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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嬋衣捧起她的雙腳,再看那觸目的傷口,眼里迸出熊熊的恨意。 “小姐,六小姐如此對你,奴婢絕不會放過她的!” 不知何時起,她漠不關心的性子,竟也能變成如今這副情緒外露的模樣。 蘇錦溪聞言,提唇,冷笑。 “怎么不放過?殺了她?那未免太便宜她了?!?/br> 眼中浮現出與她年紀不符的狠辣,“這件事你不要多管,我自有法子。經過這番,她應該會查穩一陣子?!?/br> 世人皆畏懼死,豈知死才是最舒服的。 蘇云煙,我們有那么些新仇舊怨,自然不會容易了了。 “是,小姐?!?/br> 嬋衣雖心有不甘,還是點了點頭。拿著半濕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著傷口。 每每感受到的蘇錦溪因疼痛而打的哆嗦,讓她的恨意濃烈一分。 默默的,心里另有了打算。 弄不死她,讓她受點罪還是可的。否則怎對的起她下毒的手藝。 這時,蘇錦溪突然眼前一驚,凈了下手,忙撫上她的脖子。那道隱隱的血痕。 “嬋衣,你脖子上是怎么了?”一道鮮紅的血痕隱隱可見,緊貼著還有一道已經干涸的血跡。 嬋衣不顧手上的水漬,趕忙去拽領口。 “沒,沒什么?!?/br> 一邊躲閃著,一邊含含糊糊的答著。 蘇錦溪那容她避的過,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塊兒不放。 “讓我看看?!?/br> 無奈嬋衣扎低著頭就是不抬,幾次伸手都沒讓她再摸到。 “小姐,真的沒什么?!?/br> 真是該死加該死,怎么就忘了隱藏這個! 蘇錦溪真的怒了,一把將她遮擋的手抓住。 “讓我看看!” 眼中冒著怒火,語氣不容置否。 嬋衣無奈,只得讓開讓蘇錦溪看了清楚。頭始終低著,咬著嘴,不再一言。 蘇錦溪想用手摸摸傷口深嗎,快挨到時,又因害怕觸碰疼她,不敢靠近。 嘆了口氣,取了塊兒干凈的帕子,沾了點之前的藥膏,輕輕的為她抹上。 “疼嗎?”剛問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可能對她實話。 果然,嬋衣急忙搖搖頭,連連否認。 “不疼?!?/br> 蘇錦溪沒做聲,摸著嬋衣的腦袋,再三看了看她的一圈脖子,確定沒有其他傷口后,又輕輕的朝她傷口吹了吹,才繼續問道。 “是蘇葉茗?” 想想,剛才到現在,只有蘇葉茗貌似挨著過她。難道是那會兒? 可是話音未落,嬋衣就否決了。 “不,不是?!?/br> 隨后,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心里暖成一片。從她記事起,能對她如此的,唯有小姐。 可惜她注定命屬公子,注定無緣享有什么親情...... 蘇錦溪轉念一想,立刻明白了。 “是你家公子了?” 這一個人,卻終歸是他人的。 兩個想靠近的人,卻終歸不得靠近。雖然心里始終明白,還是不由悵然一片。 “小姐......” 嬋衣心里也是亦然,只叫了一聲再也說不下其他。默默的為蘇錦溪上了藥,套上了新的棉襪。 蘇錦溪看著她,暗暗嘆了口氣,勾出一彎淺笑。 “你也累了,早點下去休息吧?!?/br> “......是?!眿纫掠杂种?,應了一聲,端起木盆,默默的走了出去。 待嬋衣走后,蘇錦溪靠著床幫想起了前世的點點滴滴。 突然間她感到心頭很冷,莫名的竟有點懷念那晚的笛聲。 李輕塵雖然討厭,但他的笛聲卻真能讓她感到溫暖。她很驚詫自己的想法,搖晃著腦袋努力將這些搖出腦外。 漸漸的竟就這么渾噩的睡過去了。 再睜眼,已經是夜半時分。除了幾縷清淡的月光,整個房內黑作一團。 蘇錦溪抬起身子,用手揉了揉被床幫各紅的額頭,掃了眼寂靜無聲的四周,只覺的身上、心里更冷了。 而就在此時,那悠揚的笛聲竟又飄了進來。只是聲音很低,低的似乎只想她一人聽見。 蘇錦溪猛地清醒了神緒,心口一顫,莫名的敞亮開了。就連那幾縷慘淡的月光,頓時也覺的染上了暖陽的味道。 “阿嚏!”突然間,笛子聲停歇,窗外傳來了傷寒的噴嚏聲。 蘇錦溪自知是誰,心頭一軟,起身走到了窗戶旁。 “你走吧?!辈煌谝恢币詠淼暮輩?,此時的聲音沒有波動的平淡。 “我不過是吹曲子,若是趕巧打擾了你,那就麻煩受著吧?!?/br> 停頓了稍許,別扭著勁的話生硬的從屋檐傳來。 蘇錦溪雖然早有準備,但真的再次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里還是不免微顫了一下。 自知他是為上次事還在和她別著勁,自己也不免氣惱起來。 “你.....那你就凍著吧!” 微怒之余,狠狠的甩出一句,靠在墻上不再理會他。 李輕塵果真沒走,不一會兒,清澈的笛聲賭氣般的再次飄蕩起來。只是噴嚏打的更頻繁了。 “阿嚏,阿嚏.....” 在十幾聲后,蘇錦溪終是按耐不住了,松開快掐到骨頭的中指,又回到了窗前。 “你走吧,我想安靜的待會兒?!?/br> 誰料李輕塵就是不走,立馬又給她頂了回來。 “那正好...我也剛想歇會兒?!?/br> “你,請便!”蘇錦溪恨得咬牙,氣的又將窗扇甩了回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相處 月光下的李輕塵,半掛在窗外,魅惑依舊。 蘇錦溪透過窗紙瞟了眼窗外,那張媚顏立刻落入了她的眸中。趕忙側過了身子,不敢再看。 兩個人像是叫著勁似的,彼此本是為對方著想,說出的語氣卻一個比一個生硬。 又不知飄進來多少噴嚏聲,猶豫成一團的蘇錦溪,終還是推展了窗扇。 “你,你進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