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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連她走到身邊都沒注意。 “什么事?” 小雪扭過頭,“你不是問我一早去哪了嗎?告訴你,”她忽而詭異一笑,“你男人帶我出去了?!?/br> 白露一愣,又聽她似在回味地說:“嘖嘖,你男人體力可真好,折騰了一早上,我都招架不住了,原來你平時都過得這么‘性?!?/br> 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伴隨而來的是白露激動的聲音,“你瘋啦?” 小雪不敢置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捂住臉,“你才瘋了,騙你的也信,白癡???” 白露收回手,怒氣仍在,“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嗎?他不是好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小雪氣呼呼地反擊,“白露我看透你了,你真虛偽,你口口聲聲不喜歡姓程的,可昨晚一看到我跟他單獨在一起你就甩臉子,還說什么讓我不要去他公司工作,你分明是怕我跟他走太近,防著我?!?/br> 白露皺眉,“這是兩碼事?!?/br> “什么兩碼事,都是一回事。你裝作不情不愿的樣子不過是怕人戳你脊梁骨說你是賣的?!毙⊙┻瓦捅迫说卣f完這句,又陰陽怪氣道:“都說你傻,你根本就是裝傻。你如果真是為了報恩為了還債才跟的他,那好,我替你還啊,你既然能把學習機會讓給我,那就再大方點,把這個男人也讓我啊?!?/br> 白露被她那兩句傷到,也氣得夠嗆,脫口而出:“就算我讓了,他也未必肯要你?!?/br> 一句話戳在小雪心窩子上,她惱羞成怒,卻找不到更有力的回擊,最后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冷笑,“你不是不想給他生孩子嗎?那你跳下去,撲騰幾下孩子就沒了,我還能給你背個黑鍋?!闭f著就上來推她,“跳啊你?!?/br> 白露沒防備她來這手,本/能地抱住一旁遮陽傘的支架,嘴里大聲反駁,“我憑什么聽你的?誰說我是給他生,孩子也是我的?!?/br> “終于承認了吧,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信不信我告訴爸媽?!?/br> “你,那也是你爹媽,不怕氣死他們你就說?!?/br> 倆人越鬧動靜越大,終于驚動了廚房里的周姐,她大驚失色地跑出來拉開兩人,“這是怎么了,好好說話不行嗎?” 扶著白露在椅子上坐下,又一臉緊張地安撫她的肚子,碎碎念道:“可別動了胎氣。這小祖宗要是有個閃失,咱仨都得陪葬?!?/br> 小雪默默瞪了兩分鐘,轉身就走。 白露平息了情緒后,囑咐道:“剛才的事,別跟他說?!?/br> 周姐面帶為難,嘆口氣說:“那你可別再這么不小心了,真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擔待不起?!?/br> “我知道,”白露摸了摸肚子,“我知道?!?/br> 心里說,我會保護它,不會讓它受傷害。 回到房間,她從包里翻出那張B超照。對著陽光看了看,看不出名堂,發現拿倒了,不由笑出聲。然后認真凝視,用手指在上面比劃著,學著醫生的口氣自語:這里是一顆心臟。 她的孩子,才幾周大,心臟就都發育了,多么頑強的生命力啊,她這個做母親的,怎么能隨隨便便就剝奪了它的生命呢。 也許凡事都是如此,只有當失去和即將失去時,才意識到它對自己有多重要。之前她一直耿耿于懷,不過是把它看作那個人的孩子,不想跟他瓜葛太多,如今想想,孩子在她肚子里,若論關系,也是跟她更近,它的每一分血rou,都是從她身上分離出來的啊。 困擾多日的難題,就這么做了決定。 白露已淚水連連,又忍不住把照片送到嘴邊,輕輕親了親。 再看向窗外時,連陽光都比前一刻更燦爛,每一縷光線都充滿了仁慈和能量,讓那些陰暗角落里的丑陋和絕望都無處藏身。 她好開心,因為又有了希望,新生命就意味著希望。 就像那部電影里說的,希望是個好東西。 晚上程彧回來時,小雪已搬走,白露沒挽留,但還是讓周姐幫她叫了出租車。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新的面貌,像是被陽光涂了一層暖色,敏感如程彧,自然輕易捕捉到。 飯后,他拉著白露的手到露臺上看星星。 他坐在竹椅里,抱她在自己腿上,感慨道:“還是只有兩個人好?!?/br> 隔了會兒低聲笑,撫上她的腹部,“不對,是三個?!?/br> 白露被他半強迫著摟在懷里,一看他那興致勃勃的可惡樣兒,就忍不住打擊一下,“沒準兒是個傻的?!闭f完又后悔,怎么能詛咒自己的孩子呢。 程彧毫不在意,“單純點兒好,有福氣?!?/br> 他的語氣里洋溢著nongnong*意,白露不由暗暗嘆息,這個人,此時看起來是多么溫柔而無害,真想問一句,你為什么要做那么多壞事呢,不怕給自己的孩子積累孽債嗎? 露臺上擺著幾盆花卉,靜靜盛開,花香淡淡,隨著空氣緩緩流動,沁人心脾。如此靜謐,讓人不忍打破。 過了一會兒,起了一點風,遠處傳來海浪輕輕翻滾的聲音,那一下下,像是平靜表面下內心情緒的涌動。 白露輕輕開口:“我前幾天去了公墓?!?/br> 程彧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雖早知情,仍是心中一動。 接著就聽她仿佛自語般,低聲說:“我剛來青城時,十九歲生日還沒過,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傻傻的跟人來打工,到了這以后,不喜歡這個工作,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在KTV,每天遇到各種客人,當時就覺得,喝醉了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因為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么來。我每一天都過得小心翼翼,怕出錯,不敢抬頭,大氣都不敢出,晚上回去時都會慶幸,自己又安全了一天,可是,還是……” 說到這里她嗓子有些發哽,身體也開始微微震動,程彧料到她要說的內容,想要阻止,她卻固執地繼續:“……那個人把我壓在沙發上,摸我,撕我衣服,手往我裙子里……” 她急促地呼吸了兩下,再開口時帶了顫音,“我當時怕得要死,可是一屋子的人,沒一個肯幫我,我只有靠自己,我抓起酒瓶砸他……他立刻流了血,從腦門上往下流,流了一臉,我當時心里想,太好了,他死了的話我就安全了,可馬上又想,他死了,我就要去償命……” 白露重重地吸了下鼻子。 程彧已不忍再聽下去,卻深知她需要傾訴,只能用力地抱緊,給她以安慰。 “然后,警察來了,他們讓那些小姐靠墻蹲一排,讓我也過去,我不肯,我說我不是,可他們不信。他們說我不僅賣/yin,還故意傷人,那個人還說一定要讓我坐幾年牢……我當時好怕,怕死了,如果不是蘇轍他,他挺身而出……” 白露幾乎是哭著繼續:“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