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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在意的模樣,只說著:“無妨。便是她有了身子,懷的到底是個哥兒還是個姐兒那都未可知。再者說了,總要安穩的生下來才算數,不然也只是她白辛苦一場?!?/br> 她記得上個月薛姨娘這時候是懷了一個孩子不錯,但可惜那個孩子是個沒福氣的,后來不曉得因為什么緣故就流掉了。便是那周姨娘,后來也懷上了一個孩子,只不曉得為什么后來也流掉了。 不過薛姨娘到底是三十五歲的人了,這個時候懷了孩子,精神總要較以往差一些。而這沈府雖說人口不多,上下也有近百號的人,每日的大小事也有個一二十件,極費精神的。若是以往倒還罷了,但現在,薛姨娘有了身子,她未必就能應付的過來。 于是沈沅就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指不定這還是咱們的一個機會呢?!?/br> 采薇沒有聽懂她這話里的意思,不過還是很乖巧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沈沅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吩咐采薇和青竹,將陳管事夫婦帶過來的干貨和果脯分一分。一部分留著自用,一部分她要送人,另一部分她待會要拿去給父親。 她是知道的,父親每日正午用完午膳都要歇一個時辰的中覺,薛姨娘也是如此。不過等薛姨娘歇了中覺,就會有家人媳婦來回事,所以等待會薛姨娘陪著沈承璋用了午膳應當就會離開。 索性等父親歇好了中覺再過去找他。 于是沈沅便拿了筆,接著描花樣子。描累了,便歪在炕上隨意的打了個盹。 等睡醒了,看一看外面的日色,估摸著沈承璋這會中覺也應該睡醒了,就下炕穿了鞋,洗漱了,讓采薇和青竹提著東西,主仆三人逶迤往沈承璋的外書房而來。 沈承璋剛醒過來沒一會,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凈面。見沈沅過來了,他就開口讓她坐,自己拿了丫鬟手中捧著的干凈手巾擦了臉,然后將手巾遞給了丫鬟,走了過來。 沈沅正在看旁側梅花式高幾上擺放的一盆蕙蘭。 她認得這正是昨兒沈瀾送來的那盆蕙蘭。 見沈承璋走過來,她就回過身,笑著說道:“這盆蕙蘭開的倒好,香味清幽。這是產自宜興的興蘭?” 沈承璋聽了她說的話很高興,也有些驚訝:“你竟然懂得蘭花?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產自宜興的興蘭?” 他記得以往沈沅最沒有耐心了,從不侍弄花花草草的。倒是沈瀾在這方面有些耐心,所以那個時候沈瀾求他搭建一間花房他也應允了。只是可惜她雖然養蘭花,卻對蘭花知之甚少。 “外祖父的書房里有幾本記載著蘭花的蘭譜,這一年我閑來無事的時候看過一些?!鄙蜚涿嫔系男σ馄胶吞竦?,“只是這興蘭適合栽在背陰的石巖下,不適合栽在盆中。倒是產自閩中和贛州的蘭花適合盆栽放在書房中?!?/br> 沈承璋聽了就越發的高興起來。于是他就坐了下來,興致勃勃的同沈沅說起了有關蘭花的事。沈沅時不時的也會說兩句,也總會說在點子上,叫沈承璋聽了,面上的笑容一時就更濃了。 在常州的一年多,沈沅無事的時候就會細細的揣摩每個人的喜好。便如沈承璋,她曉得他深以自己中了個青年進士為榮的,面上看起來風雅,又自比謙謙君子,所以便對諸如花中四君子,花中四雅這些東西極感興趣。于是在常州的時候,她無事的時候便也會去了解一些有關這方面的事。而果不其然,今兒便用上了。 第26章 三個目的 沈承璋同沈沅很是說了一會有關蘭花方面的事,末了他就笑道:“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的懂蘭花,可比瀾姐兒強多了。不然我也命人給你搭建一間花房,讓你養養花草?” 沈沅笑著推辭:“我聽得說父親去年的時候給二妹搭建了一間花房?我同二妹這樣的要好,她的花房我也是可以常去的。兩個人在一塊兒談論侍弄花草,豈不比一個人來的有趣?所以父親竟是不用再給我另搭建花房了?!?/br> “若這樣便最好?!鄙虺需靶χf道,“你們姐妹和睦,我做父親的看了,自然是比什么都好?!?/br> 又贊嘆著:“你果真是懂事了。我記得你以往的性子,但凡見著瀾姐兒她們有什么了,你必定是要一件更好的。但現在你倒不會那樣掐尖要強了。這樣好,女子原就應當安安分分的才是?!?/br> 沈沅面上帶著笑意的聽著。等沈承璋說完了,她就說道:“父親的教誨,女兒記住了?!?/br> 沈承璋贊賞的點了點頭。 又一眼看到采薇和青竹手中提著的白布口袋,就問著:“她們手里拿的這是什么?” 沈沅聽了,就笑著說道:“父親可還記得從常州隨我回來的那位常嬤嬤?原來她的女兒竟是母親身邊伺候的丫鬟荷香。后來這荷香年紀大了,母親就做主將她嫁給了她田莊上的人為妻。前幾日常嬤嬤說想要見一見她的女兒女婿,我想著常嬤嬤教導我一年多的女紅針線,極用心的,不忍卻了她的意思,就讓人去莊子上將她的女兒女婿和外孫子接過來教她見一見。這口袋里裝的就是常嬤嬤女兒和女婿特地帶過來的一點子東西。原也算不得什么好東西,不過是一些風干的栗子,曬干的葫蘆條,他們自己做的果脯之類,但勝在是他們自己親手做的,倒比外面買的干凈,也新鮮。于是我就拿了些來孝敬父親,也算是借花獻佛了?!?/br> 沈承璋吩咐一旁站著的丫鬟接過了這兩個白布口袋,這才對沈沅說道:“他們小門小戶的也不容易。過來就過來罷,還帶這些東西做什么?” 一面又問著:“常嬤嬤的這女兒女婿,在你母親的莊子里做些什么?” 沈沅就恭敬的回道:“常嬤嬤的這女婿,原還是母親莊子上的管事莊頭,但現在卻只是個一般的莊農了?!?/br> “這卻是為什么?”沈承璋不解其意,開口問著。 沈沅面上的神情淡淡的:“女兒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想來總是薛姨娘覺得他才能不足,怕誤了事,所以就撤了他的莊頭,另選了其他才能卓越的人做了莊頭?!?/br> 沈承璋聽了,微微的皺了皺眉,但他卻并沒有說什么。 他心中其實也明白的,論起來陳管事是沈沅母親一開始選定的莊頭,又是她自己的莊子,他不過是讓薛姨娘暫且代管著這莊子的事,她怎么就能撤了沈沅母親一開始選定的莊頭,而另讓其他的人做了莊頭呢? 但薛姨娘這一年多管著內宅也辛苦,而且她剛剛才有了身孕…… 沈沅不著痕跡的看著沈承璋面上的神情,度著他心里的意思,知道他雖然覺得這事薛姨娘做的不妥,但很顯然他并沒有要就這事去說一說薛姨娘的意思。也就更沒有要收回薛姨娘代管母親莊子鋪子的意思。 沈沅心中有些失望。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