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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奧古斯汀,他眼神很復雜,也很堅定。 “我現在提出這個,是很不負責任的,我知道,我自私的想把你和我綁在一起,但是我又不能保證我究竟會不會死在蘇聯,身為一個軍官,即使被俘虜,也可能會被挑出去槍斃,我不能確定……” “但我想給自己一個盼頭,至少我打仗的時候,我會知道,有人在等著我,我對她的一生都負有責任,如果我死了,我不僅對不起自己和父母,也對不起……你?!?/br> “恬?!眾W古輕輕的摟住秦恬,低嘆,“如果我穿越以來時代給我的身份告訴我我會一直是一個悲劇,我希望我能有一件值得我不再悲觀的事情,至少每晚我幻想,我們組建一個家庭的時候,我都會興奮的不知所措,我保證戰爭結束前我不會對你做任何實質性的事情,我只是想有一個念想……” “我知道我很貪心,當我剛知道你和我是同類時,我就決定要保護好你,力所能及的幫助你,可是現在……我得寸進尺了,如果你不愿意,不用愧疚,就當我頭腦發熱?!?/br> “戒指呢?”秦恬忽然道。 “???”奧古還沒反應過來。 “你求婚都沒點誠意???都沒問你要聘禮了,卻連點兒信物都沒有,難道還要老娘倒貼??!”秦恬又好氣又好笑,推開奧古,“去死吧!不懂女人心的家伙?!?/br> “有有有!”奧古刷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口袋,倒出兩枚戒指。 非常普通的戒指,沒有鉆石也沒有裝飾,銀質,圓潤而小巧,秦恬看了眼,聳聳肩,她對戒指什么的沒有審美,簡單大方也好,她干脆的伸出手,太后似的:“戴上?!?/br> “恩?!眾W古斯汀小心翼翼的給秦恬戴戒指,都不讓商量,直接戴在無名指上,然后刷的給自己戴上,呵呵傻笑。 秦恬并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她只是略有些感嘆的看著自己的無名指,進門時她什么都沒有想過,結果出門她就成有夫之婦了,確實很突然,都又似乎理所當然,她嘆氣:“于是大后方又多了一個等丈夫的怨婦了?!?/br> 奧古斯汀抱著秦恬狠狠的親了一口:“我絕對會活下來的老婆?!?/br> “以前我說不嫁活人,現在我得改口了,我絕對不守寡?!鼻靥駩汉莺莸?,“你一死我就改嫁!沒得商量!戒指我就扔臭水溝里!” “沒問題,你怎么樣都沒問題!” “哼!”秦恬走出房間,狄科理好了包裹,正在看清單,見秦恬出來,看看秦恬的手指,笑嘻嘻的道:“下午好,卡爾曼夫人?!?/br> “乖……”秦恬轉身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直到到了家門口,她才苦惱的看著戒指。 這一切,自然是不會和秦父秦母商量的,雖然嫁的是他們的女兒,但是真正結婚的,還是靈魂中的秦恬,可是這時候回去,帶著戒指的,卻是他們的女兒。 哎,好蛋疼。 秦恬想了想,還是摘下戒指,夾在貼身的筆記本里,然后去查看郵箱。 里面躺著兩封信。 一封來自秦九,一封來自紅十字會。 她拆開秦九的信,里面正是秦九按她要求寫的內容,還附上了他的軍銜復印件,足以證明他中國國民政府軍人的身份,紅十字會那一封,則是批準她跟隨醫療隊前往東線地區的回復單,很快,她也要走了。 而奧古斯汀,是明天的火車。 晚上狄科來拿過圍巾后,秦恬又叮囑了兩句,軍隊開拔的消息不能泄露,不能送行,她又包了點點心給狄科,然后回到家,給秦父秦母看了她的紅十字會工作調派單。 秦母自然都是反對的。 “那邊現在打仗打的那么厲害!你一個女孩子去那兒干嘛!”秦母都快哭了,“你哥哥上戰場也就算了,怎么你也這么呆不住,那種地方去了,出點事怎么辦??!” “什么哥哥上戰場也就算了,我們家的子女怕過什么了?阿恬,只要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阿爸支持你!”秦父倒是顯得樂觀,“阿靜你也不用那么擔心,阿恬是醫護人員,還是紅十字會的,中立組織是參戰國都不能侵犯的,只要阿恬老實干活,不亂跑,出不了大事?!?/br> “你好歹上過戰場!還不如我一個女人懂,戰場上,刀槍無眼的,飛機大炮都那么厲害,誰知道誰是誰,見人就一個槍子兒過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行,阿恬,不準去!”秦母哭罵。 秦父沉下臉:“回復都下來了,再說不去,說出去人家以為我們秦家人貪生怕死!丟不丟人!” “丟人也比丟命好!” “我要去?!鼻靥竦恼f了一句,便轉身上樓,想了想,又回身鞠了個躬,“多說也沒用,阿媽,這場戰爭,有良知的有能力的都不該避開,我跟德國人接觸太多,參加紅十字會是唯一洗白的機會,阿爸,哥哥的信里有他的身份證明,以后萬一家里出了事,可以拿出去給別人看,有用的。還有,我,秦恬,感謝你們這么多年的養育之恩,等我回來,我會養你們的!” 秦恬說罷,回房了,把秦母嗚嗚的哭聲隔在外面。 她謀劃了好久,卻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些什么,是不是因為遇到了奧古斯汀,才發現自己在戰爭中不一定一無是處,又或許是因為穿越,才覺得自己肯定能有所作為,現在她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這條路,究竟是因為奧古斯汀,還是因為這個時代? 她說不清楚。 四天后的清晨,天還沒亮,她背上了行囊,悄悄的下樓。 她騙父母是五天后離開,為的就是不讓他們送行,家太溫暖,外面太寒冷,她怕她一看到父母的臉,就軟化了心,不敢走出這個溫室的保護。 但她必須走,留在這,盟軍的到來會伴隨著法國人的報復,如果她不在,父母會好很多。 而且,她必須上東線。 她要知道,她的同命人,她的丈夫,經歷的都是些什么,這樣才能在以后漫長的歲月中,用穿越人的眼光真正的看待這個世界。 秦恬在客廳上留下了哥哥的信,還有幾封寫給幾個朋友的信,上面提點不多,只要他們行得正坐得直,在巴黎生活無憂。 她慢慢的走出家門,打開后院小門外的廊燈,看了一眼模糊在黑暗中的小院子,然后輕輕的觀賞了門。 周圍一片安靜,初秋的風已經寒涼,她不得不拿出一條紗巾圍在脖子上,走了一段路后,她忽然心有所感,回頭望了望。 院子圍墻以上,家的二樓,父母的房間,燈亮著。 她看到窗前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靜靜的站在窗前,因為背光而一片漆黑,卻無端的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他們只是站著,往她的方向看著。 秦恬鼻子一酸,流下淚來,她揮揮手。 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