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而現在她的兒子也這樣的喜歡玩鳥…… 抬眼看到沈瀾滿面驚恐的樣子,薛姨娘就開口安撫著她:“我這也是被你大哥的不長進給氣的?!?/br> 沈瀾點了點頭。 她知道姨娘的性子向來便是沉穩的,心中有什么事也不會擺在臉面上,也就每次因著大哥的事才會忍不住的生氣。 她伸手握住了薛姨娘的手,安慰著:“姨娘,哥哥只是玩心有些重,等過些日子他懂事了自然就會收心的?!?/br> 薛姨娘苦笑。 他都快十八歲了,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會收心,知道上進?他到底明不明白,他底下還是有一個嫡出的弟弟的。若他能上進還好,若他不上進,往后這沈家的家業…… 薛姨娘閉了閉眼。不過等再睜開的時候,她雙眼又是清明一片,面上也再不見任何怒色了。 她反手握住了沈瀾的手,看著她鄭重的說道:“你哥哥是個不長進的,姨娘往后只能靠著你了。你可要懂事,莫要因小失大?!?/br> 可就算這樣說了,她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就又接著說道:“明兒沈沅回來,不管你心中再如何的不喜她,可面上也要做了和她親熱的模樣出來,可萬不能讓旁人抓住了你的把柄,吹到了你父親的耳中去,那這樣咱們可就前功盡棄了?!?/br> 沈瀾點了點頭:“我明白?!?/br> 薛姨娘想了想,又說道:“沈湘那里,你還是要像以前那樣,多跟她走動走動。但凡挑撥的她心中不喜沈沅,凡事讓她出面,讓她們兩個一母同胞的親姊妹狗咬狗,對咱們而言總是有利的。再有,沈泓那里,他畢竟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你無事只多親近親近他,對你總歸是沒有壞處的?!?/br> 沈瀾一一的應了。又見薛姨娘滿面疲憊之色,她就起身站了起來,說道:“姨娘,你好生的歇息一會兒吧,我就先回去了?!?/br> 薛姨娘點了點頭,看著她出門。只是剛走到槅扇門那里的時候,她卻又忽然回過頭來,看著薛姨娘欲言又止的樣子:“姨娘,李修源的那事,沈沅不會知道是我在背后指使的吧?” 那個時候她也是被嫉妒給沖昏了頭了,壓根就沒有思慮周全,就花了銀子買通了沈沅身邊的一個名叫冬兒的小丫鬟,讓她偷了沈沅剛寫給李修源的一封書信拿去給父親看。若沈沅這次回來,讓她曉得當年的這事是她在背后指使告密的話…… 沈瀾有些不安的捏緊了手里蔥綠色的錦帕。 薛姨娘將她的不安看在眼中,開口安撫著她:“那時候你來告訴我這事,我隨后已是隨意的尋了那個小丫鬟一個錯處,將她交付給了人牙子,特地的囑咐要將她發賣的遠遠的。你放心,那件事再沒有任何人曉得里面的內情了?!?/br> 沈瀾這才放下心來,出門帶著自己的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沅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的時候了。她站在大門內的影壁前,看著上面浮雕的荷葉荷花錦鯉圖案,眼眶不自覺的就有些發熱起來。 父親深恨她丟了他的顏面。雖然上輩子他屈從于姨母的話,不得不同意了自己和李修源的婚事,可自從她嫁到了李家,父親便再不許她踏進李家的家門一步。于是直至死,她都沒能再回來一次。 她沒想到她還能有再回來的日子。 她慢慢的伸手,撫上了影壁。影壁上青灰色的石頭被日光照著,微微有些暖意。 沈沅覺得眼眶更加的熱了,幾乎下一刻眼淚水就會落下來一般。 但隨后她微微的仰起頭,將眼中的眼淚水硬生生的給逼了回去。然后她眼望著前方,目光堅定的抬腳就往前直走。 她終于回來了。而這輩子,她不會再有上輩子凄慘的下場。她的弟弟meimei,母親在世的時候一直希望他們姐弟三個都能好好的,所以她也會好好的照看他們,絕不會讓他們再落到上輩子那樣悲慘的結局。 第8章 回府初日 薛姨娘帶著沈瀾等人在垂花門那里接沈沅。一見沈沅走近,她立時就走上前來,面上帶笑的說著:“大小姐,您回來了?” 沈沅看著薛姨娘。 十月底的京城已經很冷了,薛姨娘穿著淡紫撒花緞面的對襟褙子,米白偏襟對眉立領襖子,丁香色的馬面裙,容顏清麗秀雅,舉止溫柔可親。 其實沈沅上輩子未出嫁前一直都覺得薛姨娘是個很好的人。因為薛姨娘對著她的時候從來都是面帶笑意,說話柔和,春風化雨一般,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熨帖到她,讓她高興起來。 不過后來她嫁到了李家,四年之后父親死了,她回來奔喪,薛姨娘遣人將她攔在了外面,不讓她進門。 沈沅還記得那日是冬至節氣,天空中紛紛灑灑的飄著雪花。薛姨娘站在門檻后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中盡是倨傲和不屑,語氣嘲諷的說著:“你還以為你是沈家的大小姐?你父親早就說過沈家再沒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你現在還回來做什么?丟人現眼?” 又喝命左右的看門人:“往后若她再登門,也不必對我說了,直接亂棍打走?!?/br> 那個時候她在李家過的很不好,連個婢女都不如。她的meimei沈湘也在薛家被嗟磨致死,弟弟沈泓被他們引誘的出入花街柳巷,特意的找了個身上帶病的女人給他,染了一身的病,早就被大怒的父親趕出了家門,不知所蹤,連是死是活都無從得知了。 而那個時候沈瀾已經嫁給了禮部侍郎嫡出的幺兒。沈家別無男丁,沈溶就繼承了沈家的一切。父親后來也并沒有續弦,雖然薛姨娘依然還是個妾,但她的兒子都已經繼承了沈家的一切,妾不妾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想到這一切,沈沅就只覺得心中氣血翻涌。 她雙手死死的捏著手心。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是想劈頭一個重重的耳刮子就朝著面前這張看起來溫良無害的臉孔狠狠的扇下去。 但她還是忍住了。而且非但是忍住了,她面上還浮現了笑意出來,含笑說著:“一年多未見姨娘,姨娘一向安好?” 薛姨娘微怔。 以往沈沅從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同人問好的。她是個驕縱浮躁的性子,便是對著老爺夫人的時候尚且都會有幾分不耐煩,更何況對著他人了。但現在…… 薛姨娘不說話,目光仔細的打量著沈沅。 沈沅身上穿著雪青色撒花緞面的對襟長襖,象牙白色的細褶裙,頭上只簪了一支白色的珍珠簪子,兩朵很小的點翠珠花而已。 她看著是這樣的嫻靜淡然,薛姨娘一剎那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沈沅。 怎么去了常州一年多,再回來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沅見薛姨娘看著自己有些走神,就唇角含笑,問道:“姨娘只管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薛姨娘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