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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奧古斯汀,她乍一眼看下去,他到底在不在人群里,她也分辨不清楚。 她本來認人記名字就不行,到了這鬼地方能力更加退化,現在認得的人少,好歹還硬撐著,再過一陣子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點,她倒是記住了那個軍官,誰都不會忘了那個給自己帶來如此巨大威脅的人。 比如今天,她看到了那個人,正在和列根上校談笑風生,兩人制服迥異,可是站在一起談笑的樣子,怎么看怎么和諧……別想歪,就是有種兩人一路貨色的感覺。 好在她現在不做侍應生,只兼職在外圍傳傳菜。 閑暇的時候,她就蹲在廚房里嘮嗑,偷吃兩個點心。 這時,同樣為了安全起見負責在外面遞菜的提羅帶著一身涼氣沖進廚房,很激動的對秦恬道:“安杰麗卡兩天前晚上死了,連愛莎都失蹤了!” “安杰麗卡死了你激動什么?”秦恬翻了個白眼,三天時間足夠她做心理準備,更何況死的還是個不相干的。 “我的意思是,安杰麗卡是被自己人殺的!” “恩?” “三天前我就托朋友注意著,結果第二天就有很多人傳說安杰麗卡賣國,串通德軍,然后當晚,她就被發現死在床上,還有波蘭語的留言,說什么叛國者下地獄什么的?!?/br> 秦恬聽著聽著,忽然笑起來,安杰麗卡到底有沒有通敵賣國她不知道,殺她的到底是不是波蘭人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樣一來,安杰麗卡的死跟德國人完全沒有一毛錢關系了。 真高桿,聽著跟宮斗一樣!出主意的家伙是不是看過宮斗文啊,如果去做個貴妃絕對一把手。 “然后,重點來了!”提羅湊近了一點,神秘兮兮的說,“剛才薩奇告訴我,他給列根倒酒的時候,聽到他和一個黨衛軍官說笑,隱約的意思似乎這整件事都是那個黨衛軍官一手策劃的!” “……恩?!鼻靥窬谷粵]覺得很驚訝,只是有一種,哎喲真是這樣啊的感覺。 “你怎么沒反應???” “你讓我有什么反應……” “女孩子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無趣的女生!”提羅很是郁結,這件事情他只能跟秦恬分享,卻沒想到秦恬壓根沒興趣。 “無趣?有趣的女生都活不久,想想安杰麗卡?!鼻靥駠@口氣,朝提羅身后努努嘴,“喊你傳菜呢……哎算了,我來吧,瞧你那激動的小樣,小心被當成刺客抓起來?!?/br> 秦恬推車餐車走到宴樂廳送餐入口,玻璃門里人們的身影隱隱綽綽,她搖了下外面的鈴等著守在門邊的侍應生開門。 門開了。 秦恬條件反射道:“三十人份的卷蛋小羊排和三十人份的黃油起司,另外藍莓派和芝士培根還……額?!” 她睜大眼,看著走出來的人對著餐車挑挑揀揀,那身黑軍裝怎么看怎么驚心動魄。 黑衣軍官拿了一個卷蛋小羊排咬了一口,一邊嚼一邊斜著眼看她,忽然道:“你很眼熟?!?/br> “長官,我剛才一直站在外面?!鼻靥裰幌霃娬{一個能讓人誤會的事實。 “這樣?!彼恼f著,把剩下的蛋卷小羊排全塞進嘴里,巴掌鼓鼓的蠕動著,又挑揀起來。 “長官……這是要……”送進去的……秦恬心里哀號,這姿態似乎不在門口吃爽了是不會放她了,那里面的人怎么辦???! “rou廠后來給你們送rou了嗎?” “額?”秦恬呆了呆,半晌才反應過來,臉刷的白了。 那天她和亨利無功而返,昏的昏殘的殘,緊接著經理給放假,她壓根沒想到那天沒新鮮的rou酒店生意怎么辦,現在猛然被提起,真是嚇出她一身冷汗,顯然這哥們已經認出她了。 “我,我不知道?!鼻靥褚бТ?,補充了一聲,“長官?!?/br> “看來是沒送到……”他又拿了個芝士培根,咬了口,挑挑眉,“看來那rou廠不想做下去了?!?/br> 殺氣! 秦恬渾身一激靈,連忙道:“那天酒店生意正常,rou肯定是到了,否則沒有新鮮的rou!長官!” “哦這樣?!彼c點頭,舔舔手指,那憨態可掬的樣,哪像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軍官。 “長官,這些點心……” 他又拿了一個芝士培根,擺擺手,秦恬連忙點頭哈腰,屁顛屁顛的送進大廳。 她以為自己會有里兇猛的恨意什么的,但她什么都沒有,或許有惶恐有不安,但是更多的是避之不及的欲望,或許這就是生存的法則,他太強,她太弱,就好像獅子踩死了螞蟻,螞蟻根本沒權力和立場恨獅子…… 把餐車遞給一臉驚嚇的侍應生,她輕噓一口氣,打開后門,左右探探頭,確定安全,才一路狂奔跑到經理辦公室:“經理!剛才我碰到那個射傷亨利的軍官了!他問我rou有沒有到!” 經理頭也不抬寫著什么:“不用怕,不是他們查你,是我以影響酒店生意去找了他上司?!?/br> “那那個家伙……” “海因茨上尉?!?/br> “???” “海因茨·馮·克魯特曼黨衛隊上尉?!?/br> “黨,黨衛隊?” “而且目前暫時代理華沙區域的所有蓋世太保行動?!?/br> “……”秦恬默默的坐在了經理的桌前,半晌才道,“那,那他知道了我和亨利在這,不會對我們……怎么樣吧?” 經理笑了:“我可愛的小姑娘,放心吧,他們的玩具是猶太人,我們不在他們的玩具列表?!?/br> 秦恬默默的心驚膽戰半晌,忽然問:“那,他這么厲害,怎么會不知道rou有沒有送到……再說,現在誰敢違抗他命令?” 經理似乎也沒想到這問題,半晌才訥訥道:“額,或許,只是隨口問問吧?!?/br> 秦恬也覺得這個理由比較合理,她略微安心,起身向經理道謝。 經理卻盯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看了一會兒后喃喃道:“不會這樣吧……” “什么?” “恬,你還沒成年吧?” 秦恬忽然意識到經理在說什么了,囧的嘴角都抽搐了,她抖著巴掌rou告辭:“經,經理……那個,我還有活要干?!?/br> “去吧去吧?!苯浝肀镏?。 秦恬落荒而逃。 緊接著有將近十天,生活風平浪靜。 可是在這樣的年代,風平浪靜可能就意味著更大的風暴在來臨。 一天晚上,秦恬被經理叫到辦公室去。 她剛在剝洋蔥,辣的眼淚汪汪,但經理急招,她無奈的雙手在圍兜上擦擦就去了,進入辦公室后,卻看到經理表情凝重的穿著大衣,見到秦恬的樣子愣了一下,催促道:“快點回去,穿上暖和的衣服,我們要出去?!?/br> “去哪?” “去了再說?!苯浝淼谋砬楹懿缓?。 秦恬惴惴的回小閣樓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