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從來沒想過結婚二字。

她不知道顧殊城是怎么想的，但是那一次提出次年結婚的顧殊城的確教她大吃一驚，她以為就算要涉及這個問題，也該是她先。

“阿城說是明年，不過我還要想一想?！碧K茵說了一個很模棱兩可的答案，但這真的也是她所能給出的了。

“哎呀還用想什么啊，到時候小顧的求婚戒指一拿出來，你們保準兒，呵呵……”后面是一陣說不上好聽的笑聲，這其中的意味大家都明白。

蘇茵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頭偏向一邊，而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的顧殊城則一句反駁或者解釋的話都沒說，只是表示肯定地笑了笑，使得整個場上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柳柳……哈哈……你的問題……”

當輪到了柳曉悠抽出自己的題目時，她旁邊的女同事非常不客氣地狂笑不止，眾人均一臉茫然。

“這上面問我的三維呢?！绷鴷杂瓢櫨o眉頭，“不是一個問題嗎，這分明就是三個問題啊?！?/br>
“柳柳，其實這個東西目測也能看出來，你說說也不礙事?！?/br>
“誰說的！”柳曉悠瞪圓眼睛，“我不答?！?/br>
她開了一瓶啤酒，直接對著瓶口灌了下去，灌完后擦擦嘴，“好久沒喝酒了，坐在火堆旁邊喝還真舒服呢?！?/br>
柳曉悠的酒量并不算好，這等會兒還不知道有多少要罰酒的機會呢，嚴冰語怕她喝過頭了，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柳曉悠卻對著嚴冰語眨眨眼睛，不在意笑道：“嚴，我高興，想喝?！?/br>
她豈止是想喝，簡直是拿酒當水灌，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或許就連女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緒吧。

聚會在九點鐘的時候結束，當坐回到出發地點時，已經是11點多了。眾人都疲勞了一天，既然嚴冰語執意要照顧柳曉悠，他們也就放心地把人交給了他。蘇茵和顧殊城處于半同居狀態，所以倆人一齊坐出粗車回去時，也免不了引得一群人起哄。

“大伯，柳阿姨喝醉了嗎？”

“誰說……呃……我醉了，我還能喝呢！”

“小秋兒，大伯要扶著阿姨，所以你快上樓去把門打開?！?/br>
“Yessir！”

咯噔咯噔的上樓聲，也只有小孩子在這個時候還精神勁兒十足。

嚴冰語架著喝得醉醺醺的柳曉悠，他本來是想送她回家的，可是路程比較遠，而且他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去過她家，索性就帶回自己家先休息一晚再說吧。

女孩子因為醉酒變成而胭脂色的美麗臉龐靠在他的肩頭，嬌柔又惹人憐愛。

他不可以再同她耗下去了，就算要讓她傷心，也不能再耽誤她了。嚴冰語在心里嘆口氣，不過這樣一來，自己這個家以后也許就不會再有人探望了吧。

他承認自己有些自私。

“曉悠，先別睡，把臉擦一擦?！眹辣Z擰了一條熱毛巾。女孩子靠在沙發上，眼神有些迷離。

“嚴……嚴……”她胡亂叫著，“我們繼續玩，繼續喝?！?/br>
“好，等你把臉擦了，喝點水，我們再繼續好不好？”

“不好！”柳曉悠睜大眼睛盯著嚴冰語，手伸出抓住對方的，“你要先陪我玩?！?/br>
“你要玩什么？”察覺到手上緊緊的力道，嚴冰語溫柔問。

“真心話大冒險?！绷鴷杂坪鋈恍α似饋?，可是笑容里充滿了無奈和悲哀，“如果答不出來，就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怎么樣？”

嚴冰語看著眼睛都開始濕潤的女孩子，點了點頭。

“小秋兒，你快回房間去睡，我要照顧柳阿姨?！彼煌鼑诟佬〖一?。

“我們開始吧，你先來?！眹辣Z伸出手輕輕捋了捋柳曉悠的頭發，“你要問我什么問題？”

“我想問嚴冰語先生，有沒有一點兒喜歡柳曉悠這個人呢？哪怕是一點兒也行啊?！?/br>
嚴冰語垂下睫毛，“有。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br>
“好，那該你問我了?！?/br>
“我……沒什么好問的?！?/br>
“那我幫你問！”柳曉悠咬緊嘴唇，“柳曉悠是不是很喜歡很喜歡嚴冰語，是不是總有意接近他，是不是想要嫁給他，是不是想要一輩子照顧他？”

她說完，又搔了搔頭發，“好像一下子問了好多個問題哈?！?/br>
“曉悠……你不回答也沒關系?！?/br>
“我是不準備回答，我可是很矜持的女孩子喲?！绷鴷杂普{皮一笑，“所以嚴冰語可以向柳曉悠提出一個要求。比如，叫柳曉悠以后不要再來煩他了，比如，叫柳曉悠不要再自作多情竹籃打水了?！?/br>
“住嘴！”嚴冰語看不得從女孩子眼里流出的一串串淚珠，他不由自主把對方攬進懷里，“不用再說了，我不會同你說那樣的話?！?/br>
“可就是不能接受柳曉悠，是不是？”女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這些年，你一直沉浸在秦陌離開的悲哀之中，所以我只是默默關心你，我想等你有一天走出來了，也許就能看到我了?？墒恰?/br>
柳曉悠停下來，哽咽了半天，才嗚咽著嚷道：“我也喜歡你七年了啊，不比顧殊城差！”

嚴冰語有些發愣，他不明白女孩子提起顧殊城干什么，他輕輕拍著懷中女子的背，“別哭了，曉悠?！?/br>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的嘴其實很笨，在真的感情面前，那些用來偽裝的花言巧語根本就不堪一擊，所以他一直重復著那句話，“別哭了?！?/br>
“如果沒有他，你會不會結婚？你那么喜歡孩子，難道沒想過結婚嗎，生幾個孩子，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就算不愛又有什么關系呢。嚴，你難道真的只喜歡男人？”柳曉悠突然問道。

她的那個“他”，嚴冰語不知道指的是誰，但是這個問題他有答案。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一個女人結婚，都不可能去擁有一個家庭，哪怕我愛她?！眹辣Z對上懷中人的眼睛，淡淡地笑了笑，“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沒辦法擁抱女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br>
柳曉悠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就是他的理由嗎？因為沒辦法給一個女人正常的生活，因為沒辦法擁有一個圓滿的家庭，所以他拒絕給任何女人機會，所以她失去了這個男人嗎？

“傻子！”柳曉悠破涕為笑，“我懂了，你并不是不喜歡我呢?！?/br>
“我……”

“別說了！你就讓我這么以為吧。反正我也已經決定要放棄你了，從明天開始?！?/br>
她嬌嗔地說著。其實理由當然沒那么簡單，嚴，你只是不愿意面對啊。

“今晚，就讓我擁有你一次吧?！绷鴷杂粕袂槟?，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動作。

她湊上前，在男人的嘴唇上用力地親吻了一下，隨即露出醉酒的癲憨，“抱著我，只要一晚，嚴，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