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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衣服加快腳步。走了將近半個小時,穿過了長長的雪路,前方隱約出現了一片樹林。他呼出一口氣,可算有點兒振奮。又穿過了雪松中間的小路,果然,有座建筑在前方。它和黑暗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大門前的兩盞門燈,幾乎要看不見它的存在,監獄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毫無生氣的建筑把人也變得壓抑。林賀知突然緊張起來,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幾分,走了幾步向門里張望。可是天太黑,他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試探的叫著:“有人么..”“您好..請問有人么...我...”“請問有人么..我想探監...”沖著門內問了很久都沒有回應,他頹然的轉過身,看著面前漫漫的雪一陣茫然。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門里有了動靜。“誰啊..”林賀知快速轉身,趴在鐵門上:“您好,我是來探監的..能讓我進去么..”來人并沒想林賀知想象的一身軍裝配備武器,反而是一個很平常的男人,披著軍大衣,正不耐煩的看著他:“今天不是探監規定日期,再說你也不看看幾點了?!?/br>林賀知垂著頭,失望:“那最近的規定日期是哪天..”男人還是不耐煩:“明天?!?/br>聽到是明天,林賀知心里稍微平復一些:“那請問現在幾點...”“快七點了?!?/br>這么一說,林賀知的心又涼到了底,他錯過了末班汽車。“那謝謝了..”說完林賀知又是準備離開監獄,卻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好,正想著去哪兒窩一晚,身后的男人又開口。“探監規定是五點半接待,早些來會把你排在前面?!?/br>林賀知回身笑著對他點頭,又是道謝。男人進去后他朝前走了一段兒,雪這時大的快要看不清路,他也跟著精神不振,漆黑的路上沒一點兒燈光,孤寂又委屈。慢慢的,雪帶走了所有感知,就只剩冷。后來林賀知又回了鐵門前蹲著,他甚至覺得茫茫雪夜里那兩盞不算明亮的燈還溫暖些。不知不覺,他開始感知不到寒冷,眼前出現了很多物和人。其中最明顯的是方敬勛的臉,拉著臉問自己怎么還不回來。林賀知告訴他自己要去很遠的地方。再后來,方敬勛的臉也不清晰了,他感受到了周身的變化,有浸透血骨的冷和封存感知的麻木。“喂!你怎么能睡在這??!要不要命了??!”林賀知猛地清醒,抬頭看去,看守男人臉上一直出現的不耐煩變成了焦急,正看著他。林賀知慢吞吞的起身,一瞬間昏天暗地,長時間接觸冰冷地面的雙腳就要支撐不住他,向后趔趄著靠到了鐵門才勉強站住。看守的男人又開口,帶著人情味兒的斥責:“我要是不出來第二天你就凍死在這了!難不成你還要在這蹲一晚上?!”林賀知已經冷到了極點,開口也沒有霧氣:“..我不小心..”那男人搓搓手,也是凍的夠嗆:“你沒地方呆?”林賀知點點頭,男人就進了門,對著林賀知:“跟我進來,湊合一晚吧?!?/br>林賀知一愣:“可以么...”男人沒回頭,林賀知想了想僵硬著步伐跟了上去。不大的值班室里有一個炭火爐,烤的小屋子還算暖和。也是進來了林賀知才知道,他呆的地方是后門,平時不會開放,這個男人的工作也只是看管器械。到了相對暖和的環境后,林賀知卻變得毫無睡意,墻上的掛鐘已經快指向一點。他后知后覺的感謝看守人的救命之恩,沒有他第二天的自己就真是一塊冰疙瘩了。“什么人在里面?”林賀知低著頭,雙手靠近火爐,火爐里橙黃的光映在他臉上:“我爸..”那男人嘆出一口氣:“那明天好好和他說說話,號子里的生活啊..”最后,林賀知還是沒在睡下,和那個看守的男人聊著天熬時間。五點剛到,他便和男人道別,急匆匆的的出了門繞去正門,天還沒有亮,他只能圍著墻邊走。等他找到了正門,又是一股壓抑的感覺沖出來,高聳厚重的大鐵門后的高臺上站著兩個士兵,包裹著軍大衣手持機械,讓人看起來就不寒而栗。林賀知在入口認真的登記后被領到了接待室,面無表情的接待人員說了句等著后就消失在門后。只他一人的房間寂靜的令人抓狂,林賀知干脆安靜的連呼吸都放輕,又過了大約十分鐘,穿著制服的人來把他叫了出去。“證件?!?/br>林賀知掏出準備好的證件遞給對方,隨后又經過了一系列的搜身和檢查,他才被帶到探視室。他也說不上現在是什么心情,激動又或緊張。他在玻璃墻的那邊坐下,而那個帶他進入房間的工作人員則站到了他身后。他坐在椅子上小浮動的打量了這個屋子,除了安放的兩把椅子和手邊的電話之外,什么都沒有。過了幾分鐘,玻璃那邊的門被一點一點打開。林賀知緊緊盯著那扇門,指甲用力的掐入掌心分散自己的忐忑。緩慢的,一個身穿監服、雙鬢染霜的男人的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個穿制服的人。這時,站在他身后的人提醒他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林賀知立馬抓起電話。時隔多年后才又叫到面前的人:“爸..”而玻璃那頭的人因看清了來人后滿是驚慌,不停的擺手不愿和林賀知對視,也不愿拿起電話。林賀知拿著電話看著自己的父親,用力的咬著嘴忍住眼淚:“爸..”僵持良久,都爸爸還是拿起電話,依舊不看林賀知:“賀知啊..你還這種地方干什么啊…闊別多年的人,闊別多年的聲音,只前三個字就讓林賀知憋了半天的眼淚決堤:“爸..為什么啊..”都爸爸的聲音滄桑又無奈:“以后不要再來了,沒臉見你..對你不好..不好..”林賀知蹭掉眼淚,清走了鼻音,盯著都爸爸認真的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訴我好么..告訴我?!?/br>都爸爸搖搖頭,頓了好一會才說:“別問了..國家永遠都是對的..”最后,他還是抬起頭來看著林賀知,是壓抑的痛苦和隱忍的疼愛:“賀知啊,爸爸的這輩子,毀了..你要好好的,也要好好的照顧你mama?!?/br>說完也不等林賀知再說些什么,都爸爸放下電話又回到了那片林賀知無法想象的世界。林賀知愣愣的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好久,等頭埋進胳膊里才哭出聲,只覺得絕望和無助。沒別的,只是那種想法在心里越住越深。他自己也明白什么都不能改變他走下去了。回到家的時候他差點兒要被方敬勛晃暈,方敬勛坐在門檻上等了他徹夜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