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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裝出已經毫不在乎派瑞希爾,但這話明白這是在埋怨對方寡情。“對了,你上次好像說,派瑞希爾讓你叫他慕凡對麼?”池城不知道陳起為什麼這麼問,撇過頭看正在追逐玩鬧的兩只狗狗,“他們似乎相處得很好?!?/br>陳起好容易才把話題轉到派瑞希爾身上,怎麼可能輕易讓池城轉移注意,他直直盯著池城,再次確認似的問:“對麼?”池城這下再也沒法回避這個問題,緩緩點了點頭,又像是要掩蓋什麼,立馬開口,“我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中國名字的外國人多了去,他或許看我是中國人,所以覺得對於我而言中文名字比較好記吧?!?/br>陳起卻沒裝傻,他正色看著池城??吹贸爻怯行┎蛔栽诘匦α艘宦?。“這名字是他死去的母親給他起的?!标惼鸬穆曇敉蝗坏土艘恍?,他和池城還從來沒這麼正經地說過話。池城愕住了,卻沒有表露。他再三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只是一個巧合罷了,可陳起卻不打算讓他裝傻充愣?!芭扇鹣柨墒谴饝^他父親的,這個名字只給未來的伴侶叫?!?/br>池城呆了,但很快恢復理智,笑了一聲,他企圖用夸張的語調去掩蓋自己突然生出的一點點動搖:“Sowhat?”木已成舟,一切注定無法回頭。況且選擇結束這段莫名其妙關系的人是慕凡自己。“派瑞希爾那小子很後悔,他說他要回中國來?!标惼鸩恢颤N居心,輕聲說了最後一句,“你如果肯原諒他,回去別墅好麼?”這句話說完,他便站起身,抱起明顯玩得仍不過癮的愛爾法離開了公園。留池城和狂吠的泡飯在原地。池城靠在公園長凳上,從上衣兜里摸出一包煙,熟練地點燃,抽了一大口,微瞇著眼睛將煙霧吐出,寒冬里的風肆無忌憚地刮過臉頰有點疼。池城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陳起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後就離開了,而自己竟然在公園里呆呆地坐了數小時。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麼,或許,他本來就什麼都沒想。陳起的一番話,雖然突兀而引人懷疑卻讓池城心里有了動搖。他媽的池城你別傻了!那個什麼陳起壓根和那個變態是一國的,他們只是看你被甩後沒一哭二鬧,覺得沒玩夠罷了。他反復地告誡自己,可心卻砰砰地跳,這麼冷的風都吹不滅潛伏在自己身體里的蠢蠢欲動。48--------------------------------------------------------------------------------“真是賤??!”池城狠狠地吸了口煙,他本不常抽煙,總覺得一有心事就抽煙的男人太過頹廢,可從美國回來後,壓抑了數年的煙癮卻像是集中性地爆發了,以至於現在,他幾乎每天都隨身帶著煙和打火機。“真他媽的難看!”他彈了煙頭,抱起在風里已經覺得有些吃不消寒冷,微微發著抖的泡飯道:“回家?!?/br>他不是白癡,也不賤,雖然心動卻也不會真的傻乎乎地去別墅等慕凡回頭。我也不是非他不可。他告誡自己的時候底氣十足。卻不知道若真是底氣十足,也沒理由在這里吹一下午的冷風。如果真的這麼看得開,他應該勸當陳起那番話當成是笑話,笑笑就好,更沒必要心心念念告訴自己,我才沒興趣,我才不在乎。殊不知,這是此地無銀的典型。“小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去哪了?”池母早在門口候著他,生怕他許久沒回國,回國這些日子又天天呆在家里沒出過門,在外頭迷了路。池城不知道自己臉色難看,聽池母這麼說立即扯了個笑臉,撒謊說是去應聘,沒被選上。池母松了一口氣,說鐵定是對方公司沒眼力。在池母心里兒子向來很優秀,只是叛逆期的時候有些頑劣,這個沒什麼,她自個兒覺得自己比池天那個老古董開明多了。“呵呵,我也沒覺得受多大打擊,只是沒打到車,走了回來,外面風挺大得吹得我臉皮都木了?!背爻菗Q了鞋子進門坐下。池母立刻倒了杯熱茶讓他捂手并且要喝一些暖胃?!澳惆?,平時不注意保暖才把胃凍著了,所以胃才會痛?!?/br>池城覺得mama就是嘮叨,但也算是關心他,乖乖低頭喝了幾口茶?!鞍帜??今天不回來吃晚飯?”平時這個時候池天早回來了,今天卻還沒回家,池城多嘴問了一句。池母立刻笑開了,她早說兒子和老子哪有解不開的結,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你看兒子不挺關心那老家夥的麼。“你爸公司的大生意好像出了點小狀況,要和負責人吃頓飯什麼的,早來電話了,叫我們倆吃?!?/br>“哪筆?”心里有一種預感。最近池城的預感特別準。他在心里默念可千萬別是自己想的那樣。“是派瑞集團的單子吧,不知怎麼的,電纜好像是型號錯了,沒什麼太大問題,反正也還沒大量發貨,但是對方的負責人特別認真,說什麼也要吃一頓飯好好談談?!背啬傅沽艘恍┡D袒煸诠芳Z里,端給泡飯吃。泡飯搖著尾巴從池城懷里蹦出,去吃晚餐了。“問題不大對麼?”若是慕凡那小子又拿生意單威脅他,他一定不放過那個變態!他咬牙恨恨地想,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自戀,對方沒理由對他念念不忘,撇撇嘴,“今晚吃什麼?”池母也沒疑他突然轉移話題,只是回答,“吃火鍋吧,就咱們倆,火鍋比較方便?!?/br>池城“哦”了一聲。49--------------------------------------------------------------------------------池母原本是想在只有自己和兒子兩個人的時候說說心里話的,誰知鍋底沒煮沸,池天和許韻兩個人就回來了。池母看池天臉色很差,許韻又沒直接回家,以為是和派瑞的負責人不歡而散了,站起身去接池天手里的公文包,“是案子出了什麼問題麼?沒關系,別氣,大不了不做?!?/br>池天卻沒把公文包交給池母,而是“!”地一聲直接砸向握著筷子正皺眉看著走在後頭朝自己擠眉弄眼的許韻的池城。公文包里裝了臺筆記本還有一些合作的資料很重,沒正中池城,反而砸到了正煮著鍋底的火鍋里。鍋子翻了個身,湯汁四處淌,池城來不及躲,被淋了一腿。鍋底雖未沸騰卻至少半沸,溫度也是極高,池城躲避不及,燙得跳了起來。池母從沒見池天發這麼大的火,瞪著眼看著他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