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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施法的人力量不強,依托物會不受控制,但這些光團明顯是由先生的妖力為主導的。這些光團做的事情,其實也是先生內心里某個不曾真正實施的想法。先生平日里雖然也惡劣,但好歹自持身份,不會鬧得太過,沒想到……葉謹白哭笑不得,搖搖頭。而且那些光團圓乎乎的模樣,看上去好不可愛,沒想到竟然是依托在花瓣上的,還以為會是果子之類圓滾滾的東西。裴夙握著葉謹白的手,輕輕嘆了口氣——為什么他每次動點小把戲,總是會被謹白當場撞見?“那個方展致心懷不軌,我給他個教訓罷了?!迸豳頀吡搜鄣厣系乃閴K,敢用神像害人,他索性就毀了神像。何況,這種東西也敢自稱為神?不知道吞吃了多少活物,一身的血債冤孽,就算他不管,這東西遲早有一日也要天雷臨頭。裴夙道:“這塊有點不對勁?!彼┥頁炱鹨粋€顏色比較淡的金屬塊,剛拿到手,就察覺到了異常。他將金屬塊丟在地上,妖力逼出了它的原型——竟然是尊不足一指長的木質雕像,看外形赫然是方展致供奉神像的縮小版。雕像呈現潤澤的玉色,如果不是掉在地上的聲音比較沉悶,葉謹白險些以為是玉質的。雕像剛剛現出原形,葉謹白便掩住口鼻,蹙眉后退了一步,“先生,這東西身上什么味道?”這尊不足一指長的雕像渾身腥臭,生性喜潔的二人都有些受不了,裴夙將其封進了結界中,等明天交給樓澈處理。第二日清早,葉謹白撥通了方展致的電話,等了許久對方才接起來,葉謹白在說話時能聽見對方牙齒碰撞發出的聲音。仿佛不是在過夏天,而是穿著單薄衣服置身寒冬,冷得連聲音都在顫抖,語句都說不通順。不過他肯定不是凍的,是嚇的。葉謹白看了裴夙一眼——昨晚先生到底對方展致做什么了?裴夙笑著在他面上吻了下,低聲道:“是附靈去的,我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做了什么?!?/br>葉謹白收回目光,怎么可能不知道,十有八九是附靈們做了什么壞事,先生自持身份不愿講罷了。他還真是愿望裴夙了,附靈雖然揪了方展致一撮頭發,但真的未曾捉弄他,而是照著裴夙的手段懲治了對方。方展致戰戰兢兢道:“下個星期一會舉行新人入教的儀式,在此之前有三天的培訓,你們想要入會的話必須先參加培訓,然后通過儀式就可以假如永生教了?!?/br>葉謹白開了免提,裴夙聽得清清楚楚,發現方展致說得含糊,便道:“怎么,昨晚還沒得到教訓?”方展致冷汗涔涔,道:“我說,我都說!培訓的時候會有高層來選取有資質的人,直接帶走深造,然后為他們單獨舉行一個入教儀式,那個才是真正的入教儀式,經歷過入教儀式后整個人就會獲得新生!”他聲音里的狂熱讓葉謹白皺了皺眉,直覺這個入教儀式有問題。然而無論葉謹白如何詢問儀式的細節,方展致都說不清楚。“真的,儀式舉行之前會喝一碗湯,喝完就睡了,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沒有一點印象!我發誓,我真的不敢騙你們!”大約是昨晚附靈給他留下的陰影太重了,葉謹白追問了幾個問題他都答不上來的時候,方展致直接崩潰了,一邊大哭求饒。葉謹白沒辦法,和他確定了培訓的時間,掛斷了電話。“謹白想親自進永生教?”裴夙道。葉謹白點點頭:“我覺得親自去保險些……先生先回斜陽街吧,我……”剩下半句話在裴夙的親吻中消失。少頃,兩人分開。裴夙道:“我知道阿白擔心我,但是我也抱著相同的心思,一旦我看不見謹白,我就會擔心得完全做不下任何事情。所以,不要支開我?!?/br>他已經放出了他就在俞中的消息,相信裴鈺聲很快就會摸過來,到時候就做個了結吧,拖了這么多年的孽債,是該算清楚了。葉謹白緊緊抱上來,并不說話,只是將臉埋進他懷里,裴夙能感覺他的雙臂用力到發抖。裴夙環抱著葉謹白,喃喃道:“不必擔心,這么多年都過來了?!?/br>葉謹白低低應了一聲:“嗯?!?/br>……晚間,方展致開車接他們前往培訓地點。陸鏡十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方展致頭上禿的一快,笑得氣都喘不上來——方展致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副商界精英的樣子,然而頭上卻有一塊明顯的禿斑,在周圍頭發的襯托下,十分顯眼。方展致羞憤地握緊方向盤,然而敢怒不敢言。葉謹白看著那塊禿斑,無言地看向先生,默然良久,不知道說先生什么好。原來那個附靈手里的毛發是方展致的,估計還是強行從方展致頭上揪下來的。到了地方,葉謹白環顧四周,這是個占地頗廣的老園子,里面沒什么人,景色大都破敗。方展致帶著他們進了后院,終于碰見其他人了。一年輕女人上前和方展致打招呼,雖然是和方展致說話,目光卻總是黏在樓澈身上,其中挑逗的意味直白露骨。女人也帶了幾個年輕男女,顯然和方展致一樣,是發展新人入教的,女人寒暄了幾句終于奔向了正題,她道:“你這幾個都是從哪里找的,資質個頂個的好,尤其是這位先生……”她涂著紅色甲油的手向樓澈伸出。陸鏡十終于憋不住了,一把將樓澈拽到身后,“你干嘛?勾引有夫之夫???!”女人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暗罵了一聲死基佬,恨恨瞪了陸鏡十一眼,一個躺著讓男人上的玩意兒也敢在她面前橫!走著瞧!方展致在她背后暗暗唾了一口——上次就是這個娼婦從他手里截走了年輕俊俏的少年,這才幾天又想找新歡了,真不要臉,不知滿足!陸鏡十見她走了,對樓澈翻了個白眼。樓澈:“……不關我的事?!?/br>陸鏡十哼哼唧唧道:“是是是,只怪您長得英俊不凡,誰見了都春心萌動!”解決了鬧劇,方展致帶著他們進到一間小屋子里。屋子并不小,但塞滿了雜物顯得非常逼仄。他們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十幾個人,只剩三個小凳子,裴夙讓葉謹白坐了一張,自己就和后來進來的人一起站著。“先生?!比~謹白想和他一起站著,被裴夙按了下去。“我站著就好,你坐?!迸豳韯兞祟w薄荷糖給葉謹白。盛夏,屋子還沒有空調,只有一個吊頂的風扇在嗚嗚旋轉,能帶起的也僅僅是熱風,根本不能吹散酷暑。他們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連陸鏡十離他們都比較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