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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立新眼神如刀,語氣里也句句帶刺,“沒錯,所以你不用再費盡心機,編出一堆瞎話蒙我。我他媽想去哪兒,想干什么,你攔不住我?!?/br>許越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柴立新壓在胸口的火氣就越發熾盛。“許,別他媽把我當白癡耍?!?/br>柴立新的嗓音又沙又低沉。許沒有說話。彎下膝蓋,他半跪下來。“小新,”捏住柴立新緊握成拳的手,許用目光和他平視,“我沒有把你當白癡,我只是太害怕了……每天我都做噩夢,我夢到你離開我,我夢見你再也不回來了,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受不了!對不起,小新,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他望著柴立新,那眼神憂郁又深邃,專注而溫柔,好看的眉頭這時皺起了苦悶的紋路,讓人只想伸出手去撫平它。柴立新只覺心臟跟著哆嗦了一下。許只是露出這種表情,柴立新冷硬的胸膛就仿佛被鑿開一個豁口,從里面流出溫暖的血,一寸寸包裹他,淹沒他,融化他。“艸,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柴立新言辭兇狠。像曾經無數次一樣,他繃緊的身體卻松弛下來。他們都太了解彼此。許非但沒退縮,反倒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潮的頭發,那樣子就像在給一頭危險的猛獸順毛。“我扶你起來?!彼f道。柴立新體力還是不行,這會兒也不跟他客氣。回到房間,許立即交代下去。沒多久,看護李美萍就送來了一根手杖。黑色木質杖身,純銀杖頭雕繪出一匹奔狼的形象,說是助行工具,更像一件古董。“小新,你試試看?!?/br>許將手杖交給柴立新。本來柴立新走路還有點不太穩當,借助這根手杖后,基本可以自如行動。看著他像才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許臉上也露出笑意。兩人之間剛才還有些劍拔弩張,這時氣氛眼看輕松許多。“小新,今天是我生日,你又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已經把其他事都推掉了,晚上我們一起慶祝好嗎?”許放軟語氣。柴立新聞言,興奮的頭腦逐漸冷卻下來。他才想起8月12日這天是許生日。從房間一端,走向許所在的另一頭,柴立新看著他的眼睛,開口應道:“可以,不過你也要把究竟隱瞞了我什么事都告訴我?!?/br>許怔了怔,他的樣子就像在神游天外。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眨眨眼睛——“好,我答應你?!?/br>41|第366天那頭安靜了一會兒。……柴立新?接著,從手機里就傳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你還活著?!那聲音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更像撞鬼了。柴立新黑著臉,沒好氣地回:“我他媽當然活著!”可……那邊似乎仍不相信,許說你死了。柴立新聽了,臉色更加深沉。他攥緊手機,沉寂片刻,按下視訊鍵。短暫的“嘀”一聲后,輕薄半透明的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人的上半身影像。對方難得穿著黑底銀邊的制服,大背頭梳得油光水滑,眉眼細長,鼻梁上架一副金絲邊眼鏡。柴立新看見對方的肩章,就咧開了嘴。“陳馳,你小子又‘生’了???”生個屁!手機另一頭,陳馳一見柴立新,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他瞇起眼,氣急敗壞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玩了一年失蹤,你究竟死去哪兒了?是不是忘了還有任務在身?你說說你……“我沒忘?!辈窳⑿率掌鹦δ?,冷淡地打斷他,“否則我也不會第一時間聯系你?!?/br>本來火冒三丈的陳馳一聽,愣了愣。他打量著柴立新,見他瘦得厲害,長嘆一聲,語氣緩和下來,說吧,你究竟出什么事了?柴立新想了想,才道:“據許的說法,我因為車禍昏迷了一年?!?/br>什……不等陳馳質疑,柴立新又開口:“陳馳,你剛才說的又是怎么回事?”陳馳的反應還算迅速。他收起臉上的震諤與激動,答道:在一年前,有個叫李菀嬌的女孩報警,說你突然下落不明快一個星期了,到處找不到你也聯系不上你,那時我才意識到你可能出事了。柴立新安靜聽著。陳馳“中間人”的身份鮮有人知。由于任務的特殊性和保密需要,柴立新不到萬不得已,極少主動聯系他。因此對陳馳眼下的解釋,柴立新并不奇怪。警方介入調查了好幾個月,都沒什么線索。那段時間潛龍城里亂成了一鍋粥,許老爺子去世,高家、蔣家聯合了城里其他幾家,要把許家手里的地盤搶過來,他們到處放火傷人,全城警力都被用來應付收拾這堆爛攤子——深吸一口氣,陳馳又接著說了下去。后來,從許家那邊突然傳出消息,說是你的……你的尸身被找到了。尸體已經面目全非,據說許找人驗了dna,才確定是你。我當然不信,親自帶人上門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陳馳在屏幕里苦笑。而柴立新默然不語。那時許剛接替他父親的位子不久。許家名下的公司和店鋪因為接二連三被人縱火,他開始瘋狂報復高、蔣幾家的生意,局面都快失控了!那段時間警署里所有人都焦頭爛額,你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說這些話時,陳馳臉上的表情頗為感慨。說實話,我真的有點佩服這位許家太子爺的手段,實在是叫人刮目相看。比起他父親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連高家那位隱居幕后的老夫人,在他手底下都吃了很大虧。對這些,柴立新沒有太大興趣聽。他從小就知道許很厲害。不單身手,連頭腦也是。許總有種輕易洞徹人心,利用他人弱點,來達成自己目的的本事。而很多人,都會被他那張臉和不動聲色的偽裝迷惑。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