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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光。風的強度與方向——所有這一切根本都是事前計算好了的。不管怎么想,這也只能是有預謀的放火而已??墒请m然消防員和警察局在看了現場后都這么認定,可是最終也沒能定成案子。對于這一點,乙矢就不用說了,連富益都是語焉不詳,似乎是乃木坂家認為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不予追究的樣子。想想乃木坂家是舊財閥系的名家,恐怕是直接找了警方的高層,把事情就這么蒙混過去了吧。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就好像早就想到犯人是誰,卻不希望把事件的真相公告天下一樣。仁揭下臉上的創可貼,打量著映在鏡子里的陰沉臉孔。那張臉因為傷口的抽痛而輕微地扭歪了,所以肯定是自己的臉沒錯。留下這么顯眼的抓傷的,就是這個家的主人。他在陽臺上劇烈掙扎,才給自己留下這個紀念。換上一塊新的創可貼,再穿好新的西服?;馂暮蟮牡谌煸缟舷缕鹆搜?,無論是被燒得焦黑的灌木還是泥土,如今都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看起來美麗多了。“早上好?!?/br>“早上好,原田先生?!?/br>早上十點,在等候室見到了富益,彼此打個招呼。這是只有兩個人的朝禮。因為乙矢的一天是從十一點開始的,所以十點左右準備就可以了。富益那邊是從早上七點開始做一些瑣碎的事情,晚上八點結束,而仁則基本是從十點做到深夜十一點。“室長的情況怎么樣了?”“今天早上的時候低燒就已經徹底褪了。已經沒有事了?!?/br>“那個……這次的事真的是很對不……”正當仁要低頭道歉的時候,富益卻阻止了他。“不,原田先生一點也沒有錯。我真的想都不敢想,如果當時你不在的話,會變成什么樣子……現在只是出麻疹和發燒而已,跟性命比起來實在是好太多了?!?/br>沒錯,乙矢發燒了。仁把狠狠地抓了自己的臉的乙矢救了出來。正在要把他放在庭院里柔軟的草坪上的時候,前發都燒焦了的上司清醒了過來。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乙矢一瞬間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但是馬上就發現自己是躺在仁的手臂里,登時就大聲地叫了起來。那真的是只能用壯絕來形容的叫聲啊。正好這個時候消防隊員們趕到了,仁慌忙放開乙矢,但是看了他們的樣子,隊員們都一起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在富益趕來照顧之后,乙矢總算是恢復了正常,可是幾分鐘后全身就浮出了紅色的蕁麻疹,好不容易把他帶進安全的房間的時候,他的熱度已經超過了三十八度。雖然說富益之前早就跟仁說過??墒侨蔬€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以為是自己帶有什么有害的細菌呢。“人類真是不可思議啊。明明是心病,卻會反映在身體上呢?!?/br>“???那個麻疹也是因為精神原因嗎?”“是的。以前有一次,壽美子不小心碰到了老爺,他當時就起了一身的疹子。不過那個時候他并沒有發燒,過了半天左右就治好了?!?/br>這一次乙矢卻整整倒下了兩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那種碰觸的方法太激烈呢,還是因為碰他的人是仁的緣故。“原田先生,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給老爺送飯呢?”“我當然可以??墒鞘议L會不愿意吧?”“沒關系的。這是我安排的。其實在用餐之后,我有話要和老爺與你說?!?/br>富益以前所未見的僵硬表情對仁說道。“是什么話呢?”“現在有些……好,開始準備吧?!?/br>看來現在不能告訴自己的樣子。不但仁不知情,就連乙矢也不知道的樣子。仁在內心嘆了口氣。燒退下去,身體也恢復健康了。所以今早的早餐量也準備得多了一點。"放了魚rou與蔥花的粥,蛋卷與煮青菜,加入了蜂蜜的酸奶,和作為甜品的蘋果。再加上咖啡。在放進了這些東西之后,銀質的托盤就具有了相當的重量,要用手推車運到乙矢的門前。自從火災以來就沒有再進過房間的仁,今天把托盤一直送到了床頭柜上去。乙矢還在睡著。臉上的疹子已經基本都消下去了,在他靜靜地合著眼簾的時候,真的是一位美貌的貴公子??赡苁前l低燒消耗了體力的緣故,他的臉頰也微微地凹陷了下去,但看起來還是充滿了氣質。但是。“……怎么。為什么你會在這里???”當富益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他微微地睜開眼睛認出了仁之后,就立刻發起了牢sao來。“我給您拿早餐來了?!?/br>“富益呢?”_“我也在這里,老爺。請您看看庭院里吧。今天下了雪,外面的景色很美呢。這邊的桌子已經準備好了,方便您一邊觀景,一邊用餐?!?/br>“雪?……那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片白而已嘛?!?/br>“正因為是一片雪白,所以才美麗啊??粗@樣的景色可以清心悅目,所以請您到這邊來吧?!?/br>哼,乙矢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站起了身。?身上還穿著絲綢的睡衣,配上一頭睡得亂翹的頭發。看來他即使睡著也不摘手套啊。仁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剛剛起身的乙矢的樣子,比起西裝筆挺地坐在書齋里那時的樣子來,看起來一下子小了好幾歲。“去去,不是跟你說過要離我兩米遠嗎?”什么時候增加到兩米了?但是仁并沒有反駁,按他說的,把距離拉遠了一倍。乙矢首先進了衛生間,花了好長的時間收拾打點,然后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攤開了紙巾。他的視線落在窗子外面。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天空一片晴朗,藍天與白雪配襯在一起,顯得分外美麗。小鳥啾啾地嗚叫著飛過窗前。真是一個美麗的早晨,雖說已經接近中午了。“我有話想要對老爺講?!?/br>在餐后的咖啡喝掉了一半的時候,富益開了口。“什么事?!?/br>“我想我最近可能要向您告辭一下了?!?/br>“咦!”叫起來的不只是乙矢而已,在墻邊靜靜地等候著的仁與他是異口同聲。“你、你說什么啊,富益?”“富益先生,您說什么???”“如果你不在了,那我怎么辦啊!”“如果富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