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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會呆,直到摸到一旁凳子上大衣里的槍,才恍然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她來不及洗漱噔噔噔的下樓,卻看到客廳空無一人,而外面,一輛摩托都沒有了。 “他們早就走了?!鄙砗?,安穩的同床了一晚的村長女兒安娜整理著東西嘲諷道,“怎么,舍不得你的情人了?” 秦恬就知道會這樣,昨晚她就感覺到敵意了,好在這小胖妞素質還不錯,沒大半夜的為難她,可能也是看在樓下那九個大佛的面子上。 她能做的只是盡量平和的微笑:“你誤會了,他們……” “這是留給你的信?!卑材葲]打算聽秦恬解釋什么,只是拿著餐盤一陣風似的走過,隨手往她胸口拍了一張紙。 秦恬無奈的嘆口氣,拿過紙片兒,海因茨并沒有做什么保密工作,紙簡簡單單的折著,打開,一句話,竟然是波蘭語! 難怪他不怕偷看。 “秦恬,就呆在這,不準動,不準去巴黎,等法國投降再出發?!?/br> 尼瑪,這也叫信…… 尼瑪,海因茨信心爆棚??!他怎么知道法國一定會投降?! 雖然確實會投降……可也不該這么逆天的寫在信里??! 秦恬翻來覆去折騰這張紙,什么都沒得到,于是求助的望向來來回回收拾東西卻不斷偷眼看她的安娜,安娜瞪了她一眼:“那個軍官留了錢,讓你在這住一個月,其后你自己看情況?!?/br> “……”秦恬無語的把紙條塞進兜兜里,她的箱子和瓦罐完好的放在桌邊,看樣子是沒被動過。 她有些惆悵的呆站在客廳中,溫暖的小客廳還殘留著煙味,卻平白有種蕭瑟的感覺。 為毛,去巴黎之路已經那么難了,海因茨這貨還要橫插一腳,他事先肯定沒和奧古斯汀通過氣兒吧,否則怎么會這么命令她? 也對,這時候的人,誰能相信巴黎會不設防呢。 雖然呆在這目前來看也是挺安全的,但這樣讓這么艱苦卓絕的奔波半個多月的她情何以堪,她這么走都是為了啥呀,還不是為了在巴黎被圍之前進城,然后享受“家”的溫暖嗎? 可現在海因茨的信又給了她不確定感,她知道巴黎被圍前進城就行,可是她不知道巴黎啥時候被圍,照這么看,顯然她的速度趕不上巴黎被圍的速度了。 那她還趕什么路,等巴黎淪陷了再說吧…… 只是,萬一她的父母就像廣播里沒頭蒼蠅一樣的法國人那樣也逃難去了,她可怎么辦。 本以為跟海因茨見到了也算一點點好運,現在看來,猶未可知呀! 不知道老村長卡其桑大叔被如何威逼利誘,反正他們全家都沒反對秦恬住下,只是對待她總是很冷淡,不像是對客人,就好像是……額……小哈利和他姨母家的關系? 床照樣睡,飯照樣吃,小透明照樣做。 穿越以來,經歷幾個環境,秦恬雖不說如魚得水,但是好歹都憑著那點兒小親和小圓滑活得不招人厭,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她還真無能為力,這一家人除了“請用餐”“可以睡了……”之類日常對話外,一點別的話題都不給。 而似乎她的存在就是個恥辱,一家人都不希望她出去引別的村民的疑問,卡其桑大叔說的委婉,卡其桑嬸嬸在旁邊賠笑,安娜卻直接毫不留情的說:“你出去讓別人看到,別人問你是誰,我們難道說,是幾個德軍寄養在我們家的情婦嗎?” 情婦這話,有點難聽了。 秦恬微笑沒變,心情卻低沉下去,她直直的看著安娜,輕聲道:“你想聽一點解釋嗎?” “解釋?什么解釋都是狡辯,我們都有眼睛?!卑材染拖裰慌执题?,一點都不留情。 “那你眼睛看到的是什么?是他半夜爬我的床,還是我懷著他的孩子,亦或是我們有擁抱,親吻,打情罵俏?” “如果你們真當著我們的面做出這些,那我才要驚訝呢!” “所以你光憑你所謂親眼所見,就給我下了這樣一個定義?并且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那你有什么解釋?”安娜抱胸,一副你說什么我都不信的樣子。 秦恬張張嘴,準備好的長篇故事全沒了,只能盡量精簡了一下,無力道:“我在德國讀書的時候,并沒想到會有今天,而我的朋友……他們,也沒想到?!?/br> 安娜依然瞪著秦恬,卻沒做出犀利的反駁。 半晌沒等到回音,秦恬撇撇嘴轉身上樓,頓了一頓,指著樓梯下小柜子上放著的瓦罐:“你們已經看過了吧,這里面是什么?!?/br> 三口之家都盯著她,顯然相比她在德國的遭遇,他們更好奇這罐子骨灰的事情,畢竟一罐骨灰這么擺著,誰心里都膈應。 “他叫皮埃爾,是個陸軍下士,本來要去凡爾登作戰,結果半路遇襲,他保護了我,受了重傷,然后……然后我們分開了,幾天前我看到他,被槍決了?!鼻靥竦慕庹f很蒼白,干巴巴的,她實在不想多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解釋完,看沉默的三口之家,補了一句,“誰對誰錯,我心里清楚,我只是個普通人,沒法抗爭什么,但我好歹,能把他的骨灰,帶到他家鄉去?!?/br> 經過這么一番半真半假的會談,雖然那三人誰都沒有表示什么,但秦恬的日子總算好過了點,她倒沒覺得自己騙人不對什么的,因為雖然在海因茨這事兒上她說了假話,可是無論說什么,都是為了證實她和海因茨沒私情,過程不重要,結果達到了不就行了。 這三口之家是非常隱性的愛國者,他們會屈服于侵略者一時yin威,但是卻也不會很諂媚,對于秦恬這樣的疑似“賣國者”充滿了敵意卻又無可奈何,深刻理解這種感受,秦恬之前并沒有感到憤怒,現在境況好了,她就更高興了。 又過了幾天,就在秦恬無聊的翻看起安娜私藏的那些言情并噴笑時,樓下每天定時響起的廣播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作為村長,卡其桑大叔每天都要聽廣播了解戰事情況,前幾天聽說巴黎及其周邊郊區在被轟炸時,他還憤怒的大吼了一嗓子。 “那群該死的野蠻人!他們竟然轟炸巴黎!如此毀壞藝術,他們會被詛咒的!”卡其桑大叔吵吵,唾沫星子飛濺。 秦恬聽的皺眉,為什么還會有轟炸,巴黎不是不設防嗎,難道歷史改變了? 心下惴惴,她不由自主的每天都關注起廣播來,以前都是法國總理貝當在那兒瞎吵吵,沒有一點意義,可現在事關生死,就不得不注意了。 而這一次的新聞是,繼昨天的巴黎人集體大逃難的新聞后,今天是巴黎市長以及市政府機關離開了巴黎。 沉默的卡其桑大叔抽了一口煙,手肘擱在收音機上一句話沒說,而安娜和卡其桑嬸嬸則陪在一邊,過了一會兒,卡其桑嬸嬸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