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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死胎,我也會與天一搏!”文老爺神色一僵,有些狼狽地躲過紅綾譏諷的神色,嚅囁道:“可是,人妖殊途……”“人妖殊途?當初你我山盟海誓你可還記得!我再三拒絕于你,是你親口許諾無論發生什么,都無怨無悔,現在只說一句人妖殊途,便想將我打發了?”紅綾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凄涼,“當初是窩少不經事,我怨不得旁人!可你怎可對我的孩子下手!如今霽兒不知所蹤,我僅剩的一個孩兒身體卻被文霆侵占,你可知我多想屠你文家滿門!”積攢多年的憤恨幾乎壓制不住,最后幾句甚至帶上了幾分聲嘶力竭。“可我不能動手……”紅綾笑聲凄涼,“倘使我手中沾了殺業,日后天劫便會多生變數。倘使我死了,便再不能維護我兒,所以才放你們文家安生到今日?!奔t綾咬著牙,不自覺咬破了嘴角,溢出一縷血絲。此種恨不得生啖其rou的恨意,叫文老爺心生畏懼,不自覺便退避躲閃。文老爺道:“霽兒他他是個好孩子,只是身上畢竟有一半妖族的血?!笨谥姓f著,文老爺卻全然不知自己說了些什么,腦海中更是不記得,自己曾經的兒子,當初是怎么個模樣。紅綾見狀只是冷笑,心中有幾分不解,當初自己是怎么才瞎了眼睛,看上了這么個只知道花言巧語,卻膽小怯弱的男人的。“咳咳?!蔽啮人粤藘陕?,扶著他的白原眼中閃過驚喜。眨了兩下眼睛,文霆借著白原的力道站起來,叫了一聲紅綾。紅綾轉身,文霆道:“文家欠紅夫人良多,今日得夫人救治,恩情深厚,文霆自愿認紅夫人為母。也愿意答應,自此之后,同文府再無瓜葛?!?/br>紅綾一愣,文霆從前拒絕得十分決然,不知是什么緣故,才叫他說出今日這番話。“只是有一事不能答應夫人?!蔽啮杏行┨撊?,話語卻分外篤定道,“我與白原情投意合,我若是常年居于東海,必不能與他長守。是以此一條,我不能答應你?!?/br>紅綾皺眉,她從前被男人騙過,看到白原這張招蜂引蝶的臉,便油然生出不喜。只是面前文霆頗為堅定,還伸手攜住了白原,叫她不得出聲反對。虛青施術傳音,頗為苦口婆心道:“紅夫人三思,切莫因噎廢食?!?/br>紅綾冷冷地看了虛青一眼,答道:“既然如此,我答應下來也無妨。若是這白原他日負了你,我定叫他神形俱滅?!币约t綾的修為,不需做多少探查便能看出白原的真身。聽得紅綾這么輕易地答應下來,白原朝紅綾一拱手:“晚輩定不會負了文霆?!?/br>紅綾冷哼一聲不在言語。虛青轉身同文老爺道:“現下,貧道答應文居士的事情,已經悉數做到,紅夫人也應下了今后不會惹文家麻煩。二位也該安心了?!?/br>文老爺默然不語,只是嘆息一聲。他身邊一直冷眼旁觀的文二小姐卻不肯善罷甘休:“之前道長欺瞞我們,說哥哥身負異狀,如今我瞧著哥哥分明同從前沒什么分別,你們莫不是在演一場戲吧!”虛青覺得好笑,甩甩拂塵問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文二小姐被虛青噎得說不出話來。誠然,即便知道虛青是在欺瞞他們,解決了紅綾一事,叫他們能存個安穩也的確是幫了文家。她不該搭這句腔,但要她這么輕易放走文霆卻是不能。“兄長畢竟是我文家后裔,文家生他養他,本該為父母盡孝,為文家鼎盛盡責?!蔽亩〗愎V弊訌娫~奪理。白原冷笑道:“盡責?文霆為了文家連性命都丟了,還要他怎么盡責?”文二小姐沉著臉道:“文府沒了男丁自然無以為繼,要么讓兄長生下一個孩子,要么,便給文家找一個合適的靠山。你們俱是身負法術之人,想要做到這些并不難吧?”文二小姐面上顯出些許驕矜,文霆發覺,自己好似從來不了解這個同胞meimei。他開口道:“我絕不會玷污別家女子,更不要談誕下子嗣?!?/br>文二小姐仿佛早就知道他會如此作答,又道:“那便只剩下一條路,文家雖然沒了男丁,卻還有不少女兒。若是能尋到入贅文家的良人或是背景深厚的世家,定可保文家未來昌盛?!?/br>虛青揚眉道:“看來文二小姐已經物色好了?”文二小姐面上一赧,卻還是忍著羞澀道:“前幾日我入寺上香,遇上了陪母親一同禮佛的臨東王世子?!敝豢上鞘雷右槐砣瞬?,卻好似并未在意她。但若是的了面前這群妖人所助,定有辦法,叫她當上世子妃。文霆垂著眼,低笑一聲同meimei道:“我們還有一條路可走,”看著文二小姐略顯陰沉的俏臉,文霆一字一頓道,“便是什么都不做?!?/br>“我雖得文家生養,卻也為文家四處奔波,最后連性命都為文家而折,仔細想來,也不欠文家什么了?!蔽啮杂行┢v道,“文家的擔子太重,而無半點溫情。便到此為止吧?!?/br>“文霆!”文二小姐驚怒交加,竟直接叫出了文霆的名諱。文家之人天性涼薄,父母如此,meimei亦然,文霆已經不想再理會了。沒有再多做糾纏,幾人直接御劍凌空,紛紛離開了文府。不管這文家日后有什么境遇,都與他們無關了。紅綾跟著他們回了白府。白原直接便將她丟給了白府管家,帶著文霆回了房。至于虛青,一早便帶著師弟腳底抹油,不敢再在紅綾面前惹她嫌棄。文霽風點燃房中燈火,虛青正好將門合上,回頭瞧見師弟坐在桌邊,暖色燭光柔和了師弟的神色。虛青湊過去,在文霽風耳邊吹起似的喚了一聲:“霽兒?”☆、第62章對月流珠·十一第二日,師弟沒能像往常一樣,按時起身練劍,而是同師兄交頸而臥,結結實實地睡到了日上三竿。二人出房門的時候,虛青看著師弟衣領處露出的半抹紅痕,半是欣喜半是自責,只怪自己一時沒控制好力道。察覺到虛青的窺視,文霽風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今日的師弟尤其沉默,連虛青貼過來都不置一詞——昨夜文霽風很沒出息得嗓子啞了。虛青偷偷給師弟揉著腰,待到了正廳,還未進門,便聽到紅綾的叫罵之聲。虛青摸了摸鼻子,聽師弟說起,紅綾從前是個溫柔明艷的女子,如今卻變作了這副潑辣的模樣,看來當初被文老爺如此對待,她果真傷情非常。進門之后,瞧著紅綾給文霆抹藥,從來意氣風發的白原硬是被罵成了一條耷拉著耳朵的小狗,虛青心中憋不住笑。瞧著文霆身上斑斑點點