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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哪里像會哭的樣子?但現在,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哭的這樣的傷心…… 沈湘立時就手忙腳亂了起來,笨嘴拙舌的問著:“長姐,你,你怎么哭了?哎,你好好的,為什么要哭???” 沈沅不說話,只拿著手里月白色的手帕子握著臉,但哭聲卻越發的傷心了起來。 待沈湘又問了一遍,沈沅才拿下握著臉的手帕子,語聲哽咽的說道:“我實在是傷心。母親在的時候,咱們姐弟三個無論怎樣的淘氣也就罷了,左右是有母親在,她會護著我們。但現在母親不在了,我們三個都是沒娘的孩子,誰還會護著咱們呢?六妹現在過的什么日子,想必你也知道?!?/br> 哭和示弱有時也是一種很好的手段,既然如此,為何不用呢? 沈湘不說話了。頓了頓,她才低聲的說道:“那不一樣。她是庶出的,但我們是嫡出的,她拿什么和我們比?” “有什么不一樣的?”沈沅的聲音冷靜,“你自己細想想,母親在的時候,她掌管著內宅,這宅子里的下人對你的態度如何?母親不在了,薛姨娘掌管著內宅,這宅子里的下人對你的態度又如何?” 這宅子里的人多是一雙富貴眼,看誰得勢就捧著誰?,F在薛姨娘掌管著內宅里的事,自然所有的人都會捧著薛姨娘母子女三人,而慢待其他人了。沈沅回來這些日子,早就冷眼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沈湘聽了,就又不說話了。 她原就是個敏、感的性子,想必這些也都是看在眼中的。其實就因著這事她也到沈承璋的面前鬧過幾次,要處置那些個對她不恭敬的下人,但鬧的次數多了,沈承璋顯然就沒有什么耐心了,到后來她去找他,他都找了各種借口不見。 不過,“我的月錢和用度每個月薛姨娘都親自遣了她身邊的丫鬟給我送過來,再無人敢克扣的?!?/br> 沈沅心中冷笑。那是因為沈湘畢竟是嫡出,而且又是個急躁的性子,受一點兒委屈就要鬧出來的,薛姨娘便是有再大的膽子,那也絕不敢克扣沈湘的月錢和用度。 但沈湘是個肚子里藏不住的話,有些話她總是不好直接在沈湘面前說,不然這些話可能轉頭就能傳到薛姨娘和父親的耳中去。所以沈沅就只是輕嘆道:“湘兒,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母所生,我總是希望你凡事都能信我一些。不要旁人說我什么不好了,你就全都信了?!?/br> 沈湘聽了,沒有說話。不過面上卻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42章 沈舊宅 沈家祖上也有過爵位,曾經也算是個舊家大族。不過自沈沅的曾祖父那一代起便沒有人在朝中為官了,直至到了這一代才有個沈承璋中了進士,進入仕途。且子嗣也單薄,所以便漸漸的沒落了。但祖宅還是極恢弘的。 沈沅等人的馬車直接通過車門進了宅子里面,在照壁前面下了車。 沈瀾見沈湘和沈沅有說有笑的一起下了車,便曉得沈湘這又是被沈沅給說動了。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沒有起半點作用,并沒有讓她們姐妹兩個人之間生了隔閡。 她心中氣惱的不行,就緊繃著一張臉,帶著自己的丫鬟率先往前走了。 經過了昨晚的那事,她和沈沅之間就算是撕破臉了。她在沈沅的面前再做不來以往那樣姐妹和睦親熱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沈瀾心中想著,她姨娘得父親的寵愛,掌管著內宅,腹中又懷了孩子,等父親為夫人守制一年期滿,到時極有可能會扶了姨娘做正室的。她可是曾聽姨娘提起過,以前父親原是要娶姨娘為妻的,后來是祖父親自給父親定了陳氏為妻,父親不得已才讓姨娘做了妾室。但現在陳氏已經死了快一年了,想必骨頭都已經快要爛掉了吧? 等父親扶了姨娘做正室,那自己也就是嫡女了。她還比沈沅差什么?到時可憐的就是沈沅他們了。 沈瀾這樣想著,面上就出現了得意的神色,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沈沅冷眼看著沈瀾走遠,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同沈湘和沈泓一起沿著游廊慢慢的往前走。 沈家的祖宅極大。但沈沅四歲前都是在這里度過,哪里沒有去過?到處都是極熟悉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正廳,大伯母楊氏正坐在椅中笑著同人說話。 沈家現在已經沒落了。窮在鬧市無人問,來往的人并不多,不過幾個親友罷了。所以即便今兒大伯母五十大壽,也只有幾個至交親友來了。 但大伯母原就是喜歡清靜的人,這樣也沒什么不好。 沈沅帶著沈湘,沈泓上前給楊氏行禮。沈瀾先前雖然先走了,但畢竟長幼有序,她也不能真拋下沈沅等人,自己一個人先行過來同楊氏見禮的。更何況楊氏一直就不是很待見她。 早有丫鬟拿過了蒲團來。沈沅跪在蒲團上,對著楊氏磕了個頭,然后抬起頭來笑道:“祝大伯母壽比松齡,康樂宜年?!?/br> 又從采薇手中接過一只朱紅填漆方盤。盤子里面放了一雙紅色的緞子鞋,上面繡了蝙蝠,壽桃和盤長紋樣,寓意福壽無邊:“這是侄女兒給大伯母您做的鞋。手藝不好,您可別嫌棄?!?/br> 楊氏忙讓丫鬟扶了沈沅起來,滿面笑容的說道:“沅姐兒這說的叫什么話?” 又一把拉了沈沅近前來細看,然后嘆道:“大伯母可是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你了。時常想著你在你外祖父那里過的怎么樣。你父親也是,怎么好端端的要將你送到你外祖父家去?而且一待就待了那么些時候,連你母親……” 說到這里,楊氏急忙住了口。 楊氏和母親妯娌之間相處的很融洽,當初沈沅出生,楊氏也甚為喜愛她。雖然后來沈承璋帶著一家人搬離了沈家祖宅,但兩家依然偶有來往,楊氏對沈沅的喜愛之情依然不減。 當初沈沅去常州的內情楊氏并不知道。沈承璋覺得那是件極丟臉,極有傷風化的事,難不成還能出去大肆宣揚不成?自然是要死死的捂著了。所以知道內情的也就只有沈沅的母親,薛姨娘等人。便是沈瀾,甚至沈承璋都不知道她也曉得這事的。 沈沅自然也不會同楊氏說這話,所以當下她便只是微笑。 楊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怕勾起沈沅傷心的事,急忙想要著補。一眼看到托盤上放的那雙鞋,看到上面的刺繡,忍不住的就又多看了兩眼。隨后她就抬頭看著沈沅,驚喜的問道:“這是你親手繡的?” 沈沅笑著點頭:“繡的不好,大伯母可不要見笑才是?!?/br> “你這孩子,”楊氏嗔著她,“若這都要說繡的不好,那這世間可就再沒有繡的好的了?!?/br> 又拿起鞋來細看。同坐在左手邊第一張椅中全的婦人笑道:“你來看,沅姐兒繡的可好不好?” 那婦人四十來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