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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安吩咐松朗:“去把空青子請來?!?/br> 松朗:“……是?!?/br> 松朗去到外面的馬車里,掀開簾子里面還有一位直打呼嚕的老頭。 老頭鶴發童顏,臉蛋紅紅,松朗輕輕敲了敲車壁,直到里面的人有了點反應,他才道:“空神醫,世子有事找你?!?/br> 被打擾了瞌睡的空青子極其不爽,但是聽到是林槐安叫的,他又把不爽壓在了心里,罵罵咧咧的下了馬車:“我真是欠了你們林家的,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從涼州跑到這個鬼地方受罪,還不讓人好好睡覺,真是純純的壓榨?!?/br> 松朗抽了抽嘴角,不敢說話,明明是這個老頭死乞白賴的非要上京,一路上吃吃喝喝好不快樂,現在又成了受罪。 空青子一路走到正廳,林槐安就在里面等著,見人來了淡聲道:“看看它,還有救嗎?!?/br> 空青子看過去,一只快要魂歸西去的大黃狗,瞬間氣得直跳腳:“你搞清楚了,我是神醫,不是獸醫!” 林槐安輕撇他一眼:“獸醫不也是醫,別耽擱了,等會它狗命都要沒了?!?/br> 空青子:“……” 他屬實沒有想到,他天冬谷的藥王,有朝一日會用醫術來救狗。 他垮著臉,從身側的藥包里扣扣搜搜的拿出一顆藥丸,就塞進了它的嘴里,黑著臉就走了出去。 “找人來給它上點藥包扎一下就好了,死不了?!?/br> 松朗一聽,立馬抱著狗子就下去包扎傷口了。 …… 外面,趙薈蔚還在找她的大黃,時近黃昏,瓔珞有些心疼:“姑娘,回去吃點東西吧,我們明日再來找?!?/br> 從早上出來,她倆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 主要是趙薈蔚沒有胃口,但她看著陪她找了一天的瓔珞,她可以不餓,但是也不能拖著瓔珞不吃東西。 于是點頭答應回去了,在門口路遇了沈明南,兩人無話的走在一起,來到中間園子的時候,他腳步頓?。骸澳阆然厝??!?/br> 說著,他就朝著右邊走了,那邊有一處魚塘。 趙薈蔚也沒有在意,微微點頭便離開了這里。 天邊紅霞,趙薈蔚忍不住回頭,沈明南的玄色身影便落在余暉里,很柔和,又很冷寂。 這處魚塘邊上,沈嬋有一搭沒一搭的朝著塘里丟餌料,芳草在一旁侯著。 她朝著轉角拱門那里看去,果然,她期待的玄色身影來了,她從早就沒有期望王櫟能成功把那只狗拖來。 她最終的目的,是引他前來,如她所期,他真的來了。 她站起身,亭亭玉立,臉上笑容甜美:“三哥哥?!?/br> 沈明南眸光冷冷的走到魚塘邊:“為什么這么做?” “馬車夫,癩蛤蟆,和王櫟?!?/br> 沈嬋有些不懂,她眨巴著眼睛:“三哥哥,不可以冤枉好人哦?!?/br> “馬車夫是他自己受不住誘惑?!?/br> “癩蛤蟆是后廚的廚子弄的?!?/br> “至于王櫟,是他自愿的?!?/br> 自愿接受她給的好處,所以這些事情為什么要說是她弄的,明明是人心受不住誘惑。 沈明南冷笑一聲,眼底冷光稀碎:“你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我竟不知沈家二房還養了一條毒蛇出來?!?/br> 沈嬋也不在意他怎么說,她貪戀的聞著他身上的冷香。 抬眸的時候看見他眼里有她的倒影盡管還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忍不住露出笑意。 “三哥哥,你知道嗎?” “只有我做壞事的時候,你的眼里才會倒映出我的影子?!?/br> “三哥哥,你眼里有我的樣子真美?!?/br> 芳草已經在一側聽得臉色煞白,她家小姐,竟然……竟然……懷了這種心思! 沈明南深吸一口氣,才忍住了想把她千刀萬剮的沖動。 她繼續道:“三哥哥,從小的時候你就目空一切,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br> “直到有一天,我打壞了一個名貴花瓶,賴在了你的身上,你被大伯父打了一頓,從那個時候,我發現你的眼里有我了?!?/br> 沈嬋笑得燦爛,沒人知道她在他眼里停留的那一瞬,她心里那升起的隱秘興奮,所以從那時候起,她便開始各種栽贓陷害。 但是即便他再受罰,眼里也沒有她了。 漸漸的,她也不去招惹他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他的眼里好像住進了一個人。 她討厭這種轉變,討厭他跟那個農女出雙入對,討厭他眼里柔和的光。 “三哥哥,我還知道一個秘密?!?/br> “你根本就不是沈府的血脈?!?/br> 她眼里的愛意毫不遮掩,就這么直直的看著他。 沈明南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反胃,惡心,他甚至覺得自己眼睛都臟了。 他冷笑一聲:“沈嬋,我真的建議你去洗洗腦袋,長到這么大還是個這么拎不清的?!?/br> 說完,他伸手一推,沈嬋便跌落魚塘里。 芳草嚇得直接跪在地上:“還請世子手下留情,五小姐不會水性,這樣會淹死她的?!?/br> 沈明南眼里倒映著她撲騰的身影,直到撲騰不動了她才沉進塘里。 他轉身冷漠道:“死了便死了,如此腌臜之人也不配活在世上?!?/br> “今日的事透露出去一分,我就要了你們的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