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9
水,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你想清高可以——你得有鈔票?!?/br> 拍拍他的肩,“我困了,你要是不想被鎖在門外,現在就起來跟我回去?!?/br> ☆、被人勾引的男人 江水很早就起來洗衣服,陽光很慷慨,灑了陽臺一地。他沐浴在晨光里,黑皮膚也閃閃發亮。 李云被尿意憋醒,昨晚喝了太多酒,一回家就倒床上睡。起來上了廁所,又覺得喉嚨干澀,跑到客廳燒開水喝。 陽臺上叮叮咚咚,拉開門一看,江水穿著件灰色短袖站在那兒,水龍頭大開,水流聲嘩嘩的。北京的冬天,自來水很冰。 這男人真稀奇,一副夏天的打扮也不覺得冷。果然身體好就是不怕糟蹋。 李云忍不住用燙玻璃杯熨帖自己的肚皮,這才覺得舒服許多。她真嫉妒,如果她能有江水一半抗凍,那該多好。 不對,不僅僅是抗凍。 她想起前天晚上,她臥室衛生間的淋浴頭壞了,急著要洗澡,喊江水過來看看。他站在木頭小板凳上,脖子仰著,兩只手臂高高探著。 他站得很高,李云自下而上看得很清楚,從他的頭發梢一路往下,一直到腳趾頭。 調試的時候,水灑了他一臉,她一聲不吭地看著他胡亂地用掌心抹了一把,又甩了甩頭,隨便得像一只金毛大狗。 淋浴能用了,她卻不想洗了。抽屜里冷落了許久的電動棒被她掏出來,她曾以為她再也用不上了。 江水洗了衣服轉過來,看見李云,說:“你要不要洗?昨天你吐衣服上了?!?/br> “你幫我洗?”李云唇角微勾。 江水直接沒理她。她哼一聲,心情極好:“好好好,我自己洗,那你去買早飯。我要吃包子和油條?!?/br> 午飯是在大飯店里解決的。李云約了幾個老板,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瓊枝玉露。這些日子江水一直吃這些東西,嘴巴已經養刁了。 平時和李云那群“兄弟姐妹”一起吃個便飯,江水動幾筷子就厭了。味道要是不地道,或者菜品不精致,他一口就嘗出來。 紅頭發開玩笑:“云姐這是養了只小公舉??!” 李云哥們兒似的摟著江水脖子:“我樂意?!?/br> 江水也樂了:“聽見沒?以后說話別酸溜溜的?!?/br> 紅頭發算是怕了他了。以前伺候李云一個人,現在還得附帶伺候江水這大爺。平日里被他使喚著去超市買東西,有時候還得去菜場買菜——江水心情好的話,很愿意親自下廚的,李云最珍惜這個時候,問他怎么練出來的廚藝,他沒答。 偶爾,還得替他跑腿。滿北京的跑,就為了看塊好地兒。 江水要買房子。 紅頭發氣喘吁吁地回來打報告,江水睨他一眼輕飄飄說:“誰讓你去七環外了?把目標鎖定在二環內?!?/br> 紅頭發差點把下巴掉在地上。 北京二環內的房……反正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怎么,覺得我買不起?”江水眼風掃過去,紅頭發一哆嗦,立刻說:“哪兒敢啊我!您現在多有錢吶,您現在可是大爺!”表情夸張地豎了個大拇指。 江水定定看他,他收了起勢,一溜煙兒跑江水邊上坐下,頗為語重心長地道:“水哥,講真,您現在有錢歸有錢,但要買二環內的房子——啊,一定要買那是買得起的,但選不到好的。你懂我意思吧?” 江水放下把玩的汽車模型,拍拍紅頭發的胳膊:“我話就說到這,其他的,你看著辦吧?!?/br> 這就拍拍屁股走了。 當時,紅頭發真想拿那模型在他后腦勺來那么一下。后來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再去會所的時候,江水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格格不入了。這群人頂會玩,唱k吹瓶擲骰子。作陪的是一大群穿三點式的姑娘,男人貪女人美色,女人圖男人鈔票,也算各取所需。 李云會來事兒,人精,把老板們逗得心花怒放。江水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他只要靜靜在沙發上坐著,喝酒或者抽煙,自己找樂子。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酒池rou林之感。 江水頭頂就是一盞炫目的吊燈,他煙酒下肚,神志已不如剛進來時清醒。有個rourou的女孩子過來,直接坐他大腿上,就差拿□□埋他臉了。他心神一動,定睛看著,耳邊一陣酥麻——被她吹了一口熱氣。 “下去?!彼f。 “不嘛,人家喜歡你?!迸⒆幽昙o不大,不知道有沒有二十歲。 江水沒來由地笑:“喜歡我?你知道我是誰么?!?/br> “知道啊,打敗二環十三郎的那個人嘛!你每一次跑二環的時間,我都知道?!彼N到江水耳邊,曖昧地說。 江水笑笑,一句話沒說。女孩子以為他不相信,急了,語速都變快了:“真的!我特別崇拜你!你每次時間我都專門記在一個本子上,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看的,下次我背下來,背給你聽!” 江水無動于衷,女孩子撒嬌地搖了搖他的胸膛:“好不好嘛?” “好?!彼f,“現在可以下去了沒?” 女孩子崇拜他,也怕他。被他皮笑rou不笑地趕走,雖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乖乖照做。 他繼續一個人呆著,看遠處幾對男女開始接吻,聽老板的公鴨嗓子唱歌,最后一仰脖,被頭頂的光刺得瞇起了眼。 恍惚間,他以為這是在做夢,金錢、煙酒和女人,這幾樣根本不屬于他的東西,他現在都有。而且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么?都是他的。他拿得順手么?捧在手里會不會心慌呢? 他想,他應該也是有機會活得更好的。 他以前很混賬,以怨報德,罪該萬死。他的“至親”詛咒他生不如死,他也的確生不如死過。那段寂寥的日子用來償還人債,夠了吧。 現在他是重生的他。在北京,他宛如新生。 凌晨過后,這群不眠的人才終于有了困意。 李云被人灌得爛醉,軟趴趴的,怎么也站不起來。 江水把她背上樓,塞進她的棉被里。 他走到冷風颯颯的陽臺打電話,這么久了,他終于敢給她打電話了。 電話通了但沒人接,他沒放棄,掛掉重新打。借著這股酒勁,他一口氣給楊梅打了三四通電話。 最后一通被接起來了。 “喂?!甭曇艉軉『軕?,被他吵醒的。 聽見這個聲音,江水幾乎要落淚。 楊梅清醒了點:“哪位?” 兩邊忽然都沉默下來,楊梅心猛地一抽,看了看手機屏幕,陌生的號碼。 她顫巍巍把手機放到耳朵邊去,試探著問:“江水?” “我是?!?/br> “……” 又是一陣安靜。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