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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時已經遲了兩個多小時。范小離說自己打開門時傻了眼??帐幨幍慕淌依镏挥欣夏锲ひ粋€人。她一動不動坐在那里,雙手交疊擱在膝上,背脊挺拔,面色平靜,就像一尊優美的石膏像。那尊雕像看見她唯一的學生后突然有了生氣,老娘皮以舞者的姿態站起來,對范小離說,來,咱們開始。我不知道此刻的老娘皮愿不愿意聽我說話,我反復撥打她的號碼,忐忑而耐心地等著她的聲音。待通話的鈴音響了良久,終于在接起的瞬間又被掐斷了。我在電話這頭泣不成聲。我喊她,老師。老師,我又能跳舞了。此后幾天,我每天都最早去排練室,先完成打掃,然后開始練舞。每天也都是最晚一個離開排練室回家的人。我把與無關的一切都拋在腦后,只剩獻給舞蹈的一腔血熱,一瓣心香。反正一句話,就算九天玄女跟我爭,這角色我也當仁不讓。一位比黎翹年長許多的影壇大腕兒忽然被爆出軌,大腕兒素有模范丈夫的美名,于是旱天驚雷,媒體轉移了注意力,所謂的倒黎運動也逐漸平息。那天我照舊最早抵達排練室,Skyr第二個到,見別的演員都沒出現,便拽著我的胳膊,要跟我八卦。你知道嗎,Lee決定親自執導,他在最短時間重建劇組班底,連那支難到死的都找到了來救場的演員。是嗎?我努力壓抑忍不住就要上揚的嘴角,故作不知地問,誰???小和尚,你別裝嘿,你不可能不知道。真不知道。嘴角咧到耳朵根,我已經打算坦白了。“若星、九九比我知道的還早,你跟Lee走得那么近,難道是最后一個知道的?”Skyr露出一臉不解,接著又露出一臉崇敬與憧憬,“你應該也聽過她的名字,楊滟,人家可是青舞賽的冠軍呢?!?/br>十八、光頭不見光頭后來又聽Skyr說,楊滟到排練室來過一回。Skyr說楊滟比原來那個女演員美出百倍,氣質涵養也好出百倍,說她不笑時像個捧心西子,一笑又極熱鬧好看——這話很有說服力,因為Skyr本身也是個漂亮妞,而且從不自認人下。當時我不在排練室,無法親證楊滟是否真如傳說般顛倒眾生,但我承認這番話讓我極不痛快,黎翹不在國內,吉良沒跟著一起,我等不及黎翹親口向我證實,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去向吉良求證。吉良注視我良久,輕輕嘆息說,是。他跟兄長似的安慰我并勸誡我安于本分,因為夢想是很危險的東西。這話我信。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聽見這兩個字就要發笑,它是“手可摘星辰”似的謊話,只屬于盲目理想的文青或者不經世事的愣頭青,它會煽動并催化你的熱情,鼓勵你登高、伸手,然后發現自己一無所有。“可……可是黎翹……”我忽然閉上嘴。不得不說,我有點煩吉良眼里的同情與憐憫,我明明好著呢。事已至此,我一沒打算哭鬧,二沒打算上吊,我努力把顯在臉上的情緒收拾得蓬勃一些、體面一些,然后笑著跟他告別。說來也奇怪,練舞的時候從不嫌累,這會兒我端著一臉笑容走到街上,突然眼前一黑,腿軟得動彈不了。北京到處是人,東跑西顛與南來北往的在這里聚首,有錢沒夢、有夢沒錢的同享一片沙塵暴。時有飛絮飄落,街邊柳樹欹斜,柳葉兒早已返青。我點著一根煙蹲在路沿邊,目光追著一個好看煞了的妞兒,領子低,偏偏奶子又大,半截胸脯露在外頭,白花花的。我吞吐煙霧,神態下流地朝她吹口哨,她則一把挽緊了身邊那個禿瓢便腹的大叔,回我一個情深意重的白眼——自己把自己逗樂了。我在路邊坐到天黑。看醉漢的蛇行,看小兒的蹣跚,看富者昂首闊步,再看那些與我一樣的人疲于奔命。人的眼睛為什么長在前頭?我想,那是因為哪怕被生活扯著蛋了,我們也只能往前走。黎翹最近挺忙,前陣子的媒體風波影響了他新片的拍攝進度,他抽空從劇組回到北京,二話不說便拽我出去。那條阿拉斯加犬趴伏在車后座上——這挺新鮮,這條狗有自己的保姆,平時黎翹不帶它出門的。我問他,去哪兒?“你不是一直想見顧遙嗎?”黎翹把我攆去副駕駛座,自己開車,“帶你去見他,成天意yin人家手yin自己,總該見一面?!?/br>其實我沒跟黎翹說,我偶爾手yin的對象早就不是顧遙了。想我占著近水樓臺之便,與這位腿長臀翹的雄性尤物朝夕相對,沒理由這種時候還幻想別人。連他送我的那個禮物我也試著用過一回。日本人在這方面確實挺天才,那東西動起來生龍活虎,跟真物就沒兩樣。我拿著那東西跟自家老二比了比——我本來也不小啊,但跟這龐然大物擱一塊兒,頓時顯得柴瘦柴瘦,rou毛不濃密了,guitou不圓壯了,馬眼也不水靈了。我忖著這么大的家伙實在吞不下去,于是想著那雙煙灰色的眼睛,想著攥手里的假陽物是爺襠里的真東西,放它于唇邊吻了吻,又滋溜滋溜摸了自己一陣子,爽得不得了。但黎翹現在皺著眉,專心看路,不看我。我偏不說。我不慣著他。顧遙住的地方不是別墅區,而是一棟獨立的摩天大樓。給我們開門的是個年輕女人,沒看清臉,光被她的光頭懾住了。女人看似與黎翹是舊相識,一見面就與他熱情擁抱,貼面親吻,然后她把注意力移向了牽在我手中的狗,蹲下身,沖這大家伙揮了揮手說,閃靈,好久不見。大狗立馬掙脫了我的牽制,不顧我多日的梳洗喂養之情,伸著舌頭觍著臉,就朝對方撲過去。呸,畜生!我才知道這狗原來叫“閃靈”,黎翹不是喜愛寵物的人,他一直管這只阿拉斯加犬叫阿拉斯加,有時候嫌麻煩叫它“多哥”,就是……Dog。聽女人的意思,閃靈是她寄養在黎翹那兒的,只因她的老公不喜歡在家里養狗。我被女人引進門,換上拖鞋,等著與偶像見面。“這是顧遙,你應該早就見過了。這是顧遙的太太——”黎翹為我作介紹,停頓一會兒才說出女人的名字,楊滟。目光所指之處,正是那個光頭女人。我當然記得楊滟,我不記得她的人,但我記得她的名字;我也當然記得顧遙,他和當年相比沒一點變化,他比黎翹黑了不少,但輪廓硬挺,看著一樣英俊。他們都不記得我了。這沒什么大不了的,茫茫人海誰認識誰呀。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