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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一手造成的,您要懲處就懲處臣弟吧。臣弟意外看到她對官家的飲食中下毒,臣弟是真的不想您為她誤國,白白毀了我們大宋的江山??!” 他這一說完,幾個緊跟著趙匡胤趕回來的大臣,也都齊刷刷的跪在了旁邊。 “官家,晉王一心為國,他對官家的心更是天地可鑒,還請官家從輕發落?!?/br> 蘇錦溪在這幾聲撲通跪地的響動后,恍惚轉醒,再看趙光義可謂是恨到骨子里。 趙光義似乎沒有看到她的反應,依然正色的拱手跪對著趙匡胤。 蘇錦溪正要朝他開口,就見趙匡胤懷中的費貴妃眉頭微動,緩緩的睜開了眼。 之后,盯著趙匡胤費力的動著嘴像是在說什么。趙匡胤立馬將耳附到她的唇邊。 就聽到她用微弱的聲音清晰的說道。 “官家不要懲處晉王,他說的沒錯,官家留著臣妾是個禍害,臣妾一直是想加害官家的?!边@番話像是用盡了她全部的氣力,說完,嘴角帶著笑稍喘了幾下,再仔細的看了一番趙匡胤。 想抬手,卻在即將觸到趙匡胤臉頰的那一刻,墜落下去。 “愛妃!愛妃!” 在那一刻,趙匡胤瘋了一樣的呼喊起來,有些話他不能明言,只得在心里對她說道。 其實官家都知道,其實官家一直都知道。 早在她在他面前做出那首述國亡詩,她拿著孟昶的畫像偷偷祭拜,卻告訴他是張仙時,他就知道了。 可是他還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將自己能給予她的都給予她。 蘇錦溪知道費貴妃這一閉上,就再也不會睜開了。 這一次,她的莫水真的徹底離開她了。 她不想當著趙光義哭,可眼淚止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她們接二連三的離開她,如今連她也走了。 她不知道費貴妃最后對趙匡胤說了什么,但見他聽到后,對趙光義的火氣就弱了下來,她猜想是為趙光義求情吧。 她不知她為什么因他死,而要為他說話,但她既這樣,她又有什么可再計較呢? 所以,在趙匡胤抱起費貴妃的尸體緩緩離開后,她也失魂落魄的朝散走的人群走去。 突然間,她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是李輕塵,聽到出來的人說了里面發生的事,他立馬趕了進來。 還好,受傷的不是她。但她...心里恐怕也傷了吧。 已經站起身的趙光義,站在她身后心疼,要不是李輕塵及時趕到,他想他恐怕快控制不了自己去抱住她了。 對不起,他真沒想到她倆竟有這么深的感情。 若是知道會這么傷她,他是如何也不會下手的。 蘇錦溪倒在李輕塵的懷里時,仍舊在哭。 她想起當年在唐國,孟昶對費貴妃的舍身相救,想起趙匡胤對費貴妃的萬般寵愛。 她是幸福的,有兩個身居帝位的男人肯真心的寵她。 可她又是不幸的,因為她不幸的愛上了他們兩個。 如今她選孟昶,而“舍了”趙匡胤,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解脫。 不用她懷疑,就她第一眼在大宋大內看到她險些認錯為王皇后那一刻,她便覺的趙匡胤更多是把她當做了王皇后的替身了吧。 趙光義說看到她給趙匡胤下毒,可趙匡胤待她不比當年馮途晟待她謹慎,她既要想殺他,壓根不用等待這兩年之久。 在她看來,她也許是在給趙光義一個殺她的理由吧。 她大約日日都是痛苦的,而她的苦到底有多苦,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只當是她的一種解脫吧。 當宮人將費貴妃帶走,趙匡胤就一直在寢宮里沉默的坐著,而這一沉默便沉默了一宿。 第二日是十日一次的早朝日子,趙匡胤像往常一樣出現在朝堂上,絕口不提對趙光義的懲處,若不是看到他憔悴的臉色,似乎覺的壓根就沒發生過昨日的事。 在場的臣子就算有個別的沒親眼見,也都聽說過昨天后苑的情形,現在對當時趙匡胤發怒還心有余悸,趙匡胤此刻不提,他們更是絕不會提的。 突然,趙普拱手站了出來。 “距邊境來報,漢國近來頗為囂張,屢屢帶兵sao擾那一片居住的百姓。臣以為雖然我大宋暫時沒定著攻打漢國的計劃,但也該適當出兵打擊打擊他的氣焰?!?/br> 趙匡胤沒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抬。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趙普拱手又站回了朝臣中。 在趙匡胤身邊侍奉的錢公公又靜候了一會兒,見當真沒有大臣們再奏稟的了,立刻宣了聲退朝。 大臣們聽聞,立刻朝趙匡胤施禮,之后,轉身魚貫的出去。 趙匡胤在他們全都走后,仍然坐在龍椅上不動。 錢公公不敢催,也不敢提醒,只得在身旁一直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趙匡胤終于起身了。但他出了大殿去的不是寢宮也不是御書房,而是王皇后曾經的寢宮。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景致,他已經好久沒來了。 不是不愿來,而是不敢來。 他怕他來了就忘不了她已經死了的事實。就不能再將費貴妃當成她。 可是他還是失去了費貴妃,如同第二次失去了她。 第四百七十一章 買賣 “官家!”院子中一個宮人正在發呆,看到趙匡胤進來猛地一驚,趕忙跪在了地上。 趙匡胤認出她是王皇后曾經近身侍奉的宮人。 盯看了她片刻,坐在了離她不遠的石凳上。揮揮手,示意她再靠近些。 宮人立刻跪著往前錯了錯。 “在皇后臨死前,可曾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嗎?” 一聽到趙匡胤問到王皇后,宮人的眼睛濕潤了起來。 論起她真是一位好主子,只可惜...... “娘娘那時最愛叨念的就是官家和秦國長公主,奴婢還幾次見到娘娘為公主偷偷的哭?!?/br> 趙匡胤心里一顫,自暖陽出嫁后,她就再沒在他面前提過暖陽,難道她也一直怨他嗎? 她若還活著,聽聞暖陽現在的處境,會不會也像蘇錦溪一樣求著他“救”暖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