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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欲上前問候兩聲的,可他一轉身沒入人海就沒了蹤影。哎,算了,不提也罷,只是一個人驚訝了這么久著實難受,想說與你們知道。鐺鐺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兒要講?” 小鈴鐺似乎已經等了很久,終于得到發言機會,眼睛都亮了起來,“有!我認識了一個新的小伙伴?!?/br> “哦?是嗎?太好了,我們鈴鐺知道交朋友了?!碧K米米欣慰地攬住她的肩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小鈴鐺興奮地道: “她是個很好的人,雖然靈術修得不好,不會御術,但卻每次都堅持要送我回到寒露宮,又自己原路返回步行回到住處,實在是頂好的一個人,我有機會定要帶給你們見見!” 蘇米米撓撓頭,問:“好是好啦,可是這樣會不會很麻煩呢?她這樣走了雙倍的路程,不累嗎?” 小鈴鐺點頭,“就是因為這樣,既心疼她又更加喜歡她了?!?/br> 莫思予不由感嘆一番道:“為了多呆一會兒,多聊會兒天,不讓她孤單一人回家,這樣的友情真的,很純粹啊?!?/br> 沐恩有點好奇這人到底是怎樣地,道:“那還真要見見這個姑娘了?!?/br> 小鈴鐺把立即把這話放在了心上,當日下午就去了那姑娘所在的曉馨峰。 她所住的地方,并非正統靈仙居住的地界,這里住的都是在凌風山當差的一些低階靈士,他們有的日常便是給各宮送新制的服飾,或是打掃一些公共的場所或偏僻的宮室;有的則是在各個宮室的廚房里做飯燒菜。由于人員眾多,每日的差事也不幸苦,財務宮撥給他們的月俸也算豐厚。 小鈴鐺的這位友人本也是一位仙尊的弟子,但是她屬于靈力薄弱者,如何修習都無法進階,于是便順其自然,在常務宮尋了個差事待著。 她們倆初識的那天,小鈴鐺一個人出來尋找著靈感作畫,忽地闖入了一個貌似廢棄的庭院,其中野草雜生,有菖蒲、秦艽、蕪菁、白茅等等,亂做一堆,庭中還有一棵高大的合歡樹,枝繁葉茂,阻隔了大片光線,使身在其中的人誤以為今日是陰天。 此處風景尚可,氣溫清涼,小鈴鐺拍了拍木廊上的灰塵坐下來,準備記下這里的一草一木。 忽地一位姑娘呵斥般地大喊了聲,“快站上來!” 小鈴鐺驚得一個戰栗,叫來者一臉憂慮,便迅速依言站到廊上。 那姑娘方將她拉入身后,拔劍,朝著院子里將一簇不知名的蛇身一般彎曲的草給連根斬斷。 “你是哪里來的姑娘,竟然這么冒失,剛剛你腳邊這棵草毒性極強,一不小心碰到了誰來救你?!?/br> 小鈴鐺這才知道其中的厲害,連忙向她道:“謝謝你!” 那姑娘是個活潑的人,見她滿眼真誠的感激,頓時喜歡上了她,“你怎么獨自到了這疏影庭來?” “我是汲露仙尊的弟子,來這里采采景?!?/br> “這么說,你肯定很會畫畫咯?”那姑娘興奮地一拍手,“太好了,你能不能把我畫下來???” 小鈴鐺放下就點了頭,“能是能,只是需要材料?!?/br> “這還不簡單?!蹦枪媚镞B忙扯著她回了自己的小地方,搬出簡單的筆墨,給小鈴鐺鋪展好后,立刻上道地趴到了木案上,單手撐著臉兒,甚是嬌媚可愛的樣子。 “姑娘一定要將我畫得美一點兒?!?/br> 小鈴鐺也很喜歡她爽利的性格,一口答應: “好!” 兩個人一邊畫畫,一邊聊天,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對了,你為何會想要畫下自己的畫像???” “我心愛的那個人啊,他在外出行任務,要等到新晉中層弟子受腰帶禮的那天才會回來,我便想他見不著我肯定很難過,又剛好遇見你,便想著把自己的畫像托金鷹寄給他,解一解他的相思苦?!?/br> 她說著,嬌俏地一笑,又言道:“他啊,惡劣得很,回來定會說把我的畫像撕了或者燒了,其實自己偷偷地藏在胸口呢!” 小鈴鐺見她笑得一臉幸福,不由又想起了沐恩,抬起筆尖出神了好一會兒。 小鈴鐺當時笑她癡,豈不知自己亦是癡人一個。 那幅畫早已經完成,那位友人如愿以償地將畫作寄給了遠方的情郎。想來,今天便是那人歸來之日,說不定她已經去迎接了,可是不在家? 小鈴鐺敲了敲她的門,無人應答,正要轉身,卻見她轟地將門推開,雙目猩紅地猶如含血。 “不是他啊……” 小鈴鐺聽到她沙啞粗噶的聲音,心頭一寒,“怎么了?小鳩!” 淚水在她的眼眶里滿溢,以可見的緩慢速度汩汩流淌。 “他說,他不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鴆鳩開篇。 ☆、不再重逢 “吾乃人間白頭客,君還少年青絲柔?!?/br> 她唱啊,唱得聽者淚如雨下,只仰頭灌酒不嗚咽啊。 “怎么會呢?”小鈴鐺見她頹唐不已的樣子,也不知如何安慰,慌亂道,“小鳩,你別哭了?!?/br> 她本來就心軟得很,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這樣哭過,她曉得流淚的滋味,眼眶酸酸澀澀的倒沒有什么,可真正的疼痛是錐心刺骨,經久不滅的。 季小鳩眸子無神地飄蕩,“他寄信件來說,果然還是不要在一起了,他要修的是魔道,我不該再糾纏不休了,他已經絕了凌風山的一切,再不回來了。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又在整我,悄悄地混進冰澤仙尊的無顏宮里去找他,卻聽到什么你知道嗎?” 她抓住小鈴鐺的肩膀,雙目失明一般不再轉動,“冰澤仙尊,親口說,今后凌風山再無斷鴆此人,呵,呵呵?!?/br> 她惶惶然地向后退了幾步道:“魔道?他是冰澤仙尊最得意的弟子啊,他很快就可以戴上六星冠了啊,他明明是世上最正義凜然的人??!為什么要修魔道?為什么???” 她那時不知原來人真的回因情而體會到摧心剖肝的痛。 她慘笑,“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這么輕易就能割舍嗎?” 小鈴鐺心頭涼了幾寸,以她笨拙的方式去竭力勸慰她道:“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想不想再見到他,問清楚?” 季小鳩垂下擁著頭的雙手,木訥地抬眼去看小鈴鐺,終是滿臉淚痕地點頭道,“想啊,我始終不信,不信他會背棄我們的道??墒?,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找到他!” 小鈴鐺想到了自己的那群朋友,找到救星一般,拉著小鳩飛奔起來,“我帶你去找我的朋友,他們一定有辦法幫到你?!?/br> 沐恩一行人當時正在意空峰針葉林的小基地里一邊看話本,一邊等著鈴鐺帶著朋友回來開飯。 “大家!”小鈴鐺拉著季小鳩“噔噔噔噔”沖上了小木樓的時候,著實把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