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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平年景,但很快的不是西邊旱就是東邊澇,難民無數,紛紛涌入各處大城市,甚或吃不飽飯揭竿起義的,天下開始動亂。朝中到時又會是那樣劍拔弩張的局面,人心惶惶,又有多少人有心情置辦首飾頭面之類的?只怕這首飾鋪子的前途也堪憂…… 沈沅想了想,就叫了青荷和青竹進來:“你們去叫了三姑娘和五少爺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同他們商量?!?/br> 母親的陪嫁并非是她一個人的,自然這筆銀子到底該用來做什么也不能由她一個人來決定。 青荷和青竹答應著出去了。過了約兩刻鐘的功夫沈泓就過來了。 他穿了一件佛頭青色團花紋的夾袍,個子看著又長高了些,而且人看著也較以往活潑了不少。 一掀簾子看到沈沅,他就兩步走了進來,笑著叫道:“長姐?!?/br> 沈沅手里拿了繡繃正在繡一尾金魚。前些日子她答應沈洛要給他繡一只荷包,等新年的時候給他。前兒她想了想,沈洛最喜養魚,在荷包上繡兩條金魚想來他必然會喜歡的。所以昨兒她就趕著描了花樣子出來,今兒就裁好了一塊寶藍色的緞子開始繡。這才剛繡好了一尾金魚,沈泓就過來了。 沈沅將手里的繡繃放在了手邊的炕桌上,招手叫沈泓過來。 沈泓在炕桌對面上的炕沿坐了,低頭看她的繡活。然后問道:“長姐、要、要做、什么?” 沈沅微笑:“上次去給大伯母拜壽的時候答應了大堂哥,要給他做一只荷包的。趁著這兩日沒什么事,就趕著做出來,等除夕回祖宅祭祖的時候就好給他了?!?/br> 沈泓點了點頭。 沈沅又看著他,目光中帶了溫和的笑意:“泓哥兒看著又長高了?!?/br> 沈泓抬頭看她,笑了笑。 他話少,日常對著旁人的時候多是垂眼不言語,看著很老成的樣子,不過對著自己親近的人便會經常笑,看著就讓人覺得心里很溫和。 沈沅禁不住的也笑了起來。隨后她又柔聲的說著:“前兩日我聽父親說,年后你就要去國子監讀書了,是嗎?” 沈泓點了點頭:“嗯?!?/br> 目光晶晶亮的,里面有向往。 他原就是個喜愛讀書的孩子,能進國子監他心中自然是高興的。 沈沅忍不住,傾身抬手過去輕摸了摸他的頭:“到了國子監里要好好讀書。長姐不是說要你做什么舉業,做個多大的官兒,多讀些書,多明白些道理總是好的?!?/br> “嗯?!鄙蜚刂氐狞c了點頭,答應著。 旁人聽說他要進國子監讀書了,要他好好讀書,都是說讓他往后考取個功名,光宗耀祖的,但長姐卻不會這樣說。跟她在一起,他總是會覺得很輕松。 隨后姐弟兩個人在一塊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聽得外面青荷的聲音:“姑娘,三姑娘來了?!?/br> 隨后就見碧紗櫥上吊著的簾子掀開,沈湘身上披著一件月白色的撒花斗篷,雙手攏在手籠中走了進來。 不過她仿似很不高興的樣子,一張俏臉緊繃著。馮mama緊跟在她身后,看著沈沅的目光帶著些幸災樂禍的笑意。 沈沅皺了皺眉。好好兒的,沈湘這又是怎么了? 第52章 挑撥離間 沈泓看到沈湘進來,忙起身從炕沿上站了起來,叫著:“三、三姐?!?/br> 沈湘目光瞥了他一眼,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 沈沅見狀,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不過她到底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淡淡的同沈湘說著:“你來了?” 沈湘瞥了她一眼,也沒有要應答的意思。 采薇這時已經搬了一張繡墩過來,請著沈泓落座了。沈湘便隔著炕桌坐在了炕沿上,馮mama立時就站到了她的身旁去。 “叫我過來有什么事?”沈湘一面將一雙細嫩的手從手籠里拿了出來,一面就有些嘲諷的說著,“長姐最近又要管著這宅子里的一應大小事,又要管著母親陪嫁的莊子鋪子上的事,還有那三千六百一十五兩銀子,長姐也煩心到底要怎么處置的吧?怎么還有空叫了我過來?” 沈沅聽了她這話,就明白沈湘今兒進門來就給她臉子瞧的緣故了。 到底還是不信任她的。沈沅心中輕嘆了一口氣,那日在馬車上同沈湘說的話想必她還是沒有聽進去?;蛘弑藭r她是聽進去了不錯,可架不住有人在背后故意的煽風點火,挑撥離間。而沈湘又是個多疑,愛計較的人,就她現在心中對自己的那點子信任確實是不夠抵擋那些人故意在她面前說的那些話的。 沈沅就抬頭,瞥了馮mama一眼。 這事只怕馮mama也是有份的。據常嬤嬤近來所說,這個馮mama且是嘴碎,不時的就要在沈湘的面前說這說那,口中凈沒一句好話。 不過沒有關系,她手中已經有馮mama的把柄了,很快的就能將這馮mama攆離沈湘的身邊了。 而馮mama被沈沅這一瞥,不曉得為什么,忽然就覺得心中有些發涼。 明明她的目光看著也是淡淡的,可怎么,怎么就是讓人這樣的心驚呢? 馮mama不敢再看沈沅的目光,便低下了頭去,看著自己松香綠色的裙擺。 沈沅這時已經收回了目光,轉而對沈湘說道:“今兒叫了你跟泓兒過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一說那筆銀子的事?!?/br> 沈泓最近是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過剛剛沈沅已經將那日發生的事都同他說了一遍,所以他也知道了這筆銀子的事。而沈湘既然都這樣說了,說明這事她已經知道了,倒不用倒再多說什么了。 于是沈沅就直接說了自己的打算:“我心里是想著,那間首飾鋪子既已是被薛姨娘給賣掉了,若要再贖回來,可就不再是這個價了。旁人也未必愿意再賣回給我們。但那銀子若只放在那里,放一百年也只有那么多銀子,還是將這銀子拿出去做點什么事的好。我先前想了想,意思是拿這些銀子去買地。不管什么樣的年景,人總是要吃飯的,這個總錯不了。不知你們兩個心里是什么意思呢?” 沈泓當即就道:“我,我都聽,聽長姐,的?!?/br> 沈沅對著他點了點頭,又看向沈湘:“湘兒,這事你怎么想呢?” 沈湘有些茫然。 她哪里懂這些個事?那日沈瀾去找她,閑聊中沈瀾說起了沈沅拿了母親陪嫁的鋪子和莊子,還有那一筆三千多兩銀子的事,她原還覺得沒什么。自那次在馬車中親眼見沈沅哭了,又聽沈沅說了那一番話之后,她心中還是相信這個長姐的。但架不住沈瀾的極力挑撥,還有馮mama其后這幾日的拱火,只說沈沅必然是存了心的想要私自昧下那筆銀子,不然這都過了這好幾日的了,怎么就不見沈沅遣人過來對她提起這筆銀子的事呢? 沈湘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