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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的齊程立場變得更加不堅定。 “我在做你私廚之前,都睡得很早,到了這里之后每天睡那么晚早上卻還要起床準備食材,一直都睡不夠?!币关堊舆t稚涵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給予了最后一擊。 果然齊程愣了一下,迅速的答應了。 他一直沒從這個角度想過這件事,之前三餐的時間表是所有私廚通用的,齊寧按照他的作息排的,遲稚涵來了之后一直嚴格按照這個時間,從來沒有抱怨過。 所以他以為,她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應該早點說?!饼R程很懊惱,為了自己的粗心和自私。 好不容易拐了齊程上鉤的遲稚涵洋洋得意的笑容才做了一半,就被齊程的自責弄得收了回去。 哭笑不得。 拿了張餐巾紙跪在吧臺椅上,伸長了手把之前黏在齊程鼻子上的面糊擦掉。 他真的是,只要是她往他身上擦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自己擦掉。 上次擠奶油一時興起在他額頭上弄了個圓點,一直到他上床了都還在。 問了他,說是舍不得。 他就是,整個人只要站在這里,就能讓她覺得心疼。 “我很擔心你的撤藥反應?!边t稚涵聲音放輕,看著齊程的臉。 他臉色比剛開始好了很多,而且也圓潤了一些,眼底不再灰蒙蒙的,所以琥珀色的眼瞳變得更加清澈。 安靜的看著她的樣子,美好的讓她會覺得慌。 她也是個安全感缺失的人,尤其是對待太美好的東西,總覺得會稍縱即逝,就像她的父母。 齊程的減藥風險本來就大,卻可能還要面對失去爺爺這樣的打擊。 所以她這幾天,擔心的幾個晚上沒辦法睡好。 關心則亂,她甚至會自私的想要不然這藥就一直吃下去,只要齊程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得找趙醫生那位徒弟聊聊了。 她真的太喜歡齊程了,每一天都能變得更喜歡。 從告白到現在一個月都不到,她就已經產生如果齊程出現什么三長兩短,她這一輩子可能也就毀了的危險想法。 所以這一次,她前所未有的投入,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做回那個一直正能量的治療工具,然后很無奈的發現,以前齊家人犯的錯誤,她都有些想再犯一遍的沖動。 比如,把齊程當成易碎玻璃這樣供著…… 比如,治療要是真的那么難過,要不就不治了,她一直貼著他,他應該找不到機會獨處自殺。 直到昨天趙醫生郵件里提醒讓她關注下齊程的頭痛癥狀是否減弱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不但不知道齊程最近有頭痛的癥狀,齊程大部分服用藥物后的身體副作用,都沒有跟她提過。 一個字都沒有。 齊程不舒服的時候,就只是安靜,選擇去畫畫,或者拿一本大部頭的書。 他的皮膚因為常年室內生活,本來就白的有些病態,普通的病痛在他臉上也很難看出端倪。 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遲稚涵仍然無法徹底掌握他的病痛。 他的好轉,并沒有達到遲稚涵想象中的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的程度,他只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從來沒提。 包括昨天半夜他睡不著進了衛生間吐了很久。 他也一個字都沒提。 早上還為了這個脆皮蛋糕,顯得情緒高昂。 甚至安慰她這個健康人,撤藥反應沒有她想的那么可怕。 “只是有可能會拉肚子?!彼佳蹘е?,摸摸她的頭。 然后在遲稚涵小貓一樣撲過來抱住他的時候,看著玻璃窗的倒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遲稚涵這兩天,神經繃得太緊了。 每次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心疼和擔心。 他并不喜歡這樣,但是也知道,這樣是人之常情。 他們之間感情越深,這樣的情緒就越無法消除。 而他一直擔心的,遲稚涵的笑容遲早會因為他的病慢慢消失的猜測,也正一點點的變成真實。 無計可施。 這就像是他生命中的惡性循環,他渴望被關心,但是身邊每一個關心他的人,都會慢慢的變得沉默,因為太關心他,也因為太心疼他。 而他,就又會開始質疑自己存在的價值。 一個一直給身邊人帶來悲傷的人,活著的價值是什么? 遲稚涵抬頭的時候他還在看玻璃窗的倒影,眉頭沒來得及展平,眼里的悲傷也沒來得及收回。 所以眼底的那抹灰色又一次被遲稚涵看到,他這段日子藏的很好的,關于求生意志喪失的灰色。 “我不喜歡苦情戲?!边t稚涵阻止了齊程想要避開的眼神,“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我一定會天天哭給你看?!?/br> 說完之后,眼眶就立刻開始變紅。 齊程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遲稚涵在他面前一秒變臉。 “你什么都不說,我反而會怕?!边t稚涵眼眶越來越紅。 她被嚇著了,之前木炭和安眠藥的陰影,還有齊程剛才以為她沒看到,一閃而逝的了無生趣的表情。 她以為最起碼,他應該沒有那么想死了。 就算這幾天的檢測報告那個數值又一動不動了,她也仍然樂觀。 “你這兩天的開心都是裝的?”最后這句問出來的時候,眼淚已經開始搖搖欲墜,語速開始變快,腦子也漸漸地開始跟不上,“有意思么?我什么都跟你說,來了例假肚子痛還讓你幫忙揉,結果你自己頭痛不說,半夜三更去衛生間吐不說,連畫室里藏著木炭和安眠藥這種事情,也一直瞞著我?!?/br> “我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的看護,你什么都不跟我說就是不在乎我!” “你根本就不愛我!” 然后打了一個嗝。 后面那兩句絕對是自己最近看太多的結果…… 但是她是不是一不小心把安眠藥的事情說出來了…… 看著面前呆若木雞的男人,遲稚涵咬嘴唇。 她也是吼出來之后才發現,她更在意的,是齊程的隱瞞。 在她眼里,人生的大部分坎坷都是可以熬過去的,生命本身很頑強,時間總是能治愈很多表面的傷口,而那些深可見骨的,會在頑強的生命中痛成習慣。 齊程的病痛,藥物反應和求生意識,在她看來,都是可以熬過去的,尤其,他們是兩個人在熬。 可她,真的無法忍受他的隱瞞。 所以,她只是在吼出來之后慌亂的看了一眼監控儀,確定沒有問題之后,她發現她并不后悔剛才的口不擇言。 只是齊程發呆的時間似乎有點久。 “你……沒事吧?”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不讓我進畫室,是因為木炭和安眠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