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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楊梅去了李艷家。不出意料的,李艷賴在床上不起來。 楊梅拍了拍李艷的屁股:“十點多了?!?/br> 李艷和楊梅對視幾秒,再一次閉上眼睛。 楊梅直接掀被子,里面的李艷還穿著昨天的衣服。 把被子團成團,扔到一邊,楊梅背過身,擼著袖子:“十分鐘內起床,我去給你煎個荷包蛋?!?/br> 十五分鐘后,李艷蓬頭垢面地坐在餐桌前,嚼著荷包蛋。 楊梅拾起兩片吐司,其中夾了火腿腸,涂上甜醬,遞給李艷:“吃完打扮打扮,去買個新手機?!?/br> 出門逛了一圈后,李艷的精氣神明顯好了起來。最后她還是買了蘋果,和之前那只一模一樣。楊梅看她,她笑了笑說:“用著順手?!?/br> “戀舊?!睏蠲方衣端?,指著柜臺里的新款說,“好像有新功能?” 柜臺小姐低頭,笑容是標準的露八齒,不疾不徐地介紹起楊梅看上的那款手機來。 楊梅聽著頻頻點頭,李艷卻興致缺錢,靠在一旁抓耳撓腮,也不知聽進去多少。反正是一點心動的跡象都沒,楊梅余光瞥到,頓覺無趣。禮貌地對著柜臺小姐一笑:“謝謝,我們再看看?!?/br> “好的?!惫衽_小姐微笑欠身。 楊梅拉著李艷的胳膊走出手機店。 李艷揉了揉被扯變形的袖子:“你是不是想買手機啊,聽這么仔細?!?/br> 楊梅白她一眼,還不是為了你,嘴上卻說:“那手機剛出的,功能挺多的吧?!?/br> “你懂什么,那種東西都是噱頭。就騙你們這些不懂行的?!?/br> “呿,你懂行那就給我科普科普唄?!?/br> 李艷臉一紅,眉一挑,就開始糊弄人。其實她也不懂這些電子產品,但在楊梅面前就是愛咋呼。 “你看看這款手機,屏幕大,還薄,功能也很全面啊,還能防盜竊,據說手機丟了也能找回來的……” “哦,怎么找?!?/br> “定位啊?!崩钇G眼睛一亮,說,“能根據手機找到你地理位置的?!?/br> 楊梅稍作思考,過了一會兒,她問:“那能不能根據手機號碼找到位置?” 李艷沒想到楊梅會細問,愣了一下后模糊地答:“能吧?!?/br> “怎么找?” 李艷:“……” 片刻,李艷說:“這個嘛,應該要找警察的。電視上不都這么演么,警察靠一號碼就找到罪犯窩點了?!?/br> 楊梅點點頭:“哦?!?/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霸道總裁四月無語投雷 ☆、知道答案的女人 楊梅沿著江走,江水滔滔,怒流拍岸。她腳上的帆布鞋濕了底,水混雜著泥沙從鞋隙中流進去,潤了襪,涼了腳,難受得緊。 又走了幾步,實在熬不過去,楊梅蹲下/身脫了鞋襪,赤腳走在水泥地上。這樣更不好走,硌腳,楊梅細皮嫩rou,小石子兒一壓就能在她皮膚上留個印兒,疼,但她忍著。 一大早她就從家里趕過來了,早飯都沒有吃。 兩天時間,她做了一個決定,最終站在這里。 查到地址的時候,楊梅生出一絲后悔,這又算什么呢,去了又怎么樣,如果看見了什么,她又該怎么辦。干脆把地址撕爛了吧。 能拿到地址,是楊梅托了關系的。里面藏了許多情面和世故,能查到真不容易。 楊梅猶豫了一瞬,還是把地址折起來,小心地塞進口袋。 這里和她昨晚夢到的景大相徑庭,唯一的重合點是,這里的確很空曠。有村房,但稀稀疏疏,江很長,貫穿整個村落。 偶有村民扛著鋤頭走過,摘下淺色草帽不帶感情地看她一眼。小孩兒路過的時候會一步三回頭,他們經常赤腳走路,但沒見過楊梅這樣的人赤腳走路。 她的腳很白很細,像蓮藕一樣。 楊梅也看他們,同樣不帶感情/色彩,只是帶著一點點審視。 看他們的衣著,看他們的臉和身體。他們仿佛和這一片自然融為一體,黑得像土,糙得像石。 他們并不富裕。 這里不可能存在金屋。 楊梅這樣告訴自己,她幾乎快要相信這個答案,于是看見紅色教練車的時候才會格外驚訝。 江水電話里告訴楊梅他今天有事,楊梅沒想到,他有事兩人還能這么碰上。 那是江水的車。 停在稍高的土丘上。 這輛車行駛在城市里顯得格格不入,因為它老態龍鐘又盡顯疲態??涩F在它靜靜地停止在這里,與遠處被霧籠罩的山頭,近處奔騰不息的江流融洽而合拍。 楊梅站在車頭前,默默地掃了一遍車牌號,淡淡地挪開視線。她繼續往里走,按照地址上寫的,最后來到一扇褪色的朱紅鐵門前。 門有兩扇,一扇緊合著,一扇敞開著。楊梅背靠著那扇緊合的門,既不進去,也不離開。 屋內有聲音傳出來。 很容易分辨,一道女聲,和那通電話里的聲音一樣,嬌柔、做作,但掩飾得極好。 另一道男聲,平靜、低沉。楊梅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女人說:“放那兒就好,對,就那兒?!?/br> 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男人說:“這樣行么?!?/br> “行,正好?!?/br> 短暫的沉默后,女人笑嘻嘻的:“水兒,中午做只酒糟雞給你?” “隨便?!?/br> 女人笑哈哈的:“你別老說隨便呀,我記得你愛吃雞?!?/br> 她走到門口,回頭:“就這么定了?!?/br> 女人穿著棗糕拖鞋,踩著泥和水踢踢踏踏地走遠。楊梅從一邊走出來,靜悄悄地進了門。 前院很大,右手邊有車棚,停放著一輛三輪車,還有一輛電動車。旁邊是一只水龍頭,下頭接著一只桶。水龍頭用管子套著,汩汩往外流水。 江水在洗頭。 洗了一會兒,他又停住了,頭還垂著,發絲兒不住往下滴水,濕了他的牛仔褲。 往后退了幾步,離水遠點兒,手長,一伸過去就把水龍頭關了。他右手還捏著塑料水管,另一手開始脫上衣。一手不好使力,脫了半天也沒脫下來。 楊梅慢步走近,幫了他一把。 他身形一頓,回過半個身體,臉上都是水漬,順著眼角和鼻翼淌得到處都是。 他眼睛是閉著的。 “咋回來了?”江水說。 他脫上衣的手往相反的方向使勁,衣服要脫不脫的,卡在胸口的位置,露出他的腰背。 楊梅沒吭聲,手還捏著他的衣擺,想往上拎。江水按住了說:“你去買雞/吧,我自己來?!?/br> 他很固執,單手的力量也比楊梅雙手大。楊梅同樣固執,不肯把手放下,說:“你一只手脫得下來?” 江水把背直起來,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