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沉思之中。他們離開此處,他自然沒有什么需要留戀的,文霆和白原自然不必他們擔心,只是紅綾……虛青仿佛知道他的心思,開口解惑道:“今日沉夜說要奪下你的龍身,不過是激將的話,他現今魔魂虛弱,若是其中的一縷人魄散出來,指不定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即便他要附身,也不會選擇妖族?!?/br>文霽風卻道:“那文霆呢?他現今身負人妖二族的血脈,魂魄卻不穩,恐怕便沒那么安全了?!蔽撵V風的思思慮其實有幾分道理。文霆現今魚婦的狀況,本就叫紅綾白原擔心,多了一個魔尊虎視眈眈,以沉夜的本事,未必不會注意到文霆。虛青淡笑,師弟心中應該是已經有了決定。“師兄,我想幫他們?!?/br>果然如此。當晚白原回府的時候,便將兩枚鮫珠交到的虛青手中,他只道族中多謝他解了燃眉之急,是以加了一枚鮫珠給他。“橫豎這鮫珠也不過是族中少女們拿來做珠花的玩意?!卑自€記恨著虛青,說話自然也是夾槍帶棒。虛青只是揚揚眉道:“既然如此,你們白猿一族未免也太小氣了些,應當多送幾顆給我們,我給幾個師弟當彈珠玩兒??!”這句話自然又是將白原氣的吹胡子瞪眼。只是礙著新來的虛彤和虛檀面前,他不好發作罷了。賓主盡歡地在正廳用了一頓晚飯之后,文霽風私下里將一個錦盒交給了文霆,只同他道是謝他們這些時日的照顧。文霆隱隱猜到了什么,文霽風道:“明日一早再打開它吧?!?/br>文霆心中嘆息一聲,沒有猶豫便收了下來。翌日清晨,文霆取出一瓷瓶的龍血之時,紅綾正在他身側。沒有了虛青的術法隱匿,龍血中所帶的氣息叫紅綾霎時便紅了眼眶。只是等她沖到虛青文霽風二人的廂房時,房中已經空無一人。連帶昨日才入住的兩個師弟,一行四人早已乘著夜色離開了七皇城。見紅綾坐在床沿低泣的神情,文霆不知如何上前安慰。白原見他神色并不好受,安慰地攬住文霆的肩膀。“他們母子二人有恩于我,如今我卻幫不得他們什么?!蔽啮吐曂自?。有了文霽風這個兄長的血,只需妖力深厚的紅綾稍微施法,便可助文霆同現在的這副軀體契合。而文霽風不愿同紅綾相認,于他們眼中,恐怕是仍然不愿原諒紅綾當初將他丟棄的作為。另一邊,師兄弟四人分乘兩柄飛劍,避著另外兩個師弟的位置,虛青小心地牽著文霽風的手。昨晚為了放那些血,師弟手腕上不免又多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雖然如今已經止血包扎好,虛青一想到那個傷口,心中便還是有些不舒坦。文霽風勸慰道:“很快便會好的。用了藥連傷疤都不會留下?!卑赘敵跄贸龅乃帢O為金貴,文霽風上回劃出的傷口已經沒了一點痕跡。虛青看了是第一眼,師弟怕是早就忘了他當初說過什么話了。☆、第66章黃鳥伺蛇·其一滔滔江流,暗流涌動。兩岸是奇峰疊嶂,怪石嶙峋。江面上一葉小舟,舟上之人沒有用篙,小舟卻順風順水一般逆流而上。舟上四人,虛青正站在船前,抬頭仰望的姿態青衫落拓,似是在欣賞這兩岸的山景。小師弟虛彤卻是趴在船尾,吐得昏天黑地。文霽風自船艙中出來,走到虛青身后。虛青似有所覺,回頭同師弟笑了一下問道:“虛彤師弟如何了?”文霽風回頭看一眼,同虛青道:“虛檀照顧著,沒想到師弟竟然暈船?!?/br>虛青眼中亦是閃過一絲促狹。文霽風環顧了一下四周高聳入云的山峰問道:“師兄,我們還要再過多久,才能到榮山?”虛青看著視線盡頭的一線明光,兩岸的峻嶺幾乎在天邊合在一處,看不到頭。沉吟了片刻,虛青道:“快到了,至多也不過今夜的功夫?!?/br>文霽風雖有些半信半疑,卻還是選擇了相信師兄,沒有再問,將手中拿著的斗篷給師兄披上,便又回到船尾去瞧瞧虛彤的情狀了。日漸西垂,夾在兩處峻嶺之間的水道,日光暗下來得尤其早。等文霽風再回到船頭時,他們乘坐的小舟還在江中飄搖,只是面前的水流隱隱分成了兩股。虛青瞧著遠處的峭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師兄,咱們還要坐多久的船啊?!眴柍鲞@句話的并不是文霽風,而是已經在船尾將自己的膽汁都吐出來的虛彤。自他們清早上船起便沒有吃過一點東西的虛彤,說話的聲音尤其虛弱。虛青指了指前邊道:“馬上就要到了?!?/br>三位師弟都抬頭往前看,虛檀看清前路之后,皺眉問道:“師兄,你果真沒有領錯路嗎?”他們面前并不是看不見盡頭的水流,而是一面峭壁,榮水的上游分成兩路,自面前峭壁的兩邊匯集于此,交流之處有一塊高于水面的三角礁石。虛青揚眉道:“沒有說錯啊,這面峭壁便是榮山?!?/br>聽得虛青的話,三個師弟的面色不由得都僵了僵,仰頭看去,峭壁高聳,青黑巖壁消失在目極之處的云霧之中。虛彤不可思議道:“師兄你果真不是開玩笑,這樣的巖壁,難不成咱們要飛上去嗎?”其他師兄弟不知道,反正虛彤盤算了一陣,以他的御劍術,先要這么直拔到山巔,一萬個他加在一起,也是做不到的。虛青自然知道他在擔憂什么,只是語氣頗為遺憾:“若是自遠些的地方一路御劍到這里,榮山的迷障會讓人直接越過它去,只得從這塊峭壁上過去?!?/br>虛彤苦著臉道:“師兄你也該早說啊,看樣子非得用長劍挨個鑿窟窿才能上去了。我手上也沒多帶幾把劍備用,真是糟心?!彼呐鍎ψ匀灰彩菃栂墒疑较碌蔫F匠鋪買的,如此凡鐵,能不能鑿到峭壁中間都是未知。虛青道:“別小瞧了這塊青石壁,不論是如何削鐵如泥的利器,在這塊石壁上留下的損傷之多不過三息,定然會恢復原樣。三息給你造個窟窿都不夠,更別說往上爬了?!?/br>虛彤目瞪口呆:“既然如此,那咱們來這里做什么?”照著大師兄所說,別說破帝藥陣了,他們就是這榮山之巔都爬不上去。虛青的笑容帶著故弄玄虛的意味,他說道:“你只需等著看便是了。虛檀,船艙中我放了些麻繩,你替我取出來?!?/br>虛檀應聲,矮身進船艙中拿繩索。虛青眼含深意地看了文霽風一眼道:“師弟可會嫌我自作主張?”文霽風驀然明白了虛青的打算,眼中頗為復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