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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戚把自己的假設講了出來,以此向他問詢真相。“你的腦袋瓜子果然很好使?!辫F面用贊許的語氣作為回答。“狼群不會也是你故意引來的吧?”緋戚追問。“不?!辫F面聳了聳肩,“我原本要用的是別的手段,沒想到冒出一群野狼,倒讓我省了不少麻煩?!?/br>“鷗歌……山德拉的那個酋長……是不是已經……”緋戚試探著問道。“你知道了什么?”提到鷗歌,鐵面的語氣馬上冷了下來。“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本p戚當然不敢說實話,只能急中生智地解析道,“你要去的地方是王之谷,你還說‘賣掉’這種說法也不算錯,所以,你賣掉的其實不是英東,而是鷗歌和山德拉吧?”鐵面笑了,“你真的只是猜測?”“現在已經不是猜測了?!本p戚故作鎮定地看著鐵面,“你的反應告訴我,那就是事實?!?/br>“聰明的孩子?!辫F面抬起手,拍了拍緋戚的腦袋。緋戚卻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出賣了鷗歌?你不是他的手下嗎?”“我只說我為他效力,我可沒說我向他效忠?!辫F面不以為然地答道,“再說,是他先向我捅刀子的,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br>“他做了什么?”緋戚疑惑地問道。“你以為,他派我到海彌拉求親是出于對我的信賴嗎?不,他只是找借口把我支開,趁機奪取我手中的兵權!”鐵面冷笑,“他的軍隊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從小隊長到百騎長都是我親自挑選的。不客氣地說,有我,才有他的今天??涩F在,他的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撤掉我選出的干將,自己掌控一切——想得可真美!”“你是說……山德拉氏族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都是因為你?”緋戚聽出了鐵面話里的潛含義,不由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怎么,你不相信?”鐵面不悅地哼了一聲。“這種話,換了誰都會懷疑吧?”緋戚反問。“你可以去問問鷗歌,讓他自己說說,他和他的小氏族是怎么發展到今天這種規模的?!辫F面輕蔑地說道,“正好,我剛剛收到消息,鷗歌已經被阿隆巴抓回王之谷了,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本人?!?/br>“他真的……”緋戚險些把自己夢中看到的事講出來,好在及時閉嘴,鐵面也沒有看出他的異樣。“你可以再崇拜我一點,這才是真的?!辫F面勾起緋戚的下巴,戲謔地說道。緋戚只能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絲干笑。緋戚沒有將自己發現的事宣揚出去,但第二天上午,隊伍上路后不久,阿黛爾便也因為地形和環境察覺到了路線的問題,馬上叫停了車隊,向鐵面喝問起來。但這時候再說什么都已為時過晚,鐵面也根本沒和阿黛爾廢話,直接冷冷一笑,讓手下們亮出了武器。阿黛爾等人不甘示弱地做出了戰斗的準備,但包括阿黛爾在內,沒有人敢率先動手。英東和流砂也聽到了外面的喧鬧,打開車窗,緊張地觀望。“要么繼續,要么死?!辫F面將選擇丟在了阿黛爾面前。阿黛爾咬著牙,恨恨地瞪著鐵面,一聲不吭。緋戚這時依舊坐在鐵面的馬上,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阿黛爾的視線之內?;蛟S是錯覺,緋戚總覺得阿黛爾這會兒看的其實不是鐵面而是他。但不等他對此做出試探,一個意識已經鉆入他的腦海。“說點什么!”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似乎只有鐵面,那句話的語氣也很像是鐵面慣用的。緋戚愣了一下便回過神來,明白了鐵面和阿黛爾的意思——鐵面不可能放阿黛爾走,阿黛爾也不可能屈服,起碼,不能主動屈服。“阿黛爾隊長,請冷靜?!本p戚只好順應兩人的希望,當起了他們的臺階或者是替罪羊,“鐵面閣下并沒有表現出惡意,我們又何必用惡意去猜測他呢?請想一想我們此刻的位置,還有我們前進的方向,你應該能夠看出我們將要去的地方其實是王之谷?!?/br>“緋戚閣下……”“阿黛爾隊長,雖然我也不清楚鐵面閣下的用意,但眼下并沒有更好的選擇,我們也只能接受現狀,繼續這段旅程?!本p戚絞盡腦汁地拼湊說辭,“如果你還是不能理解,那就請當作命令來執行——接受鐵面閣下的指揮,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這是我的命令?!?/br>☆、15、無法回答的如果“如您所愿?!卑Ⅶ鞝柕鹊木褪沁@個命令,當即向緋戚欠了欠身,揮手命手下解除對峙的狀態,只保留最基本的警戒。鐵面也沒有逼她們解下武器,只將她們驅趕到三只科多獸的周圍,包圍控制起來。塵埃落定之后,鐵面用摟在緋戚腰上的手拍了拍他的小腹,低聲夸贊了一句,“做的不錯!”緋戚郁悶地扯了扯嘴角,沒有接言。從始至終,英東和流砂都沒有站出來說話,見事態已恢復平靜,便在沉默中關上車窗。車隊繼續前行。路上,緋戚注意到,英東的女奴悄悄下了馬車,去了阿黛爾的身邊說了什么,但阿黛爾冷漠地搖了搖頭,女奴只能悻悻地返回了車廂。“想成為上位者,沒有擔當是不行的?!辫F面也看到了這一幕,告誡似的在緋戚耳邊低語。緋戚明白鐵面是在嘲諷英東的馬后炮,只是怎么都生不出半點幸災樂禍的快慰。他很清楚,他做的事看起來威風,實際上卻是在替英東和阿黛爾他們背黑鍋。如果英東他們真被鐵面“賣”掉,氏族那邊暴怒追究,下達不抵抗命令的他就是現成的替罪羊。緋戚的人生規劃里從來沒有做一名上位者的準備。即使是當初要給圣王做王后,緋戚也沒覺得自己會得到多大的權柄。魅黠和落月從一開始就已經明確告誡過他,他的這個王后就是一擺設,頂多和圣王頭頂上的王冠屬于同類存在——看似珍貴,其實隨時可以換掉。他能做的,應該做的,必須做的,就是別給圣王惹麻煩,別給氏族惹麻煩,別給自己惹麻煩。正因為這一點,緋戚一直在學習的都是如何避開別人的視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離開氏族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但眼看著就要享受學習成果了,他卻遇上了鐵面,然后,一切便開始事與愿違,命運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向著不可預估的方向奔馳而去。緋戚當然也可以不做下命令的人,但他擔心,如果阿黛爾真的率人反抗,鐵面絕不會手下留情。鐵面需要的只是能夠給他做替身的英東,連流砂都是可以和阿黛爾一樣被處置掉的多余貨色。這一點,從鐵面的種種安排下就能看得出來。下達不抵抗的命令固然是有后患的,但目睹阿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