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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的情分,只有這些事,他也必然不會真的對薛姨娘如何。而我,想要一舉就將薛姨娘扳倒,讓她從此再無翻身之日。所以僅僅只是這些事是遠遠不夠的,我還需要知道薛姨娘更多的事?!?/br> 這些日子她相繼的同沈承璋說了薛姨娘擅自更換母親陪嫁莊子管事,背后苛待沈湘,還有私自賣了母親陪嫁首飾鋪子的事,可又有什么用呢?固然她拿回了母親陪嫁的莊子和鋪子,也管著這宅子的一應大小事,但那也是在薛姨娘懷了孩子,精力實在不足的情況下。若她這當會還好好兒的,指不定的會怎么樣呢。所以僅憑馮mama招供的這些個事,即便是說到了沈承璋的面前去,沈沅也不認為沈承璋會真的對薛姨娘如何。 “可薛姨娘做的那些個事,咱們又哪里都能知道呢?”徐mama就面上帶了愁色的說著,“而且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才能讓老爺真的決意處置薛姨娘,讓她再無翻身之日呢?” 沈沅微微的笑道:“不要急,咱們且耐心的等著??倳心且蝗盏??!?/br> 而且她相信那一日不會很遠。外面有俞慶在調查薛姨娘的事,里面小虹已經投誠她了,正在注意薛姨娘院子里的事…… 次日便是上元節了,一早兒沈沅就遣了俞慶出去,讓他好生的李宅門口找個隱蔽的地方守著,看李修源出來了,就緊跟在他身后。 等到傍晚的時候,沈沅吩咐徐mama和青竹好生的看著家,然后就帶著采薇和青荷要出門去同沈洛一起逛燈會。 豆蔻一早兒就聽說了沈沅今兒要去燈會的事。小姑娘家,總是喜歡熱鬧的,而且她從來沒有看過燈會,心中也很想要跟著一起去,不過總是不敢說罷了,只默默的在旁邊收揀著沈沅待會兒要帶的東西。 青荷看了她一眼,就笑著對正坐在鏡臺前面的沈沅笑道:“姑娘,豆蔻昨兒跟我說,她聽得說燈會很熱鬧,以往她從沒有看過,也想要去逛逛呢?!?/br> 豆蔻聽了,嚇了一大跳。她這會正用銅箸子從地上的三足亮銅大火盆往一只精致的小手爐里夾燃著的木炭,這會手一抖,木炭就重又落回了大火盆里面去,濺起了好幾滴火星。 她忙跪了下去,誠惶誠恐的說道:“姑娘,奴婢,奴婢……” 沈沅正指著一朵鈿瓔,讓采薇簪到她的發間,聞言就回頭看豆蔻。見她跪下了,沈沅就笑道:“你起來。好好兒的又跪什么?我這屋子里不興這個?!?/br> 豆蔻站了起來。又聽得沈沅在說著:“既是你想逛燈會,那待會兒就跟了我們一塊兒過去。只是燈會人多,你可仔細些,千萬要跟緊了我們。不然若丟了,我們可沒處再尋你這樣一個嬌俏的小丫鬟去?!?/br> 她這一番話說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青荷就伸手推豆蔻:“今兒晚上外面冷,你快回屋里去加件衣裳再來?!?/br> 豆蔻再想不到沈沅竟然會帶了她一起去逛燈會,心中大喜過望。又聽青荷這樣說,她哦了一聲,慌忙的轉身就回屋加衣裳去了。 空中已經在飄著細小的雪花了,落在臉上涼涼的。但豆蔻卻覺得心中很高興,也很暖和。 自打她被沈沅從漿洗房調到了漱玉院里來,她的日子和以前相比簡直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徐mama,采薇,青荷和青竹等人都極好相處不說,便是沈沅對她也很好,對著她的時候從來都和善可親的。年前還給她做了兩套簇新的棉衣。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穿料子那么好的棉衣,里面絮的都是上好的絲綿,穿在身上可暖和了。除夕那日沈沅還給了她一封紅包做壓歲錢,大年初一她給沈沅磕頭拜年的時候,沈沅又另賞了她一只荷包。她回去打開了荷包看,就見里面放了一只銀錁子?,F在沈沅竟然還要帶她出去逛燈會…… 豆蔻想到這里,就覺得心里又溫暖,又愧疚。 溫暖的是,沈沅對她竟然這樣的好,而愧疚的是,夫人的死…… 等到豆蔻飛快的加了一件衣裳跑回來的時候,就見采薇正在給沈沅披一件湖藍色撒花的緞面斗篷,青荷則是將已經裝好了木炭,又套好了套子的小手爐遞給沈沅。 沈沅接過手爐抱在了懷里,一眼看到豆蔻正掀簾子進來,就笑道:“你衣裳加好了?既如此,咱們就走罷?!?/br> 主仆幾個人走到了大門口的照壁前面,那里已經有馬車在等著了。 沈沅和采薇上了前面的一輛青綢朱輪馬車,青荷和豆蔻則是坐到了其后的一輛馬車上去。 青荷坐上了馬車,就掀開旁邊車窗上的窗簾子,眼看著外面,雙手放在唇邊輕呵了一口熱氣:“這鬼天氣,竟然這樣的冷。這雪下的也越發的緊了。豆蔻,咱們一共帶了幾把傘?” 豆蔻忙回道:“一共帶了兩把。一把青綢油紙傘,是預備給姑娘用的。另一把是黑色的?!?/br> “也罷了。若雪真的下的再大起來,兩把油紙傘緊緊著也夠咱們用的?!?/br> 隨后青荷便放下了車簾子坐好。 馬車里面放了一只銅火盆,籠著旺旺的炭火,倒也不冷。青荷從隨身的荷包里面掏了一把瓜子出來,分了一半給豆蔻。又一面磕著,一面同豆蔻閑話。 豆蔻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時的就伸手揭開旁邊的車窗簾子往外面看。 青荷就著她掀開的窗簾子縫隙往外看,天色漸暗,只模糊看得出來外面是一片低矮破舊的房子,想必住在這里的多是貧困人家。 青荷見豆蔻微抿了雙唇,目光猶猶豫豫的,抓著車簾子的手都緊握了起來,就好奇的問道:“看你這個樣子,怎么,你有認得的人住在這里不成?不然改明兒等空閑了,你跟姑娘告一日假,來這里看看?姑娘必然會允的?!?/br> 就見豆蔻聽了青荷這句話,渾身一僵。隨后她立時劈手就放下了手里的車簾子,坐直了身子,搖頭:“我并沒有認識的人住在這里?!?/br> 青荷機靈,看豆蔻這個緊張的樣子,分明就是心中有什么事。不過她也沒有再問什么,只假裝不知,依舊一面磕著瓜子兒一面同豆蔻說些旁的閑話。 約莫一頓飯左右的功夫就到了沈家祖宅。沈洛已在那等著了,當下就翻身上了朱砂牽過來的馬,隨行在沈沅的馬車旁。 一時到了一處所在,正是沈沅母親陪嫁的那間綢緞鋪子。 聽得沈沅過來,掌柜忙從屋里迎了出來,同沈沅和沈洛行禮。 這位掌柜姓韓,生了一張極和氣的臉,未語先已笑。他原是綢緞鋪子里的一個伙計,后來是沈沅的母親一手提拔他做到了掌柜的位子,他心中也著實感激沈沅母親的知遇之恩,就盡心盡力的打理著這間賣綢緞絲線的鋪子,賬目也都做的清清楚楚的,再無一絲錯處。 自前年薛姨娘接手管著母親陪嫁的莊子和鋪子之后,想要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