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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了,楊梅晃著上半身,躲開服務員的遮擋,從間隙里尋找江水。她越看心里越歡快,調侃他道:“那邊開花了么,一直看,這么好看啊?!?/br> “……”江水懶得理她。 又是一陣笑。等笑夠了,楊梅才正經起來:“誒,你現在到底什么工作。我猜不到啊?!?/br> 開車的工作,除了跑出租、駕校教練、給專人當司機,應該沒別的了吧? 她又晃了晃江水的胳膊:“你直接說吧,別賣關子?!?/br> “……”江水轉正身體,一言不發地夾菜。 楊梅催促:“問你話呢?!?/br> 江水平靜地瞥她一眼,淡淡地說:“懶得和你講話?!?/br> 楊梅沒追著問,陪著他安安靜靜地把菜吃完了。 午餐過后,已經過了十二點。 兩人坐進車內,江水瞄一眼時間,直接回去太早,就詢問說:“要不要去哪里逛一下?” 楊梅看向窗外,北京的街熙熙攘攘,除了到處是車外,還到處是人。來往的人行色匆匆,楊梅不禁遐想,江水是不是也曾是這其中的一員。 “去故宮,還是去哪里?!苯伎贾?,摸了摸下巴。 等了一會兒,江水看向楊梅:“你想去哪里?” “……” “聽見我說話了嗎?!彼罅四髼蠲返淖笫?。 楊梅驀一激靈,回過神來,看著江水神色淡淡的臉,忽然輕哼一聲,道:“不是懶得和我說話么?!?/br> “……”江水扭回頭,再不詢問她的意見,將車猛地駛出去。 沒去故宮,也沒去任何景點,江水在城里不斷地兜著圈。實際上也沒兜幾圈,因為堵車的緣故,開到后來,他不勝其煩,最后隨便找了個公園停下來。 江水把鑰匙拔了。打開車門,一條腿已經邁出去,后視鏡里看見旁邊的人一動未動,便停下動作:“下車?!?/br> 楊梅抱著手說:“外面太熱?!?/br> 此時正是午后,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從車里看出去,行人的腳后跟粘著黑黑的影子,隨著人走動,影子由長變短,又由短變長,唯一不變的是影子濃黑的顏色。 足以證明日頭有多猛烈。 但實際上,入秋以后,天氣比夏天涼爽多了,只是還有秋老虎的余威在。 “那行?!苯焉斐鋈サ耐瓤s回來,“沒地方可去了?!?/br> 兩人一時無言,車廂內忽然變得很安靜。這種靜謐的氛圍隨著時間流逝,讓人覺得心里愈發難受。 半晌,江水重新推開車門,走出去前背身說道:“太悶?!?/br> 他走了幾步,站在車前的一棵綠樹下,陰涼有風,還算舒適。身上隨身帶煙,靠著樹無聊,就掏出來抽一根。 正對面就是車和坐在里面的楊梅。車前擋風玻璃是茶色的,阻礙了江水的視線,他必須牢牢盯著看,才能依稀辨出里面女人的模樣。 她坐在那里,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很安靜。緊靠著座椅,又凸出來,像一根浮雕。應該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笑,也沒有哭。 如果讓她哭了,那他還算什么男人。 江水把抽了幾口的煙取出來,用力擲在地上,帶著一點氣急敗壞的意味快步走過去。 他想,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總是這樣。他總是拗不過她,總是低頭認輸。 重新坐進車里,才知道這么短暫的密閉,也能使里面和外面的空氣產生天壤之別。外面雖然有太陽直射,但因為同時有流動的風,也不算太熱。 而車里沒開空調,竟然這么悶。 江水下意識去看楊梅,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腿,眼睛垂著。這樣近看,更像一根浮雕了。 他這樣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把自己給氣笑了:“悶不悶?!?/br> 楊梅把頭瞥向另一邊。 江水咬著牙,啟動車子,把空調開到最大:“我帶你回去?!?/br> 王震在店里百無聊賴,遠遠看見江水進來,喜笑顏開地打招呼。招呼打了一半,怔住了——他看見了后面跟著的那個女人。 “回來了?!痹捠菍χf的,但王震的眼睛跟在楊梅身上。 王震心里有個猜想,但不敢妄自定論。想向江水確認一下,哪想到這小子目不斜視地錯過他,徑自往樓上走去。 他后面的女人一步不落地緊隨,王震只來得及看個大概。但也足矣——這個女人個高膚白,臉蛋長得格外好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上樓以后,江水把門關了。 楊梅站著粗略地掃了房間內一眼,自言自語地說:“比以前好多了?!?/br> 江水關了窗,拉上窗簾,把空調打開。房間里很暗,他又走到門邊去開燈,燈很老舊,開關按下后,閃了幾下才亮,江水盯著燈看,再次看見了燈罩下積著的灰。 他忽然想起什么,開口說:“好幾次你沒接電話?!?/br> 楊梅沒聽明白:“什么?” 江水說:“給你打過好多次電話,你都沒接到?!?/br> “哦,”楊梅點點頭,“那時候我在忙?!?/br> “忙什么?!泵Φ綄掖五e過他的電話。 “李艷的事?!?/br> “……” 江水暗自嘆息,避開這個不談。這時候,他才發現楊梅進來后就一直站著。 “沒有其他能坐的地方,你先在床上坐一會兒?!?/br> 江水想,他有錢了,是時候置辦一些家具。 楊梅走動幾步,卻沒在床邊坐下。她轉到窗邊的門旁,走進去看。 那是衛生間,有洗手臺和淋浴頭,設施還算全面。 再轉身退出來,江水正好擋在門口,兩臂折著,撐在衛生間的小門上,他身材高大,這樣一來,就完全堵住了里面的人。 “干什么?!睏蠲穯?。 話一出口,她才恍然發現,現在說什么都多余。江水的眼神太熾熱了,快比過天上的太陽。他要說的話很多,全藏在眼睛里,這時候全涌出來,汩汩不停地,一股腦沖向楊梅。 那一時間,楊梅深深地喟嘆——她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因為她是如此的思念著他。 下午五點過后,王震就坐不大住了。他想叫外賣,但又不知道要不要把江水和楊梅的叫上。等到將近六點,江水才遲遲從樓上下來。 “終于知道下來了?餓了?”王震說。 江水笑了一下,說:“王震,上上回那家外賣電話還有么?!?/br> 王震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那家店啊,味道是不錯,但送餐慢,還死貴。你真要點那家啊?!?/br> “嗯?!苯焓?,“拿來?!?/br> “嗬!”王震樂呵地把江水上上下下掃視個遍,用鄙視暴發戶的語氣罵道,“你有錢了不起??!” 江水抖了抖手掌,王震惡狠狠把記著外賣號碼的卡片摔到他手心:“土豪,你好心幫我也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