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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我,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談談了?!?/br>我深吸一口氣,說:“我們有什么可說的呢,我不知道你想威脅我什么,但如果你想以這件事情為把柄,從我這里得到些什么,我覺得你還是打錯算盤了的?!?/br>她咬了咬牙,像是在電話的那頭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那我和你說,我懷孕了?!?/br>世界在那一瞬間歸于安靜,我猜想這一定是歸功于我腦內發出的巨大雜音,在這種雜音下,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太重要了。于是我在這種嘈雜與寂靜的混合體中,聽見了她在說:“現在你愿意來見我了,對不對?”?☆、【14】? 14.我突然發現,我這輩子總是拿女人沒轍,先是杜憲,再是左小青,這種漂亮而又聰明,溫婉而又狡黠的女人仿佛就是我的克星一樣。左小青穿著長及膝蓋的米白色毛衣為我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我面前的地板上仰著頭看著我,樣子像我剛認識她的時候一樣乖巧可人,無毒無害。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把我背后靠的沙發墊子遞給她:“地上涼?!?/br>她接過來,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得一場病,好把這個孩子流掉?!?/br>我沒理她,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的時候才發現點著的是過濾嘴,煩躁的抬頭四處找煙灰缸的時候左小青已經把它遞到我的眼前了——她看見我點的是過濾嘴了,但是她不告訴我,這個長的和杜憲有幾分相像的女人看來有著和杜憲一樣的愛好,那就是看我狼狽。我重新點燃一根煙,這次是小心的點燃了煙草的那一端,狠狠吸了幾口才問她:“多長時間了?!?/br>其實我可以自己算出來的,可是事情太多,讓我連日子都過的混淆,我懶得去細細的去想今天是幾號,離那天到底過去了多少天。她說:“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br>這么久了么,我想,兩個月,我已經兩個月沒和優子說過話了,這在以前根本是沒法想象的。我又問她:“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是想在我這里得到什么么?錢?還是什么?”她低著頭,目光似是盯著我的腳尖,在我說完這句話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一聲不吭,直到我手指中夾著的煙已經燒出了一截要落不落的煙灰才抬起頭,向我桀然一笑:“陳老師,軍哥說你心里沒我,可是怎么辦,我心里有你?!?/br>他們都說,陷在愛情里的女人是最漂亮的,的確,我也這么覺得。左小青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屋子,以她為中心就盛了一室的陽光,那種光彩幾乎讓我炫目。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在那短暫的千分之一秒中到底有沒有動搖過,到底有沒有,在眼底流露出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過的溫柔。但那只不過是千分之一秒中發生的事,短暫的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之后她還是那個左小青,我還是那個陳道明。我幾口把煙吸完,然后把煙蒂用力的按滅在煙灰缸里,仿佛是在督促著自己下一個重大的決心一樣:“做掉吧,孩子?!?/br>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似乎是對我這個回答感到意外:“你說什么呀,你的意思是——要我把這個孩子做掉,然后把所有事情當做沒發生過?”我用我最大的耐心和她說:“小青,聽著,你怎么看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發沒發生過,那是你的事情,但是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著?!?/br>“我不要?!彼虉痰膿u頭,“我為什么要把這件事情當做沒有發生過?我喜歡你,我想和你有除了演戲之外的一點生命中的交集過分嗎?你知不知道我在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我覺得我是可以被你接受的,可是你——”“你要錢,”我打斷她,是因為我沒有勇氣再聽下去,“你要錢,我可以滿足你,可是除了這個之外就再沒了?!?/br>我自己聽了這話都覺得混賬,所以她也爆發了,突然間,淚盈滿眶:“陳道明!你講不講理!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卻這樣對我?!”我說:“不講理的是你,我并沒有讓你上我的床,做這件事情的是你自己,沒理由硬逼著我買單的?!?/br>她哭著質問我,歇斯里底的,那樣子真是不好看:“為什么呀?!你為什么接受不了我呢?我到底是不如杜憲,還是不如——”她到底沒說出那個即將脫口而出的名字,因為我傾身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拖到我面前狠狠地看著她,她似乎是被我嚇到了,一雙大眼睛含著淚,驚慌的看著我。我狠狠閉了閉眼,忍住了想給她一耳光的沖動:“聽著,左小青,你沒資格和他比,他比你干凈,他喜歡我,但在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他之前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強迫我接受他。我不要這個孩子,是為了他好,我不希望他一出生就成為他母親為了要挾他的父親而存在的砝碼,我也不希望他一出生就被他的父親厭惡,因為他是他背叛了他最喜歡的人的證明,我不希望他一出生在世上就要承受著這么多的戒心和怨氣活著,那是我們的債,不是他的??蛇@些你不考慮,不在乎,我和他,在你眼里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而存在的物品而已。我可以把你綁起來,送到醫院去或者買藥幫你做這件事,可是我不想,你要是還有一點兒做母親的尊嚴的話,就別把他帶到這個世上?!?/br>說完我放開她,拿起外套走了。出門前我聽見她問我:“你真的愛過什么人么?你如果真的愛過,你就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br>我說:“你有你不擇手段想愛的人,我也有我的?!?/br>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了,距離我接到左小青那條短信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我輕輕打開我哥的病房門,杜憲坐在里面,輕聲細語的不知道和我哥說些什么,時不時還笑兩聲。她看見我回來,又和我哥說了兩句話,然后向我使了個眼色,和我一同出去把門關上。她拿出手機翻到一張照片遞給我,然后問我:“怎么回事?”我接過來,是一張孕檢的化驗單,左小青的。我頭疼,這時候杜憲又問我:“你的?”我不吭聲,因為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于是杜憲就明白了,略帶譏諷的笑著:“我真替葛優感到不值?!?/br>我問她:“她給你發這個干什么?”她冷笑:“干什么?這不是明擺著的么,無非是想用這個和我談條件?!彼χχ壑芯陀辛俗猿?,“她一定不知道,咱倆之間的關系早就一塌糊涂了,小姑娘,總是看不清自己最大的敵人到底是誰。她拿這個來要挾我,倒不如去要挾葛優,他一定會上套,一定會為了你的孩子做最大的讓步,然后忍痛割愛,眼睜睜的把你推開——也不知道是真善良還是傻?!?/br>她說的對,如果是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