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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到位了! 這不是建國,這特碼是賽跑吧! 全國人民都震驚了,東三省的更別說了,剛還聽個信兒當樂子呢,轉眼霸王就上弓了,沒兩天孫子都有了! 黎嘉駿把盛京日報甩在黎二少面前,一點溥儀的臉,一字一頓:“走!還是不走!” 黎二少沉默了一會,抹了把臉:“走!” 終于下決心了,黎嘉駿表示很欣慰,她開始熱切的打聽起去北平的辦法來。 黎二少自然是主力,他站得高看得遠,很快就得知現在往南的火車都還在嚴打階段,有價無市,尋常小官都別想弄到。 這并不意外,黎嘉駿也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春天快到了,吳家人絲毫沒回來的意思,她就幫著幾個老人曬被子補衣服換床罩,順便還Get了縫被套的技能。 其實直到艾珈mama那一輩,女孩子出嫁前還有著縫被套的習俗,黎嘉駿在這個春天終于成為了女人,就被幾個老太太揪著學女紅。黎嘉駿頗為好奇,她的動手能力不差,很快就上手了,還順便把黎二少那些破衣爛衫都縫了一遍。 黎二少則一邊工作一邊找關系弄車票,沒兩天真的結識了交通部的人,只可惜大家平級,都是小蝦米,幫不上忙。 本來這事兒也急不得,兄妹倆本身也沒到混熟社會的地步,對于那些人情世故飯局交情都還是雛兒,嫩得出水,一番斟酌討論之下,還是覺得得用錢砸出兩張人情票。 其實天天見到馬主席,直接仗著共患難的情意討兩張票簡直就是灑灑水的事,可惜,別的都能求,對于現在的馬占山,唯獨任何與上路有關的東西,是萬萬不能提的。 日本人嚴密監控著,就怕馬占山反水。 黎嘉駿對此嗤之以鼻,都光桿司令一個了,還能往哪兒反,他以為過家家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二哥卻不置可否,開始拿著兄妹倆的“車票基金”四面折騰,幾次請客應酬后,不知怎么的,好像一夜找到了突破口,近幾日開始頻繁的出入一些會所,有時候要大半夜才回來,沒幾天就頻繁到夜不歸宿。 問他去哪,他說跟著馬主席去應酬,而有時候,他也確實被總參部和司令部的車接送著。 要說疑惑和擔心那是必然的,但他每次喝醉都會有軍官開車帶回來,有時候甚至會有一兩個日本軍官,黎嘉駿當然不相信二哥當著這些人還敢鬼混,但當偶爾有一次幫醉的人事不省的二哥擦臉,發現半個多月將養后這個公子哥居然有點帥回去的趨勢,看著時不時送他回來的那些軍官,還有隔三差五就有人往吳宅的門房送各種禮物,指名道姓給黎二少……黎嘉駿就有點不好了。 #總忍不住擔心二哥賣身求票腫么破!# 她老問二哥到底是干些什么,他要么說是給馬將軍做隨行翻譯,要么是參謀部聚會,有時候一身香粉氣回來了,黎嘉駿就很囧,感覺問深了像個深閨怨婦,她又不是原裝的親妹,在這個某方面講比現代還開放的年代,質問親哥是不是去女票什么的到底過不過頭她也拿捏不準,等真問出來了,黎二少卻不覺得有什么,說什么沙龍總要女人作陪,她一個小姑娘不要管太多…… 黎嘉駿愁啊,她都想跟蹤了,可偏偏外頭太亂,黎二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出門,魯家父子有時候出門回來也都時不時說著哪里又有閨女被糟蹋了,那些鬼子多么禽【獸】什么的,讓黎嘉駿一個半大姑娘光聽聽就心塞,是她催著黎二少去找關系弄票,總不能因為二哥可能夜生活豐富過頭而叫停吧,只能憋著一口氣閉關修煉似的宅在家里,每天看看報,看看書,打掃打掃屋子。 轉眼已經三月見底,家里一下子病了三位老人,凳兒爺更是直接起不來了,于是每日看報看書成了每日把屎把尿,萬幸灶房阿婆沒倒,否則她真要忙得抹脖子了,魯大頭除了日常工作,隔三差五的要出去取藥,這時候什么都短缺,藥房總是缺這缺那的,他一有空就跑過去候著。 所以這一天下午,黎二少突然打電話來讓魯大爺幫忙熨一下房里一件西服,說是下午要回來換,偏偏魯大爺腿疼,魯大頭出去買藥,就只能黎嘉駿去了,好在裁縫店就在百米遠的街角,并不遠,老人們就放行了。 難得放風,黎嘉駿并不開心。 街頭還是很冷,對她來講依然不宜出行,但同樣是冰冷的空氣,院子中的和大街上的就是不一樣,似乎更加透徹和清爽,兩邊都是高大的院墻,枯樹的枝杈從墻頭伸出來,順著枝頭就只能看到淡藍色的天空,像是蔚藍色被蓋了一層冰,朦朦朧朧的。 就好像現在鱉悶的心情一樣。 曾經的好戰友突然獨自行動了,而且死死的隱瞞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黎嘉駿清楚的意識到黎二少還是把她當成了一朵應該呵護的嬌花,全家都沒有告訴他她當初刀抹脖子的壯舉,等到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明白就算她告訴他這件事,聽到他耳朵里也會有種幼稚賭氣的感覺,更有可能激發他更強的保護欲和歉疚感。 怎么做都不對,黎嘉駿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黎二少忽然沒事兒人一樣的遞給她兩張車票,她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這一塊都是有錢人的住宅,走過這個街角才有一塊小商業區,差不多是附庸這塊地方誕生的,所以一直到出了巷子,她才看到了陸陸續續的行人,裁縫店就在不遠處,蒸騰著熱氣。 裁縫師傅正在那兒干活,看到她,招呼了一聲:“熨衣服???” “嗯?!?/br> “小姑娘眼生,哪家的?” “街北吳家的?!?/br> “哦!知道知道,那您,急用?” 想到黎二少說的,傍晚要來換衣服,黎嘉駿點了點頭:“五點鐘要穿?!?/br> “那成,先給您弄下,還好手頭的活兒不急?!辈每p師傅拿過黎嘉駿手里的西服,摸了摸,“哎喲,好料子,不便宜吧?” ……天知道哪兒來的,黎嘉駿搖搖頭,攏了攏身上的棉布襖,她自從從沈陽出來,就再沒穿過暖色系的衣服,得虧今天出門她還要點臉,否則就是平時干活穿得粗布棉襖了。 裁縫師傅忽然問:“吳家的公子回來了?” “不,表親暫住?!崩杓悟E言簡意賅。 “哦哦,我說呢?!辈每p師傅把西裝攤平,一邊干一邊嘮嗑,“那個表親,不會是姓黎吧?” 黎嘉駿有些奇怪,猶豫的點點頭:“是啊,姓黎……怎么了?” 裁縫師傅笑了,但笑容卻很滲人,他停下手,疊好了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