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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圍巾 從現在開始,二戰這個詞語,才真正進入人們的視線。 而隨著戰爭的蔓延,又一個新年到了。 現在物資逐漸困難,從大院里的人的生活就能看出,他們物資日益拮據,黑市生意漸漸抬頭,而秦恬這時候才發現,秦父在財力上講,竟然還算個不小的財主,對于秦恬的日常生活的擔憂,他表現很樂觀。 “只要你爹沒被洗劫一空,這么下去撐個四五年不成問題?!?/br> 于是秦恬明白了,果然做餐飲就是賺! 所以在和平時期只能算個小平頭的秦恬,在戰爭時期反而算得上一個富二代,畢竟那些貴族官僚都隨著政治沉浮,而老狐貍秦父卻自個兒做著生意,任何時候都平平穩穩。 這個冬天有一點不好,康叔有點做不動了。 他以前每年冬天都因為老寒腿有氣無力一個寒冬,可是今年他不僅老寒腿犯了,各種病都有。 他已經正式住在了秦家,秦家常年給他留著一個房間,現在就靠秦母和秦恬照顧。 每天晚上秦父忙完,就會和康叔在壁爐邊樂呵呵的下棋,兩人時不時聊天,大笑,打趣秦恬,回憶過去,唏噓兩聲,總讓秦恬產生一種錯覺,溫馨的仿佛什么事兒都沒有。 可是一天,秦母送走了前來看診的醫生,回來紅著眼睛在廚房里偷偷對秦恬道:“大夫說,你康叔那是老了,全身器官都衰竭了,天熱還好,現在恐怕……” 熬不過這個冬天。 秦恬明了,然后沉默泡茶。 今年年三十,沒有大辦。 不僅是因為康叔生病,另外奧古斯汀找不到人,大院里幾個猶太家庭都籌劃著離開,而秦父秦母,則因為一件事情的發生,正式開始了戰時儲備。 也就是元旦,一月一日那天,二十六個國家在華盛頓簽署了聯合國家共同宣言,贊同大西洋宣言的主張,聯合起來抗擊法西斯主義,其中指明了要戰敗德意日為首的法西斯侵略,不死不休,絕不妥協,絕不單獨議和。 這種撕破臉的行徑自然讓世界形勢大為緊張,其中遙遠的中國的簽名大大振奮了秦父,他甚至在當天高歌一曲國際歌,然后宣布家中將進入戰備狀態。 “這場仗規模太大了,逃也無處逃,還不如早早準備著?!彼f。 自此,這一場大戰正式有了名字,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人們提到上一次世界大戰時,不再說是世界大戰,而是說,一戰。 秦恬這才發現,在她眼中二戰早就開始,可是事實上,在現在的人們眼中,這才是真正的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開始。 雖然法國沒有加入聯合國家宣言的簽字名單,無論是自由法國還是現在的貝當政府都沒有,但是這個宣言讓法國和德國的聯盟商議進程陡然間中斷,法國國內的形式也緊張起來,首都巴黎自然首當其沖。 德國加強了軍警的巡邏,緊迫盯住任何可疑人氏,嚴防間諜和特工,時不時就會對一些地方進行特別搜查。幾個公益性質的場所更是受到反復搜查,秦恬上課的地方也如此,為此嚇壞了四個猶太女同學,班里好像已經組織起了一個小組織幫助四個女生,是幾個很熱心仗義的女孩兒,她們平時和四個猶太女孩兒走得很近,一到有德國人來檢查,就會想盡辦法把猶太同學藏起來。 但是別的大多數人都保持著觀望狀態,有時候需要借路或者掩護的時候確實會幫把手,但是絕對不主動出手幫人,秦恬就是其中之一,她沒和那四個猶太女生相熟,奇怪的是,愛倫娜也沒加入那個幫助小團體,她在班里人緣很好,熱心又利落,和四個猶太女孩兒平時也有說有笑,可關鍵時候,卻絕不是第一個主動幫人的人。 有一天秦恬漫不經心的提醒,卻得知,愛倫娜,竟然也是反猶一族。 她的父親曾經在一個猶太人手下干活,幾年前那猶太人突然有一天抽離了所有資金移民美國,他父親失業不說,一年的工資都沒到手,害的他們家很是困難了一陣子。 此事在那時并未引起全家對于猶太人的仇恨,只是不忿遇到一個缺德老板罷了??墒钱數聡破鸱椽q浪潮,并同時在歐洲各地愈演愈烈時,愛倫娜的父親以及同樣的受害者突然就對此狂熱了,即使德國侵略了法國,很多人也把原因放在了猶太人身上,于是新仇舊恨一起算,針對個人的仇恨很快擴散給了全民族,即使是愛倫娜也不免受到影響。 她對此也很矛盾:“我知道不該這樣,可是你懂得,我父親母親,我的叔叔一家,都曾經遭遇這事兒,以前他們就經常罵狡猾的猶太佬,現在有個轉移仇恨的地方,當然是順其自然了。我一直受到這樣的影響,我無法對他們有好感……我可以和他們好好相處,但要我巴巴的去幫他們……我做不到?!?/br> 秦恬很理解這種感覺,她覺得現在自己對于人心的理解力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即使不理解,她也會用一句話總結:每個人都有苦衷。 簡單的過年后,天氣漸暖,康叔竟然神奇的熬過了這個冬天,前來看診的大夫得知秦恬是個實習護士,很高興的教給她一套按摩方法,專門按摩腿腳僵硬的病人,幫助快速回復。 秦恬覺得那手法很可能類似于后世的復健療法,但她本身不知道復健是什么樣,倒是秦父觀察了幾次以后煞有介事的說,這手法暗含很多xue位療法,頗有中國博大精深的醫術之遺風。 秦恬才不管這些,黑貓白貓,能用就行,她不介意多學一門技術。 天氣一暖和,精神頭正好的時候,老師通知,結業考要來了。 秦恬這才發現,她的護士課程,進行的已經快兩年了,等到六月,她就是正式的實習護士了,而非護士學員了,當然,前提是要完成結業考試。 細想之下,她總覺得自己什么都沒學,即使學會了扎針,包扎,基本傷的治療,還是感覺很單薄,不夠用,看來這種東西,都需要實戰才行。 現在她唯一的實戰對象,就只有康叔了。 四月是各類宴會頻繁的時間,為了緩和法德氣氛,也為了活躍眾人的心情,今年秦父收到的工作單還真不少,畢竟能在宴會上有明顯帶著異域風格的食物也是一件很長臉的事情,急著賺錢備戰的秦父挑揀之下,把能接的單子都接了,并且要求秦恬復習之余別忘幫襯家里,秦恬自然滿口答應。 這一天,她跟著秦父去了一個大型酒會,等食物準備的差不多了,餐廳經理看看情況,覺得人手有點拮據,便第一個來問秦恬,有沒有賺外快的意向。 戰爭時期,人員流動很大,很多酒會找的都是臨時工,很多臨時工干的都是超量的卻不達標的活兒,秦恬跟著秦父東竄西竄久了,全巴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