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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恬糾結了,算算她會的菜,還真不少,但是卻都是宅女菜,什么可樂雞翅涼拌三絲,要是其他的,也不是不會做,就是味道不算什么特色,頂多教科書級別。 “那個,奧古斯汀長官,我會的,都很簡單,也很普通,實在是……上不了臺面?!彼秸f越低,唯恐這老兄又出什么損招。 “隨便什么都行?!彼灰詾橐?,“我只是想嘗嘗……你不會只給猶太人吃而不給我吃吧?!?/br> 這種隱性的威脅,秦恬不至于笨到聽不出來。 她清楚的知道這哥們是抓住自己小辮子了,于是她更想不通,這已經不是小辮子的范疇了,數罪并罰,從外界的聽聞來看,現在自己的情況,吃十顆槍子兒都是小意思,怎么碰到這哥們手下自己干什么他都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難道他不是德國人?是波蘭間諜? 似乎看出了秦恬的糾結,軍官大人輕輕一笑:“不用害怕,我不會把你怎么樣,你做的事情,別再擴大,別讓別人碰到,你這么點小平安,我還是能保證的?!?/br> “就因為……”秦恬咬咬唇,還是決定把那個傻乎乎的問題說出來,“就因為,你喜歡中國?” “恩?!?/br> “能給個理由嗎?”即使對方斬釘截鐵,秦恬還是不相信。 “喜歡一樣東西,需要理由嗎?” “可……”秦恬無話可說了,她比別人更不愿揭這個時期中國的短,好吧,就當他說的是實話吧,歷史上,德國和中國交流還是很頻繁的。 “太晚了,不耽誤你休息了?!辈恢挥X間,奧古斯汀已經把兩人的路引向酒店的后門,秦恬把大衣脫下來遞給他,輕聲道,“謝謝?!?/br> “我的榮幸?!彼⑽⒐?,轉身離開。 秦恬吁了口氣,回身看著已經關掉了主燈的走廊,感覺腦子很混亂。 入冬,天最冷的時候,波蘭的局勢逐漸穩定。 或者說,現在地圖上,已經沒有了波蘭,被劃分為了德占區和蘇占區,似乎德國在德占區建立了一個什么總督府,而第一任總督,就是希特勒“忠誠而強大”的好友,空軍元帥戈林。 秦恬估摸著不久后自己還能見到這位二戰風云人物之一。 無論外界如何變化,最切身的一點就是,華沙的生活終于步入了正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走上街頭,他們還要工作和生活,小店開始營業,清晨出去采購時,可以看到小店老板們拿著一筐筐貨物往店里搬,他們沒有非常明顯的興奮之情。 雖然重新開業也是他們所希望的,但前提是不要在德國的強行政策下,很快就會有德國的“大人物”要來,他們需要看到一個至少不那么蕭條的華沙。 對于形象工程的理解秦恬自認為還是比較深刻的,至少在以前的中國這就是一個比較普遍的現象,很多失去家園的波蘭人都被征集起來打掃廢墟,修繕建筑。 直到現在還會有很多腐爛的尸體被從廢墟里挖出來,走在街上四面都是沉寂的壓迫感和隱隱的哭聲,很多波蘭人家園被毀,很多連吃的都弄不到,他們聚居在一起,在避風的地方瑟縮著,橋洞,防空洞,再一次成為了住所。 那兒空氣混濁,無人清理,污水橫流,到處都是身體以及食物的異味,人們忍耐著,咒罵著,咒罵德國人,還咒罵猶太人。 很多波蘭富商都聞風逃逸,其中不乏猶太的大商人,德國借此宣傳挑撥,很快波蘭的反猶情結變得不亞于德國,現在他們也覺得自己被猶太商人坑了,帶走了大筆波蘭的財產,連帶著波蘭人民現在生活如此困窘,波蘭人打不過德國也不敢罵德國,滿腔的悲憤急需一個發泄口,猶太民族成了首當其沖的仇恨對象。 德國黨衛隊滿大街的抓猶太人,他們成群結隊的被送往猶太人聚居區,那是一片被圍墻圍起來的公寓,有幾個波蘭人不明所以,還以為猶太人在那片公寓中能住的很好。 秦恬知道真相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倒是經理在聽到時冷笑道:“你愿意去你就去啊,這么多的猶太人這么一點點房間,你能想象你一家子七八口人全擠在一個小房間的場景嗎?!?/br> 大街上到處都是黑色軍裝的黨衛隊士兵和陸軍士兵,他們相互雖然看不慣,但是在執行元首命令時卻是一致的鐵血。 秦恬有一次隨著卡瑟琳上街去調換一些被拿錯的調味料,卻被一隊德國士兵攔住了,他們冷冷的盯著卡瑟琳,然后上前一把抓住她。 “喂!你們干什么?!我是瑞士人!我是中立國瑞士人!” 秦恬也不明所以,但是此時的情況完全不夠她去思考,她只是本能的撲上去一把抓住卡瑟琳的手臂用德語大叫:“放手!她是瑞士來的留學生!你們憑什么抓她?!” 那領頭的軍官見秦恬用德語,表情緩和了點,但也只是一點點,他冷硬的指著卡瑟琳道:“放手女士,你沒權利干擾我們執行公務?!?/br> “但也要給我個理由!理由!”手中卡瑟琳的手臂顫抖的厲害,她一直怕德國軍隊,此時被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抓著,她害怕的哆嗦起來。 秦恬何嘗不是如此,但她沒辦法,她放不了手,這不是圣母不圣母的問題,是原則問題…… “我懷疑她是猶太人?!避姽偻嵬犷^,“或者比較多的猶太血統?!?/br> “這都行???”秦恬回頭看看,她才發現卡瑟琳確實有個高挺的鼻梁,一直以來這鼻梁都給她的美增加了一份剛毅,卻沒想到這能成為傷害她的武器,“她不是猶太人,絕對不是?!?/br> “這得證明才行?!?/br> “我口袋里有我的所有證件!我能證明!我父母都是純正的瑞士血統!”卡瑟琳聽得懂一點德語,她大喊道。 秦恬連忙伸手去翻卡瑟琳的口袋,掏出一疊證件來一股腦兒塞給那軍官。 軍官隨意的看了看,鷹一樣的眼神盯著卡瑟琳:“卡瑟琳·塞曼斯,在艾森豪芬酒店工作,很好,小姐,但愿你的身份屬實,否則我將從嚴處置?!?/br> 說罷,他從證件中挑出幾張比較重要的放進兜里,剩下的全扔給秦恬,招呼一聲,士兵們放開卡瑟琳,列隊走了。 秦恬呆呆的站著,卡瑟琳沒了扶持,癱軟在地上,哭了起來。 秦恬彎下身抱住卡瑟琳,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的卡瑟琳……你快離開吧,他們,他們太喪心病狂了?!?/br> 卡瑟琳不斷的點頭:“我必須離開,可是,可是現在出入管的好嚴,我不知道該怎么出去?!?/br> 秦恬也毫無頭緒,她上輩子就不是個愛出遠門的人,成天宅在家里,旅游雜志都很少看,連在中國要出遠門該走哪條道都沒概念,更別提在幾十年前的歐洲了。 她只能拉起卡瑟琳邊走邊道:“我們先回去,找經理他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