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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自娛自樂地做出來,用來當MSN表情用的。那顆木瓜代表的是林墨關,西紅柿代表的則是樊謙自己。木瓜,諧音「墨關」,也暗喻了本人那張不茍言笑的木頭臉?;蛟S正是為了彌補私心里的遺憾,樊謙給木瓜創造了豐富多彩的表情。至於西紅柿,則是諧音「樊謙」,也因為小時候樊謙的臉蛋總是紅撲撲的,活像個大西紅柿。「對不起,林大哥,過了這麼久才來看你?!?/br>樊謙微笑著說,「我在法國過得很好,學了很多東西,最近還學會做陶藝。這兩個娃娃就是我做的,很多人都說喜歡,甚至想問我買呢。這麼看來,也許以後我可以考慮做陶藝賺點外快?」說了這麼多,也得不到任何一個字的回應。唇邊的笑容漸漸隱去,他伸出手,指尖觸到墓碑上的那張照片,人顏依舊,卻已經物事全非。心口猛然抽痛起來。離開了兩年,自我感覺似乎好了很多,距離那麼遠,好像有很多東西也相應淡去。卻沒想到,剛一回來,一站在這里,那些東西就全部都席卷而回,如同洶涌海浪般沖擊得他無法呼吸。他揪住衣襟,忽然聽見有人叫他,他轉過頭,只見林家二老走了過來,林mama懷中捧著一大束白菊,顯然也是專程掃墓來的。樊謙後退幾步讓開位置,低了低頭:「伯父,伯母?!?/br>兩位長者應了聲,將花在墓碑前放下,還整齊地把每朵花都鋪開來。樊謙看著那兩道蕭瑟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在他的印象中,這兩位素來是典型的樂天派,毫無身為長輩的架子,風趣幽默,親切和藹,他一直很尊敬很喜歡他們。然而經歷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就連這樣的兩個人,看起來也明顯蒼老了。對不起,真的真的太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他……林mama看見樊謙的臉色,彷佛讀到他內心的想法,她微微一笑,握起他的手:「好久不見了,小謙,在國外生活還習慣嗎?」樊謙點頭:「伯父伯母身體還好嗎?」「嗯,都還不錯?!沽謒ama笑著答完了話,還想再多聊些什麼,也本該有很多東西可聊,可是話到喉間卻發不出來。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場地,他們大概還可以像從前一樣聊天。偏偏在此時此地,一切都似乎那麼不一樣……樊謙難以承受這樣的氣氛,正想道別離去,林mama忽然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橢圓形的小盒子,放進他手里:「這是那天我收拾墨關的房間時在抽屜里看到的,是……他準備給你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br>樊謙心頭狠狠一震,嘴巴張大,卻說不出半個字來。林mama搖頭,嘆息中帶著感慨:「雖然遲了一年,雖然……也許墨關已經不希望我這樣做,但我還是想把這個交給你。小謙,可以請你替我……替他好好保管嗎?」樊謙沈默很久,才艱難地點點頭。林mama欣慰地笑笑,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而後與丈夫一道離去。樊謙站在原地發呆片刻,轉身離開的剎那,墓碑後方傳出「喵」的一聲。當然,誰也沒有聽見。樊謙到停車場取了車,往回家的方向駛去,接到meimei打來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到家。結束通話後,他將電話放回口袋,手指不經意碰到了先前他放進口袋的那個盒子。他再次把盒子拿出來,仔細端詳。盒子包裝得整齊嚴實,看不到內層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他想打開看看,卻又莫名地忐忑猶豫。那個已經永遠消逝的二十五歲,原本他會從那人手上接過一份什麼樣的生日禮物……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把盒子重新放回口袋里。抬起視線望回路面,眼前突然天旋地轉。起因是,一輛從十字路口左邊急駛而來的大卡車,其實卡車司機并沒有違章,是樊謙闖了紅燈。「砰」的一聲巨響,小轎車被那龐然大物撞得騰空而起,彷佛要去到一個不可能到達的遠方般,直直地飛了出去。樊謙睜開眼睛,第一念頭是──真白。他好像從沒見過這麼白的東西,或者說地方。舉目四望,到處一片潔白。突然聽到兩聲清咳,他轉頭看去,剛才還空無一物的空間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那人衣著一身純白,有著純白的頭發,皮膚也非常白皙,但還好并沒有白到和周圍融合成一體,否則樊謙大概就很難發現到他了。「你是誰?」樊謙問。「你更應該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箤Ψ竭@麼回答。樊謙愣了一下,不自覺就跟著問:「為什麼我會在這里?」「你死了?!谷齻€字,簡單明了。樊謙又是一呆,終於,慢慢回憶起之前的事。對,他出了車禍,非常嚴重,然後……他死了。這樣就死了嗎?連送到醫院搶救的程序都沒經過,連傳說中的回光返照也沒見過,就這樣爽快干脆地死了?自嘲地扯扯嘴角。無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而跑到法國躲了這兩年,剛一回來就發生這種事,這算是……造化弄人嗎?不管怎麼樣,既然他已經死了,那麼──「這里是天堂?」「你見過不長翅膀的天使嗎?」那人反問。「呃,長著翅膀的天使我也從沒見過?!?/br>「其實以前我們見過面?!?/br>「是嗎?什麼時候?」樊謙皺眉,覺得不大可能。這人長相出眾,氣質更是特殊,如果以前見過面的話,應該不會不留下印象。「我這樣子你大概認不出來,那麼這樣呢?」說完,那人的身形驟然一變,轉瞬間變成了一只貓,依舊是滿身雪白。樊謙愕然地瞪大眼:「你到底是……」貓妖?貓大仙?!「不必在乎我是什麼?!拱棕堥_口,說的是人類語言,字正腔圓,「關鍵是,我能為你做什麼?!?/br>樊謙倍感莫名:「你要為我做什麼?我到底什麼時候見過你?」從前他常去流浪動物救助站,見過的白貓沒有上百也有幾十,這位難道是其中哪只?「就在兩年前,最後那天?!拱棕堈f。「最後那天?」「那個人的最後一天?!?/br>「那個……」人?兩年前?突然,樊謙倒抽了一口氣,難以置信,「你是當時那只貓?」白貓頷首默認。「你怎麼會……你到底為什麼……」樊謙開始語無倫次。和那天牽扯到一起,和那個人牽扯到一起,他的大腦頓時就亂成了一團漿糊。「不用多問?!?/br>白貓緩緩搖頭,臉蛋那麼可愛,神態卻頗老成的樣子,「我本想和你也多聊一會兒,不過有些東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