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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讓你折騰,你這個冤家!”廉玉假假的嗔怪了一下,激起黎嘉駿一身雞皮疙瘩,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道,“見初也在哦?!?/br> 黎嘉駿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廉玉:“怎么了廉姨,想雙喜臨門?” “媒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可不會做!”廉玉一邊拉著她進屋一邊道,她的家位于在富人區,宅邸恢弘,裝潢極為奢華,完全就是西式的風格,柔軟的長毛地毯,紅木為底的真皮沙發,還有造型別致的落地燈,精美的墻紙被暖黃色的水晶燈映襯得極為顯眼,上面的藤蔓紋飾就好像在追隨者陽光一樣的燈光似的。 其實黎嘉駿在沈陽的大宅不亞于此,可作為一個近期一直活得比較糙的年輕姑娘,對于廉玉這種成熟的女性人生贏家總是有種隱秘的羨慕,但她也沒隱藏自己的羨慕,直接就開始掉下限:“廉姨啊,你們家還缺下人不?你家孩子還缺保姆不?或者你還缺暖床的不?!” 廉玉嗤的笑出來:“羨慕啦?其實你招招手馬上可以啊?!闭f著帶著她走過過道,進了會客廳,里面零零落落幾個人正或坐或站的都在聊天,其實也就是踩著廉玉丈夫在家的時間來拜訪一下,其中有個人坐在沙發上都高出一截來特別顯眼,就是余見初。 黎嘉駿看見他就特別高興,剛才被廉玉噌出來的不自在全沒了,一蹦一跳的跑過去拍他肩膀:“余大哥!” 余見初肩膀一緊,隨后就放松了,回頭看到她,立刻站起來:“黎……嘉駿,你回來了?” “廉姨沒跟您說?”黎嘉駿瞄向廉玉,廉玉打著哈哈:“驚喜,驚喜啊,哎我去招待別人去了,你們聊?!?/br> 剛才誰說不當媒婆的!黎嘉駿憤憤的想,她正不知道接下來說什么,余見初就招呼侍者給她帶了一瓶冰鎮果汁,似乎是西瓜汁,還帶點橙子味,挺不錯的。 “我看了你的幾個稿子,沒想到你是去如此危險的地方?!庇嘁姵醯?,“本來是想著下次再見到定要勸你少去,現在一看,倒沒了那想法,如今你這精氣神兒,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出來。 “其實長得特別丑或者特別美也是這效果吧?!?/br> 余見初無奈:“成日就聽你打趣自己,怎么就不信他人所言為真?” “我信啊,這不是不好意思嘛?!?/br> “這次報紙上就見照片,不曾看到你投書,可是不讓刊載?” “不不不,寫得另有其人,我只需要負責照相,其實要我說,我這一大圈,真是寫都寫不完?!?/br> 余見初冷峻的臉上非常細微的笑了笑:“可否與我說說?” “沒問題吶,我最開初沒想到要坐那么久的火車,老天爺喂,下了車腰都直不起來了……” 黎嘉駿等到廉玉趕人了,還意猶未盡,她倒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般話嘮的潛質,一說就說了一個多小時,其中余見初幾乎沒說過什么話,光坐在那兒一邊喝茶一邊給她遞各種不同口味的果汁,奈何黎嘉駿說得正嗨,喝得時候都是海灌,等現在回味起來才發現廉玉精心準備的果汁都有多實在。 她更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壓根沒給余見初喊停的時間。 “您下午有別的事兒嗎,真是的,我話太多了,一說就停不下來,耽誤到您就不好了?!崩杓悟E懊惱道。 “下回改成你,不要說您,我就不生氣了?!庇嘁姵跻稽c沒生氣的樣,但是說話時表情淡淡地,很有種冷幽默的感覺。 “哎呀這不是生分,我就習慣了這么說,下次我一定記得?!?/br> 余見初就又幅度極小的笑了笑,顯得心情比較好:“時間差不多了,替我向黎兄問好,已收到他的請帖,六月二十九日必然到場觀禮?!?/br> “好的?!崩杓悟E笑瞇了眼,再過幾天就是黎家長孫俊哥兒的抓周禮,黎家早就派了好多請帖邀了不少親朋好友前來觀禮,這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對了,我侄子抓周禮后,我就要去杭州弘道女學做助教了,你到時候記得來找我玩兒??!” 余見初愣了一下:“上海不好么,為何又要出去?” 黎嘉駿苦笑:“爹說上海太浮了,要我定定心,那是個教會學校,我也挺好奇的,就去見識見識,那兒有西湖誒,可……一定可美了!趁我在那當地主,你一定記得來!” 余見初有些沉默,過了會兒點點頭:“一定來?!?/br> 轉眼,六月二十九日,黎家長孫抓周。 賓客并不多,大都是一些脾氣比較契合的好友,檔次比較高的都意思意思邀請了一下,但那些大多都派人送了貴重的禮品來,人都沒到,禮到人未到對于想要一個平安溫馨的抓周禮的大哥夫婦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在一片其樂融融中,大家屏息看著俊哥兒在大圓桌上爬動,只見他路過了文房四寶,路過了槍支彈藥,路過了美女海報,路過了金條,路過了印章,蹬著小胳膊小腿爬來爬不愣是什么都不抓,正當旁邊的大人們忍不住想出聲暗示一下什么的時候,只見他爬到邊緣,忽然一屁股坐在一塊方正標準的板磚上,隨后小rou手就兩邊扶著板磚,小腿小屁股一顛一顛,似乎是不打算動了…… 全場死寂。 本想借著俊哥兒抓周抓的東西給孫子正式起個大名的黎老爹更是嘩的一下吹起了胡子,隨后瞪起一雙眼睛怒視全場:“誰!放得板磚!” “駿兒!快跑!”隨之響起的,是二哥震天響的大叫。 就在他的叫聲響起的時候,大哥一身殺氣的擠過人群向她走來! “靠??!”誰想到乖侄兒真的會選板磚??!二哥這么一喊她連無辜都沒法裝了!黎嘉駿悲憤的瞪了竊笑的二哥一眼,奪門而出。 身后笑聲轟然響起,老爹的拐杖篤篤篤的震天響,大哥難得破功大喊著三兒你哪兒跑!二哥猖狂的笑聲尤其刺耳,隱約還能聽到俊哥兒柔嫩的咿呀聲。 外面熱浪漸起,烈陽灼目,黎嘉駿跑著跑著,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抬起頭望了一眼,被光刺出了眼淚,嘩啦啦的流。 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九日。 還有整四年。 快了。 第83章 黃郛之死 黎嘉駿記得在她的另一個人生,曾經有一個來自別的城市的好友在杭州街頭獨自閑逛了一天后跟她感慨的一幕。 她說城市和美景都已經在意料之中,可是印象最深的卻是在一個民國風格的小巷子旁看到的兩個老太太。一個老太太坐在輪椅上,還有一個推著輪椅,她們都已經頭發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