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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憲告訴你的?”她的精神狀態不好的跟幾天沒睡覺的優子有一拼,頭發蓬亂,在暖氣熱的我都冒汗的茶室里也不肯脫掉身上的大衣:“是?!?/br>我又問:“這事兒葛老爺子知道么?”她兩眼呆滯的望著我:“不知道?!?/br>我稍稍有了點底,我還真怕她一激動把這事兒捅到優子他爸那兒去,那優子就慘了??晌疫€是有點不放心:“你不想和優子離婚吧?”她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只是機械遲鈍的反應著我的問題,這讓我對她的情緒有些擔心——一般來說像杜憲那樣發泄出來沒什么,像她這樣的才可怕:“我......不想,我不能......不能和他離婚......不能......”我覺得我這么干有點缺德,但是還是想向一個對優子有利的方向去引導她:“這就對了,所以這事兒絕對不能讓老爺子知道,要是讓老人知道了,你說這事兒還能怎么收場呢?優子他一定會和你翻臉的,那你......”其實我這話是在忽悠她,讓優子他爸知道這事兒反倒是對她有利的,就優子形容他爸那性格,非得把他腿打折了鎖家里逼著他和我斷絕關系不可——只是大家撕破臉而已。我挺怕她反應過來的,可她沒杜憲那么聰明,也就沒杜憲那么難對付,我還想說些什么加強一點可信度的時候,卻發現她定定的望著我,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早就滑下了兩行淚。我一愣,從旁邊的紙抽里抽了點紙給她遞過去,她接到的那一刻就開始痛哭流涕:“哥......我知道你待優子好,可是......你也不能這么害著他呀......”我聽了腦子一炸,眉毛也不自覺的皺起來了:“什么叫我害他了?你情我愿的事兒怎么就是我害他了?!”她還是哭,哭的語無倫次的:“哥......你知道優子這個人沒什么主意的,要好的朋友平時找他辦點什么事兒,再為難他也抹不開不答應的......哥,你說我和優子過了這么多年,也沒發現他就多喜歡男人,他又那么老實,一定不是他......一定是......哥你就行行好,放過他,好不好?我這兒求你了......”不可理喻,簡直是不可理喻!我怒火中燒的看著她,咬著牙重重的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面前矮桌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看她的哭聲戛然而止,一臉驚恐的看著我——這驚恐的表情還真和那只兔子有點夫妻相。想到這一層的我更心煩,直接收拾了東西起身就走,把賀聰孤零零的留在了茶室。出門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車鑰匙擰了幾次都沒有把車成功發動,這讓我恨恨的一捶方向盤,又頹然的把頭趴在上面。不得不說賀聰的話讓我莫名的惶恐起來了,讓我的記憶也發生了混亂,我不知道優子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只是因為不好意思推脫,就迷迷糊糊的上了我的床了——不會吧那到底是有多迷糊,優子蔫兒,可也不是不要強,能隨便就讓另一個男人壓在身子底下??晌以诼犃诉@話之后卻不得不想,他的心思,可能也沒我想象的那樣,喜歡我那么深,否則的話,為什么在我逼著他說愛我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一聲不吭的?羞恥嗎?膽怯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意識到,他其實不愛我?只是被我愛他的表象打動了,便以為他可以這么愛我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真的是我在逼他了。我發現我現在腦子很亂,上一次腦子這么亂的時候還是優子拍那會兒,我在他電話里聽見了姜文的聲音那次。我把車慢慢的開著,經過一條胡同的時候就看見胡同口有個老爺子擺了個攤,修鞋,兼配鑰匙,我想著我還沒給過優子我們現在住的那個房子的鑰匙,索性把車停下來,給他配一把。老爺子挺熱情的,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樂呵呵和我拉家常:“你好像比電視上瘦啦,得多吃點?!?/br>我瘦了么?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還以為這幾天吃優子做的飯得把我吃的很胖,實際看來我的擔心很可能是多余的。于是我真誠地道謝:“謝謝啊?!?/br>他又問:“鑰匙給誰配的呀?”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仿佛是為了不驚擾我話里虛幻的幸福:“我媳婦?!?/br>我把車開回去的時候遇到了杜憲,迎著我走過來,我看見她的一瞬間就知道她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了,她這時候也看見了我,我停在她面前,搖下車窗:“你還是拿我的話不當話是吧?!?/br>她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都要去英國了,你還能怎樣?”她說的對,無論是她告訴了賀聰什么,還是和優子說了什么,我都不能做什么了——更何況她已經做了,我也沒法讓時間倒流阻止她。于是我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你干什么來了?”她說:“我來給你的情人送個鑰匙,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一定不會記得給他鑰匙?!?/br>我嘆氣:“知我者杜憲啊——你太狠,知己知彼,我斗不過你?!?/br>她說:“我了解你們,所以我知道你留不住他,他這個人顧慮太多,他終究會因為這些顧慮離開你,可你能舍得放開手嗎?”我說:“他要走,我不留他——可是他走不了,你等著看吧,看他是怎么死心塌地留在我身邊的?!?/br>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我們頭頂的樓層已經有人家陸陸續續的亮起了燈,錯落的璀璨著,俯視著我們。杜憲就在這昏暗的光芒里對我輕輕微笑了,這個笑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在她舅舅家剛認識她的那個晚上,她大概也是這樣笑的:“好,我等著?!?/br>杜憲說優子在那家俄式咖啡廳里,他沒有鑰匙,大概只能一直在那等著。我把車開過去,隔著很遠就能看見他坐在我們那天坐的那個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天,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想按喇叭叫他出來,可是我沒有,窗子里的優子看起來太脆弱,讓我不敢輕易驚擾了他。我下了車跑過去,輕輕的敲了敲玻璃,他就帶著一副剛被欺負完的茫然表情抬頭看我,讓我不厚道的想笑。他看著我笑,表情也生動了一點兒,抬起手隔著一層玻璃撫上我的臉,我隔著玻璃在他掌心吻了一下,說了句“等我”,便急匆匆的繞到門口去。我顧不上我身上還帶著寒氣就靠在他身邊,試圖用我慣常的蠻不講理來打消他心中的不安,可是沒有用,他看起來臉色差到了極點,卻還是試圖對我笑,盡管這個笑容也疲憊到了極點:“你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去了這么久?”我覺得杜憲應該把賀聰的事告訴他了,但是我依舊不打算和他說,而是從口袋里掏出那把鑰匙:“我想著這么多天你都沒有鑰匙,就怕你出去了就進不來,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