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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他的事我在報紙上看到了?!?/br>殷離緊張的垂放在一邊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他感覺自己好像出汗了,“那個,樊朗他是不想讓您擔心,他傷的不厲害,現在,現在在里面復診,您等一下就好了?!?/br>殷離家里沒有訂閱報紙,他照顧樊朗那幾天根本就沒有注意網上,有人將樊朗爬樓救人那段錄成視頻放在了網上,點擊率可是高的很呢,就樊朗那伸手利索的,就他那寬闊瀟灑的背影,幾個動作就讓不少人贊嘆了。前幾天的跳樓的事新聞上也大肆報道了,當地新聞的整個版面用的就是樊朗背對著眾人,一手撐著跳樓女,一手正幫她系安全繩。照片從下面仰望拍攝的,高聳的大樓占據了天空的一半,樓中央穿著絨衫的男人托起女人,驚險,擔憂,還有溫暖。每個城市都需要溫暖,所以這種好事還不是放在報紙上趕緊表揚的呢。殷離不知道樊朗本來是打算去訓練新警員的,后來出了這事之后,局里也及時聯系了,對樊朗的做法很是支持,大肆表揚,這才能讓樊朗有機會賴在殷離身邊呢。樊媽看著自己的手,cao勞了一輩子的女人,被丈夫和孩子們愛護著,對誰都是和和氣氣,她的頭發白了一半,眼神慈和,可她不敢看殷離。她的手微抖,斂眸,“殷離,阿姨謝謝你照顧樊朗?!彼龂@口氣,說,“樊朗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什么消息都沒有告訴我們,我這做媽的還需要從報紙上知道兒子的事兒”她仰頭錯開與殷離的對視,“要不是上次我住院,我都不知道樊朗還有你這么個朋友呢”殷離在害怕,他怕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發抖,他不知道要說什么,他想要張開口說,樊朗還是你的好孩子,可是他開不了口。殷離努力的壓制著心底的無措,他啞聲說,“沒事兒,樊朗,他也對我很照顧?!?/br>樊媽點頭,“樊朗小時候就特別聽話,我也”她頓了頓,像是哭了,卻沒有眼淚,“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變了”樊琳沉默的拉著樊媽的手。殷離一怔,喃喃說,“是嗎”樊媽說,“殷離,你的父母不擔心你嗎,你們還沒有結婚,怎么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情呢,父母一輩子不就是想要孩子好好的嗎”我和他一起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了呢。殷離抿唇,很委屈,他別過頭,眼睛有點紅,說什么呢,說他知道您的意思,您管著樊朗,樊朗他結婚生子,走的正路,可您管著我喜歡樊朗嗎,如果能管著,就管著他別再見我,別再擔心我,別再聯系我。這種話殷離也不敢說,說了,氣下了病,他和樊朗算是這么完了吧,連朋友都不是了。樊媽抬頭打量殷離,這孩子小,清秀俊朗,她記得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讓人心里不由得歡喜,可他再好,也不是女的啊。座椅的盡頭,拐角處,樊朗掀開門診的門簾,叫了聲,“媽,您怎么來了”第五十一章做吧殷離轉頭看了眼樊朗,抿了下唇,說,“我先走了,那,阿姨再見?!弊甙?,站著也沒話說,說了也是傷他心的話。樊朗快走兩步擋住殷離的路,背對著殷離,對樊媽說,“樊琳,媽腿都還沒好,你不在家好好照顧?!?/br>樊媽嘆氣,提高了聲音,“樊朗,你別說她,我問你,你回家不回”殷離盯著樊朗寬闊的背影,他眼睛上面的紗布已經去掉了,右手手腕上換了新的紗布,干凈消毒水的味道從樊朗的身上傳進殷離的鼻子里,他嗅了嗅,這種味道是樊朗的,干凈,清新。他在心里筑上一堵墻,無論別人說什么話,都不讓它侵蝕自己的心臟,讓他疼。樊朗聽見背后腳步移動的聲音,心里一緊,他拉住殷離的手,推到自己身邊站著,低聲說,“媽,您別這樣,我住在那里方便,家里樊琳和爸照顧您——”“樊朗!”樊媽高聲叫了句,語氣中多了十分的責備,她顫巍巍的說,“樊朗,媽老了,可不傻。你要是真為我cao心就馬上結婚,小穎你不喜歡,你自己去找,然后好好過日子”樊媽放在腿上的手氣的直抖,她顫著聲教訓樊朗,用從來都沒有過的語氣。樊朗從來都沒有讓她cao心過,從來都沒有讓她這么傷心。樊媽抬頭看樊朗,她兒子這么大了,小時候總是她低頭抱著哄著的小乖乖現在需要她抬頭仰望了,越大就越讓她傷心了。不是失望,是傷心,難過,心疼。樊朗蹲下來,握住樊媽的手,眼底輾轉痛苦,低聲說,“媽,我找到了,是您不同意?!?/br>殷離一怔,震驚的看著樊朗的后背,從他堅實的肩膀滑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他說了什么,說他找到喜歡的人了?他的話讓殷離心里的墻轟然倒塌。樊媽抽出來手,氣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刷的流出來了,留在被歲月刻下年輪的容顏上,每一道皺紋都刻著傷心和難過,她嘴唇抖了抖,顫抖著抬起手,指著樊朗,“你”,一語說不出冷話。樊琳瞪大了眼睛,她看看樊朗,看看殷離,紅著眼睛,梗咽著說,“哥,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br>樊朗心里很疼,他最愛的兩個女人因為他紅了眼睛,他傷了她們的心,樊朗狠閉一下眼睛,說,“媽,樊琳,我自己的事兒讓我處理好不好,讓我來決定。你們,別告訴爸,他心臟不好,我。媽,對不起,我就喜歡他,你讓我自己決定好不好?!狈暑D了頓,啞著聲音,“我打車送你們回家”樊媽用手堪堪眼淚,別過頭,“你走吧,不用你送,你,你手上還有傷,等”她眼淚不住的流出來,“等傷好了,再說吧,樊朗媽不管了,管不了了,是媽阻擋著你了,我……”樊朗站起來,他讓他的家人寒心了。樊朗低著頭,握緊拳頭,心里疼的不行,他讓他們失望了,寒心了。還沒有愈合的骨頭因為用力發出了鉆心的疼,樊朗想讓這種疼麻痹自己,他直直的站著,做錯了事的孩子,無法悔改。劇烈疼痛的拳頭被人覆蓋上,溫暖輕和的將他纏著紗布的右手掰開,塞進一只手進去,不讓他再傷害自己,隔著厚厚的紗布,舒展開的手骨輕顫的握住那只手。殷離站在樊朗身側,彎腰將紙巾放在樊媽的手里,樊媽無措難過,眼中帶著怨氣和委屈,抬頭,殷離將紙巾放進去,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阿姨,我們先送您回家吧,您不回家,樊朗也不會放心走?!?/br>樊琳動了動唇,扶著mama,站起來,她撐著冷漠,攙扶著樊媽和殷離兩人一同沉默的走出醫院,直坐進出租車里也沒有再說一句。冬天的黑夜來的那么快,外面的燈光亮起來,街上三三兩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