能輕易的被沈瀾給挑撥了,那這個meimei,她往后是真的可以不必再管了。 好在等她回了漱玉院沒多少工夫,就見木蓮過來,說了沈湘讓她說的那番話。雖然沈湘并沒有道歉的意思,但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很難得了。 不過沈沅這次的態度卻是冷淡的很,只對著木蓮說:“我知道了?!迸缘脑挶悴豢显僬f一個字。 以往她實在是太遷就沈湘了,往后倒要冷淡一些才好。也要讓她碰幾次壁,曉得誰才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正月一過,天氣就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這日常嬤嬤的女兒荷香進府來探望常嬤嬤和陳桑,又帶了一只布口袋,親自送來給沈沅。布袋里面裝的是香椿,薺菜,馬蘭頭,野蒜,薺菜這些野菜。 “……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不過是讓大小姐嘗個鮮。大小姐可別笑話?!?/br> 荷香的身上穿了一件鸚哥綠色的素面薄夾襖,頭上戴了一支銀蓮瓣簪子,面色紅潤,較沈沅剛回京來看到她的那次相比,氣色好了許多。 沈沅讓青荷將布口袋接了過來,又客氣的謝過了荷香,請她坐。 荷香卻不肯坐,只站著,語氣恭敬的同沈沅說著話:“去年冬天的雪下的好,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都說是瑞雪,今年糧食的收成必定好。奴婢當家的早些時候已經讓人將莊子里的地都犁過了兩遍,又細細的將去年一冬沃的肥都施到了地里,只等著過些日子播種了。且前些時候見水面解了凍,他又買了許多魚苗,都放到了湖里,其他的一些事項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不過山上的那些果樹和茶樹,想來是原先周管事并不知道該怎么侍弄,年前我們接手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死了好多棵呢?!?/br> 周管事就是那時候薛姨娘讓接替陳管事管著沈沅母親田莊的人。 沈沅一直面上帶笑的聽她說這些話,末了又對她點頭笑道:“陳管事幾代人都在為我外祖父家做事,母親的這處田莊也一直都是他在打理著,你又是在母親身邊伺候過的,最得母親看重信任,你們做事我是放心的。倒不必事事都同我說的這樣的詳細,你們大可以自己斟酌著辦。便是果樹和茶樹的事,讓陳管事拿了銀子再去買些來補種上,記在公賬上便可?!?/br>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沈沅還是明白的。若要旁人替自己辦事,總要給旁人一些好處。 荷香聽了沈沅的話,心中就暗自的松了一口氣。 年前他們再次接手沈沅母親田莊的時候,那些果樹和茶樹雖然也死了一些,但卻并沒有現在的這么多??偸侨ツ甓焯淞说木壒?,倒凍死了好些兒。 可這樣的話怎么好對沈沅明說呢?總擔心她會說他們夫妻兩個管理不善。若是她一個生氣,不再讓他們兩接著管莊子可怎么好呢? 不做莊頭的時候,日子總是要艱難些的,而且還每日都要辛苦做活。而做了莊頭,清閑了許多不說,像她身上穿的這件夾襖,那可是杭絹的料子…… 于是荷香忙笑道:“這莊子是夫人的產業,也就是大小姐您的產業。您就是奴婢的主子,莊子的事,怎么能不對您細說呢?” 隨后又笑道:“瞧我這記性,這樣大的事倒都忘了。年前您遣人去對奴婢當家的說想要置辦些好地,讓他看看可有什么合適的。這些日子他一直留心著這事呢??汕闪?,咱們田莊旁邊就是詹事府吳詹事的莊子,有一大片的好地,果樹,茶樹,池塘這些都有,倒有咱們家田莊兩倍兒大。里面還有一所造的極精致極清幽的院落,芭蕉海棠,太湖石堆的山子,什么沒有?前兩年我還見過吳詹事帶了家里人在里面游玩呢。若論起這莊子,總要值個三千兩銀子的。不過這幾日聽得說吳詹事壞了事,就是貪墨,已經關在大牢里了。衙門里要他將這些年貪墨的銀子都悉數的交出來,不然就要抄家的。他家里人急了,就要賣這處祖傳的田莊。不過吳詹事畢竟是壞了事,誰敢買他的田莊呢?也怕往后若他東山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