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是氣憤憤的,您若今兒就去見了老爺,指不定的老爺就會怎么說您呢。還是等過些日子老爺氣消了您再去見老爺的好?!?/br> 頓了頓,她又笑道:“我這也都是為大小姐您好。我總是不想看到老爺責罰您的?!?/br> 第9章 父女相見 薛姨娘的這話明面上來看全都是為她著想,而且還甚為體貼的分析了這其間的利害關系。這若是在以前,沈沅必然就不敢現在去見父親,而且只怕心中還要恨一恨父親。 因為她心中會覺得,再如何她都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可今天她坐的船到京,父親竟然都不要人去碼頭接他。 到時她勢必會跟父親哭鬧的。而父親又素來最不喜她哭鬧,只說她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但以前的那個沈沅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沈沅又豈會這樣輕易的聽信薛姨娘的話? 死了一次,有許多事總歸是要較以前看的清楚一些的。 于是沈沅就只淡淡的笑了笑,說著:“多謝姨娘的好意提醒。但我一年多未回來,今兒回來了,自然是要先去拜見父親的。便是父親心中氣我,惱我,要責罰我,這也是我以前做了錯事,應該受的?!?/br> 說著,她就轉過身,徑直的往外書房的方向走。 薛姨娘怔了一怔,她沒有想到她說的那番話竟然都沒能勸阻到沈沅。 不過隨后她立時就抬腳也跟了過來,笑著說道:“既如此,我也跟隨大小姐一起去外書房等老爺回來。若老爺當真要責罵您,我也可以在旁邊勸上一勸?!?/br> 做多了虧心事的事總是較旁人要心虛些,薛姨娘就很擔心沈沅待會會追問起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若老爺聽信了她的哭鬧,真的要去徹查的話…… 薛姨娘的心里陡然的就跳了一下。 沈沅也沒理會薛姨娘。她要跟來,那就隨她跟來吧。便是她要出什么幺蛾子那也沒有關系,反正往后她們要打交道的日子只怕不會少,從現在開始總要慢慢的開始面對的。 等到了外書房,父親還沒有回來。 門口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廝,正坐在廊檐下一邊曬暖兒一邊說閑話,見薛姨娘和沈沅來了,他們趕忙的站起身來,垂著手叫著:“薛姨娘,大小姐?!?/br> 薛姨娘先開口問道:“老爺可回來了?” 內中一個穿著青色夾襖的小廝回道:“老爺還沒有到家?!?/br> 薛姨娘點了點頭,然后就吩咐他:“你去大門口那里望望,若老爺回來了,就趕緊的過來報給我和大小姐知曉?!?/br> 那小廝答應了一聲,轉身飛跑著去了。 薛姨娘便又命另一個小廝開書房的門,讓她和沈沅進去。 采薇上前打起簾子,沈沅低頭走了進去。隨后薛姨娘跟在她的身后也進了來。 父親的這處外書房一共三間,中間做了會客廳,一色的花梨木桌椅。東次間做了書房,靠墻的書架上陳著磊磊的書。西次間則是父親用來歇息的地方,放了一張繡翠竹的屏風,屏風后面是一張木榻。 兩人在廳中下邊的椅中坐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小丫鬟奉茶上來。 沈沅拿起蓋碗,一面吃茶,一面看著屋中的各處。 這里倒是和她印象中一樣,絲毫都沒有變動。 薛姨娘且不吃茶,而是溫聲軟語的同沈沅說話,問一些她在外祖家的事,還有回來路上的情形,都被沈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給帶過去了。 坐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先前穿青色夾襖的那個小廝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說是老爺回府了。 沈沅將手中的蓋碗放回了手邊的小幾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聽到屋外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門口的簾子一掀,屋中光線頓時一亮,有人走了進來。 沈沅和薛姨娘都從椅中起身站了起來。薛姨娘更是迎了上前去,面上含笑,柔聲的說著:“老爺,您回來了?” 又走上前去,親自接了接下來的披風。 沈沅抬頭看著她的父親。 父親名叫沈承璋,在家中排行老二。生的形容清瘦,頜下三綹髭須,面上看著極儒雅端方的一個人。 沈沅跪了下去,低聲的叫了一聲父親,又伏下了身子,說著:“不孝女給您請安來了?!?/br> 沈承璋身上還穿著緋色的官服,腰間束著素金帶。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沈沅,目光冷冷的,說出來的話也是冷冷的:“誰是你的父親?我可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br> 沈沅輕咬著下唇,跪在那里沒有說話。 她不曉得她此刻心中對沈承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感情。 她是沈承璋的女兒,無疑父親心中也是有她的,但說到底自己始終還是及不上沈瀾在他心中的位置。 她還記得上輩子,父親每次見到她的時候總是會嫌棄她這不好,那不好,會很嚴厲的說她。母親給了她一支金累絲鑲紅寶石的蝶戀花簪子,她簪在頭上,被父親看到了,他會說她奢侈太過。但是過后幾日她看到沈瀾的頭上簪了一支雕刻著靈芝云紋的白玉簪子,問起來,卻是父親送的。 她也哭鬧過,覺得父親偏心。母親就勸慰她,愛之深,責之切,你是嫡長女,你父親對你自然要較其他人嚴厲些的。而那個時候她竟然也信了,心中反倒覺得喜滋滋的。 但嫁到李家被冷落的那幾年中,她無事的時候就會將以往的那些事一件件的都翻出來,掰開了,揉碎了的細細的想,然后她就察覺到,仿似父親對薛姨娘,沈溶和沈瀾他們母子女三人都是懷有一種愧疚的心理一般。 就好像他欠著他們什么一樣,總想要補償,所以對著他們的時候他永遠都是溫和的,對著薛姨娘的時候更是柔和。 但父親對母親也就只有敬重罷了,舉案齊眉的那種敬重。母親心中想必也是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的,因為上輩子沈沅曾無數次看到母親一個人坐在炕上,眼望著窗外發呆,面上滿是寥落的神色。 一個男人到底愛不愛一個女人,還有誰能比那個女人自己更清楚的呢? 就算過去了這么多年,可沈沅現在想起來,腦中依然能清晰的浮現出母親面上那種寥落的神色。 她更緊的咬住了下唇。 又聽得沈承璋在冷聲的說著:“你跪在這里做什么?仔細跪臟了我這書房的地??斐鋈??!?/br> 但沈沅還是跪伏在那里,而且還低聲的說著:“父親,當年的事,女兒知道錯了。求您能原諒女兒一次,女兒保證往后再不會犯那樣的錯?!?/br> 她始終是沈家的女兒,總是要回來的,這一點是逃不脫的。而且她還有一母同胞的弟弟meimei在這里,她必須要留下來,而且她也必須要求得父親的原諒。 父親雖然不管內宅里的事,但說到底他都是這沈府的一家之主。她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