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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放各種獎杯,她撇撇嘴,俗氣。 可還是走過去挨個看了一遍。 無非是各種榮譽表彰,她不由悄悄回頭瞥了他一眼,怎么看都不像優秀青年,要是有評最變態獎項,一定非他莫屬。 接著她又跑去落地窗前,視野好遼闊,她努力辨認著那些平日里看不全面的標志性建筑,再看下面街道如帶,行人如蟻,心中隱隱興奮??僧斔犚娚砗蟮娜寺曇舻统恋牡刂v著她聽不懂的內容,余光瞥見他似揉了揉太陽xue時,再看向下面,忽然體驗到了一種以前只在書上見過的描述——高處不勝寒。 白露默默轉身,然后,她又發現一扇門。 一推便開,里面是一間休息室,一張大床,鋪著雪白床單。她走過去,鬼使神差,竟然低頭用兩只1.5的眼睛梭巡了一遍…… “在找什么?”程彧聲音在背后響起。 白露慌忙直起身,像是行竊中被發現的小賊般渾身不自在。 程彧看看表,“該走了?!弊叩揭鹿袂?,邊拉開柜門邊說:“過來,幫我挑個領帶?!?/br> 白露木木地走過去,看到跟別墅衣帽間差不多的內容,身邊的人一副等待狀,她只好伸手隨便指了指,他又問:“還有呢?” 她一連指了七八條,程彧從剩余里選出一條,點頭,“眼光不錯?!?/br> 白露窘,什么意思嘛。 兩人一起下樓,換乘了給訪客用的觀光電梯。白露閉眼感受下降的速度,聽到旁邊人問:“好玩嗎?” 她不假思索地搖頭。 他輕笑一聲,她隨即補充:“這不是玩的地方?!?/br> 程彧笑笑,“這就是我的游樂場?!?/br> 白露睜開眼,用余光打量一臉平靜的男人,竟從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悲憫。她微愣間,電梯已到一層,出去時她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像是驅散蚊蟲般將這怪異念頭趕走。 在程彧的車子緩緩駛入郊外一棟依山傍海的豪宅大門,即今晚宴會的舉辦地時,一輛吉普車也行駛在城市的另一邊的公路上,從郊外開往市區。 蘇轍默默地開著車,回想著剛剛發生過的一幕幕。 他剛去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座小漁村。 按照幾經周折才得來的地址找到一戶漁民的院落,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在院子里整理漁網,聽見停車聲回頭,見到下車后的蘇轍時,眼里閃過一絲警惕,語氣不善地問找誰。 蘇轍注意到男人左手只有兩根指頭,客氣道:“我是市刑警隊的,來找您了解一些情況?!?/br> “聽說你十幾年前在海關當搬運工人,怎么不做了?” 男人沖他揚了揚左手,意思是廢了,做不了了。 蘇轍故作微驚狀,然后問:“介意告訴我你這手是怎么弄的嗎?” 男人頭也不抬地繼續手中活計,“貨箱碾的?!?/br> 蘇轍頓了頓,忽然問:“你認識周國強吧?”果見男人手里動作一停,蘇轍一字一頓道:“他是我師父?!?/br> ☆、33 程彧帶白露來參加的是一場壽宴,一位曾經照拂過他的商界老前輩的七十大壽。這位薛老爺子為人豪爽,身上有些江湖氣,賀壽賓客眾多且來自各個階層,場面異常的熱鬧。 程彧領著白露到近前給他拜壽時,他一雙炯炯虎目從白露身上掃過,點頭贊道:“是有些靈氣,難怪你看不上我那老閨女?!?/br> 程彧忙謙虛:“是我配不上令千金?!?/br> 老爺子搖頭笑笑:“緣分這東西果然是求不來的?!?/br> 酒席就設在別墅大廳,擺了幾十桌,極盡奢華,白露和一眾女眷坐在一起,很快就吃完,程彧還在主人那桌喝酒應酬。這些女賓客里她只認得一個,還是差點把她扔到海里的“仇人”,那位顯然是交際高手,同時跟許多人交談,仍笑語嫣然地應付有余。 也有人來找白露攀談,都是帶著討好或刺探的意味,她不喜歡,自認為沒有結交這類朋友的需要,干脆自己到處逛逛。 這薛老頭兒挺有意思,在家里弄了個微型海族館,白露站在二樓大廳一排超大號魚缸前,饒有興致地逐一欣賞。正逗弄一只缸里的幾條紅色小鯉魚跟著她的手指來回游時,身邊響起一個聲音:“這種魚平均壽命七十年,還有的能活到兩百多歲……” 白露回頭,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一副謙和有禮的表情。 男人繼續:“所以被當作吉祥長壽的象征,有人叫它富貴魚,也叫心愿魚?!?/br> 白露一愣,“心愿?” “對,能對著許愿的魚?!?/br> “靈嗎?” 男人聞言一笑,“你可以試試?!?/br> 白露當然知道這種話未必可信,可既然遇到了,也不妨一試,萬一管用呢。于是等男人離開后,她面向魚缸,恭敬站好,悄悄將雙手合掌舉在胸前,低聲說:“魚大仙,請你保佑我,讓我早點離開……” 然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這念叨什么呢?” 白露臉頓時一苦,放下手之前迅速地補充三個字:“那個人?!?/br> 程彧剛才在酒桌上接到一個電話,他走到走廊深處去接聽,聽了兩句便擰起眉頭,低聲道:“都找到那兒去了,還真是個執著人?!?/br> 那邊問他下一步,他反問,“你覺得呢?” 掛了電話,他卻再沒興致回席應酬,輕輕推開走廊的窗子,晚春的涼風徐徐進來,窗外是寬敞的庭院,燈火通明,人影憧憧,卻讓人覺得有失真實。 舉目望向夜空,郊外空氣好,清楚可見繁星點點,綴滿漆黑的天幕,明明很美,可他卻覺得這無盡蒼穹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張開漆黑大口,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吞沒…… 他收回視線,然后想起白露,轉身大廳去找她,搜尋一圈未果,卻對上羅颯投來的略帶哀怨的目光,她今晚一身黑裙,顯得人白得有些清冷,他微微點頭示意,轉身走向樓梯處。 剛上二樓,便一眼看到他要找的人,她的紅裙很醒目,當然他同時也看到她身側的男人。 略為眼熟的一幕,讓他心生不悅。 又是面對面站著,男人嘴角含笑,她一臉天真,大眼睛忽閃忽閃,他幾乎能看到她長長翹翹的睫毛抖啊抖。 男人走過來時,跟他打了個照面,熱情寒暄:“程總,好久不見?!?/br> 他嘴角勾起,“宋秘書也是個大忙人?!?/br> 程彧自認不是狹隘小氣的男人,可今天,他有點后悔帶她出來了。 問完那句后,他拉起白露的手就走,白露仍回頭沖魚缸揮手,默默叮囑:“看清楚,就是這個人?!?/br> 走廊上偶有人經過,白露被程彧生硬拉著一路踉蹌,走到一扇門前,他推開,拉她進去,反手關上門。 白露正要說話,他一下將她按到門后,低頭就親。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